今天是星期天，牛奮工作的雜誌社休息，借了一千塊錢後他就回家帶上大哥去吃肯德基，然後來到市武委會觀看比賽，這是上半賽季全國武術聯賽的最後幾場，崇城唯一的一個參賽武館為了能有一個好名次而奮力拚搏。
    下午臨近三點，比賽開始之前。
    “各位選手，各位武友，在比賽正式開始之前，我想多說兩句。”
    在比賽即將開始的時候，一個特邀評委拿著話筒走上擂台，麵向所有人緩緩道來：“今天是農曆五月初五，是‘黑色五月五’事件四十周年紀念日，四十年前的今天，一群不明身份的武師突然出現在我們中華大地上，對我們中華武林中人大開殺戒，象形拳宗師‘鶴王’桂長龍，譚腿宗師‘譚侯’林大喜，以及其他各門派十幾位知名高手，都在這一天遇害。”
    “‘黑色五月五’事件是我們中華武林的恥辱，直到今天，凶手依然逍遙法外，警察卻毫無頭緒，這件事讓我中華武林蒙塵整整四十年！”特邀評委的語氣開始由憤怒轉為悲戚：“各位，破案緝拿凶手我們無可奈何，但此時此刻，請拿出你們的真誠，讓我們為四十年前‘黑色五月五’事件中遇害的武林先輩們默哀三分鍾！”
    特邀評委話音剛落，大屏幕上出現了四十年前‘黑色五月五’事件中遇難的十幾位武林先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是當年全國知名的武林高手。
    他們，在同一天，同一晚，同時遇害！
    奇怪的是，警察花了四十年竟然連一個凶手都沒有抓到，除了確定凶手來自國外，其他毫無線索。
    “葫蘆娃，你看那人，長得像隻猴子！”
    “哈哈，還有那個人，像個太監！”
    “那是女人嗎？怎麼看著像個猛男？”
    當所有人都在默哀的時候，整個武術館突然冒出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牛寶指著大屏幕上的每一張照片發表評論，一邊評論一邊拍手大笑，幾乎立刻引來周圍人的敵視。
    嚇出一身冷汗的牛奮急忙捂住牛寶的嘴，壓低聲音說：“大哥，安靜……呃，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剛才還哈哈大笑的牛寶突然就安靜下來，直勾勾的盯著牛奮，雙眼濕漉漉的。
    “大哥，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自己闖了禍還好像你多委屈似的！”
    見牛寶安靜下來，牛奮對周圍人投去歉意的笑容，然後才鬆開捂住牛寶的手，沒想到牛寶張嘴就回了一句：“明明你是我孫子，偏偏叫我大哥，瞧這輩分亂的…，等改天見到你老爹，我真不知道你是該叫老爹還是該喊兒子。”
    “……”
    “……”
    “……”
    周圍人恍然，原來是個傻子！
    牛奮沒搭理他，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直到默哀結束重新坐下，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牛奮才指著已經站在擂台上的兩位武師，輕聲問牛寶：“大哥，這個場景熟不熟悉？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牛寶指著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經的說：“叫爺爺。”
    “爺爺……”牛奮直視了他好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爺爺個嘴，本大俠不跟特殊人士斤斤計較！
    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牛寶這才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我是好人，從不打架。”
    意思就是他沒印象。
    唉。
    搖搖頭，牛奮不再說話，開始安靜的觀看比賽。
    崇城代表武館是主場紅方，對手康城代表武館是客場藍方。
    這是上半賽季的最後幾輪比賽，崇城代表武館的排名非常不理想，處於降級區以內，如果接下來的幾場比賽繼續輸的話，下半賽季就難打了，很可能會從職業級降到業餘級，下賽季如果沒有其他武館頂上來，崇城就得從全國武術聯賽消失。
    全國武術聯賽雖然還有個業餘級，但幾乎不引人關注。
    或許是名次太低導致壓力太大，崇城代表武館第一個出場的虎形拳武師就失誤頻頻，第一回合才進行到一半就已經被對手連續擊中得分，分差迅速拉大。
    喝！
    紅方武師試圖以一招猛虎掏心挽回頹勢，但藍方武師的武當兩儀長拳也不是吃素的，隻見他側身一閃躲過攻擊，雙手也不知如何動作了一下，反而將紅方武師的雙臂擒住，身子與手腳並用將其摔翻在地。
    砰的一聲，紅方武師重重倒地。
    裁判立刻麵對評審打了一串手勢：技術壓製，藍方，得3分！
    打完手勢，裁判這才將壓在紅方武師身上揮拳如雨的藍方武師給拉開。
    剛才那一摔是典型的技術壓製，漂亮而完美。
    三分到手！
    觀眾席紛紛搖頭歎息。
    “虎形拳的剛猛一點都沒發揮出來。”
    “這哪兒是虎啊，根本就是一隻貓嘛！”
    “下去吧你，丟人現眼的東西！”
    當第一個喝倒彩的聲音響起，一大片的人緊隨著高喊起來，主場作戰的崇城代表武館反而遭到主場觀眾的唾棄。
    牛奮默不作聲的看著，紅方武師的虎形拳看起來打得是虎虎生威，但一招一式沒有針對性，完全是想當然的在打，而反觀藍方武師則不然，他的武當兩儀長拳打得並不出彩，但卻處處針對紅方武師發招。
    兩人剛剛過招數分鍾，紅方武師就被連續擊中，場麵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
    “啊！”
    叮！
    第一回合鈴聲響起的一刹那，紅方武師被對手一串組合招式再次擊倒。
    “特麼的臭拳！”
    牛奮忍不住罵了聲娘，然後看看牛寶，問：“全國武術聯賽是你的畢生心願，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全國武術聯賽是啥玩意？”
    “算了，今天的比賽看來是沒懸念了，我去上個廁所，等我回來咱們就回家。”
    牛寶‘哦’了一聲，繼續看拳賽，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看到武術比賽他就恨不得自己衝上去打個三百回合，但奇怪的是，牛寶看比賽從不嚷嚷，很安靜。
    搖搖頭，牛奮徑直往廁所走去，他其實很少會帶牛寶到武術館來觀看比賽，大多看電視轉播，因此武術館的廁所還真是不怎麼熟悉，不過靠著男左女右的習慣，牛奮看也不看就徑直走入了左邊的廁所。
    牛奮運氣不錯，蹲位還剩一個，剛蹲下去，手機來了條信息，是銀行發來的，提示賬戶有三十萬元人民幣進賬。
    “……”
    牛奮盯著信息看了幾秒，腦海中突然閃過大蠻的影子，他說他想辦法，這就是他想的辦法？
    叮鈴鈴！
    說曹操，曹操到，大蠻的電話來了。
    “喂，你怎麼回事？給我這麼多錢幹什麼？”
    “嘿嘿，看來你是收到了，拿著吧，去做點小生意。”
    “放屁，我才不要，你家的情況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爭了幾分鍾，最後牛奮答應留下兩萬元應急，算借的，剩下的二十八萬則以轉賬的形式退還給了大蠻。
    一場轟轟烈烈的大解就在一通電話中結束，可大解完事之後，牛奮才猛然發覺自己沒拿紙。
    王八羔子，難道要本大俠用手摳？用水衝？
    KAO，還是算了吧……
    咚咚咚！
    “嘿，哥們，我忘拿紙了，救個急唄！”牛奮沒辦法，隻得敲了敲左邊蹲位的隔板。
    可是左邊蹲位的人卻不發一語，裝沉默。
    咚咚咚！
    “哥們，江湖救急！”牛奮又敲，他是真沒辦法，總得擦屁股吧。
    左邊蹲位沉默少許後終於開口了，但是傳出的卻是一個顫巍巍的女聲：“這位大哥，到底是你進錯廁所了，還是我進錯廁所了？”
    啊？？？
    牛奮一滯，怎麼是個女的，難道進錯了廁所，不過嘴上卻不承認：“都沒進錯，這兒的廁所不分男女。”
    對，一定是這樣，不然讓本大俠的臉往哪兒擱！
    中華武術界的未來之星闖女廁耍流氓被抓現行？光想想牛奮就覺得沒臉見人。
    “是嗎？”突然，從右邊蹲位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就好，我以為我也進錯廁所了。”
    我…艸…
    牛奮淩亂了……，鎮定，千萬要鎮定……
    越是如此，牛奮嘴上的語氣就越堅定：“是的，這兒的廁所不分男女，我說，哪位行行好，拿點紙給我，江湖救急呀！”
    “喏，拿去。”
    左邊蹲位的女人從隔板下方遞過來一包餐巾紙，細長的手指白白嫩嫩的，可以想象手指的主人絕對是個美人兒胚子。
    “謝啦！”
    幾下完事，牛奮提著褲子開溜，他運氣好，蹲位外一個等待的人都沒有，臨走出去前牛奮特意掃了眼，沒有男廁所專屬的尿槽。
    果然……
    縮了縮脖子，牛奮心虛之下急忙開溜，可還沒溜多遠，一個女人追了出來：“站住，你個死變態！”
    糟糕，暴露了！
    牛奮拔腿便跑，他本想回頭瞧一眼此女長啥樣，想想還是算了。
    他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百米衝刺隻需要七秒多，女人哪裏追得上，被牛奮給輕鬆甩掉。
    “哼，死變態，千萬祈求別被姑奶奶逮到，不然姑奶奶活剝了你！”
    無奈，女人隻得放棄，來到觀眾席隨便找了個座位，絮絮叨叨的發著牢騷就往座位上坐。
    世界就有這麼巧，女人這一屁股剛好就坐在牛奮旁邊！
    牛奮被這熟悉的聲音吸引，扭頭看去，隻見此女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一條牛仔褲，齊背的黑發紮著馬尾辮，聲如黃鶯，模樣比聲音更動人，俏麗脫俗的容貌中絲絲英氣逼人，細腰豐臀，一雙大長腿又直又長。
    美人兒，果然是個美人兒。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胸前不夠偉岸。
    爺爺個嘴，做為一個女人，小，太小了！
    此女坐下後，牛奮特意瞄了眼她的手，柔夷白淨嫩滑，那細長的芊芊手指頗有些眼熟，牛奮第一直覺便將此女與左邊蹲位給自己紙的那個妞聯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