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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洛要準備的東西很少,房間裏就幾件舊衣服和一架子丹藥,不過這些東西放進秦濼的儲物戒裏就行了。一路上,範洛除了修練心法就是聽秦濼講城裏的趣事,一是增加些基本常識,二是讓範洛對即將來臨的新生活有個好印象,不會太抵觸害怕。
    秦濼帶著範洛在森林裏繞來繞去不到一個月就出了森林,在森林的邊緣見到一個幾人高的城門,上麵寫著“羅切斯特”。羅切斯特鎮位於暖陽城和拉克湖的中央,每年有大量遊客選擇在此地落腳,因此雖然是個小鎮卻設施全麵。
    範洛第一次站在人群中,人家理她,她卻看什麼都好奇,見到有人臉上長顆痣都認為有趣極了,有時候視線被對方感覺到,反過來看她一眼,她內心既雀躍又不安,不斷拉著秦濼提醒有人在看他們。秦濼怕被皇族的人發現,進鎮子前特意把自己的衣服弄皺做舊,又破壞了一頭順滑的長發,不僅剪到參差不齊還施展幻術使之看上去幹枯沒有光澤,最後在臉上用幻術微微調整幾下,讓人看上去落魄又自卑,半點當年第一仙師光彩自信的影子也不在。那件事之後過去3年,秦濼雖然心裏認為就算皇族有心找他也認不出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但是範洛高調的舉動和不時興奮的提醒聲,還是讓秦濼心裏一陣發慌,加快腳步帶著範洛進了一家小旅店。
    這種供遊客進入森林前過夜的小旅店在羅切斯特鎮到處都是。範洛進了房間就沒停著,嘴裏念念有詞的不時摸摸桌子上的茶杯,又戳戳木床上簡單的雕花,眼睛轉來轉去連眨都不眨一下。
    秦濼不理她,在房間檢查一圈確保沒人尾隨,又擺了幾道防偷聽的陣法在房間四周,終於坐在桌邊拿出兩樣東西擺在桌子上麵。範洛的興奮勁還沒過,被秦濼叫來有些不情願,拖著鞋子在地上一步步挪過去,眼睛還在四處張望,最後終於停在那兩樣東西上。一個是秦濼平時戴的戒指,另一個四周閃著淡淡的藍色光芒,一看就充滿了靈氣,形狀有些像石子,圓圓小小的卻不亂滾。範洛被這小石子吸引,眼神黏在石子上不再四處亂飄,終於歪著頭抬腳走過來。
    離得近了,範洛看清這石子雖小,上麵刻得花紋卻並不簡單,線條間離得極近,轉彎處圓滑且充滿美感半點沒有在小物件上雕刻的僵硬和不自然。
    “這上麵的封印,隻有將心法練至第九層才能催動靈力解除。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妥善保管,也不要讓人知道這東西的存在。”秦濼開口解釋道。
    範洛雙手接過小石子,手心一陣冰涼,怎麼捂也捂不熱它,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待你解開封印自然就知道了,”秦濼並不多說,拿起桌上另一個東西“儲物戒指在大陸很常見,但是這枚戒指也是我身份的象征,你萬不得已的時候去祿高閣,他們看了這會帶你去我的密室。裏麵有高級丹藥能幫保你一命,還有足夠的錢和武器也可一並帶走。”
    說完,便叫範洛滴血在戒指上,又念出易主的咒語,這樣一來,皇族肯定知道仙師戒已經易主了,如果保管得當,他們定然查不到這戒指在誰手裏,萬一查到了也能歸還皇族減輕些秦濼因辜負皇家產生的內疚。
    說完,從另一個儲物戒中取出個鐲子,這鐲子就像個蓄靈池一般時時刻刻吸取主人的靈力,以靈力養之,在危難關頭再將靈力返還主人能救人一命。當時秦濼機緣下進入一個山洞尋得,但他的修為卻養不起聚靈神器。這鐲子雖好,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養的,普通人打坐時凝聚靈力,不打坐時隻能用體內的靈力供養,一不小心靈力枯竭對修為和身體都影響巨大。
    範洛把鐲子帶上,什麼都沒發生,待注入靈力,便感覺眼前一片空曠,不必像普通儲物戒那樣需抬起手,用眼睛查看裏麵的空間,而是隨心所欲,心念一動就看的一清二楚。範洛天生是聚靈體,又練了那麼久頂級的心法,吐息間便能吸收天地靈力為自己所用,供給神器的靈力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壓力。
    待秦濼解釋完這一切,又幫範洛的鐲子認主,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樓下早早就有飯菜的香氣傳上來,範洛沒吃過飯,隻聞的到油聞不到香,秦濼卻不一樣,三年沒沾過油腥了,一聞這味道差點把保持多年的齋戒給破了,迫不及待來一塊冒著油的紅燒肉。
    秦濼定了定神,他不想為了口腹之欲出去冒險,因此並沒有真的出去找齋食而是拿出兩顆飽腹丹藥和範洛一人一顆服下便早早打坐修練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退了房間後在城裏來回穿梭,秦濼確保沒有人跟著後才帶著範洛朝一個小酒肆的後門前進,他在前麵走的飛快,範洛甚至能看到薄薄的一層靈力在秦濼腳下,便學著他的樣子追了上去。
    酒肆沒有開門,後院也非常安靜,院裏有一棵大樹,樹上一隻鳥也沒有。秦濼轉頭看了看,再次確定沒有人跟著後用靈力在門框四周幾個位置快速點了點解開陣法,便拉著範洛飛快的鑽進小院子。
    院子兩側都是比人稍高的矮牆,後門的對麵有一排屋子,門窗緊閉著,窗口暗暗的,沒有光也沒有聲響。正中央是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凳,麵對後門的石凳上坐著一個男人,這男人頭發漆黑雙目微吊,麵上肌肉放鬆嘴唇卻緊緊抿著。
    “秦濼,真的是你。”男人雙眼盯著秦濼一動不動,深黑色的瞳孔在太陽下也沒有一絲溫度,他暗啞的聲線與秦濼冷淡清亮的聲音不同,範洛有些不適微微皺了下眉頭,眼睛也緊緊盯著對麵的男人觀察。
    “師兄,”秦濼的氣息有些不穩,他看著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話早已準備好卻悶在胸裏說不出口,呼了口氣繼續道“這孩子,想麻煩師兄照顧。”
    沈柏聽了麵上沒有一點反應,看也不看被提到的範洛,他的雙手在腿上握拳收緊,眉毛越壓越低,最終吐出一句“過了這麼久,你隻有這句話要對我說嗎?”
    範洛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見秦濼和對麵的人似乎是舊識,便放鬆下來。剛才沒認真聽,現在想想秦濼的話,難道她就是剛才被提到的孩子?於是趕緊拉住秦濼袖口“秦濼,我們以後要跟這人一起住嗎?”
    秦濼聽到範洛的話好似鬆了口氣,背部也沒有剛才那麼僵硬,低下頭看著範洛的眼睛,卻不知是對誰說到“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了。”說罷,終於抬起雙眼看著沈柏道“師兄,謝謝你。”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眼睛看著沈柏,眉眼的不自覺地用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沒做,輕輕推開範洛抓著他袖口的小手,提氣向上,一步踏在半空躍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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