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師爺貪墨 捕快非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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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人員不得入內。”黑衣人還是那句話,卻把方丫死死的攔在門外。方丫急了,大喊道:“晏公子,晏公子……唔,你們兩個幹什麼……”方丫剛開口喊了兩聲,便被兩名黑衣人駕著,扔了出去。方丫不信邪的又闖了兩次,都被扔了出去。最後一次被扔進了雪堆中,砸在硬硬雪塊上,疼得差點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久,才站起來。方丫恨恨的看了看門口的兩名黑衣人,又不敢離去,隻好蹲在門口,候著。這一候就候了兩個時辰。直到快凍僵的時候,終於看到晏晟栩出來了。
“晏公子!”
“方丫。”晏晟栩挑了下眉頭,看著方丫慘白的臉已經瑟瑟發抖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在這裏等了很久?”
“他們不讓我進去。”方丫一邊說,一邊瞟了一眼門口的兩名黑衣人。晏晟栩一愣,回首冷冷的看了門口的黑衣人一眼。兩名黑衣人一凜,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晏晟栩收回視線,便看見晏府的馬車已經駛了過來,道:“上去再說吧。”
“你是說你家二爺被懷疑監守自盜,現在已經被抓走了。”聽完聽完方丫的講述,晏晟栩深深的鎖起了眉頭,有些不可相信。
“是的,曹捕頭還說了,現在審案的人是四皇子和五皇子。晏公子怎麼辦呀,那兩個人一聽就很大的官呢。二爺會不會吃虧呀。”方丫最擔心的就是審犯人那一套,萬一把自己二爺當犯人被審了,那二爺就該遭罪了。
晏晟栩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道:“應該不會,陳大人在呢。”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四皇子和五皇子。
“晏公子,現在怎麼辦?”
晏晟栩微微挑了下眉頭,手鬆了一下又握了起來:“去衙門。”
“方丫。”守在衙門外的衙役胡柳看到方丫跑過來,忙攔了下來:“你不能進去。”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方丫奇怪的看著胡柳,隨後道:“我家二爺在裏麵嗎?為什麼不能進去,就算是審案也是公開審理的,怎麼今個兒就不讓進去了呢。”
胡柳一臉為難的看著方丫支吾了半天,道:“若是平常當然能進去了,但是現在不能。剛才大人說了,這會兒審案中,誰都不讓進去。”
“哪有關門審案的道理。”晏晟栩聽了一會兒,走上台階,問道。胡柳常在這裏執勤,自然也認識晏晟栩,這會兒聽晏晟栩的話後,臉白了一下,道:“晏公子,這會兒確實不方便進去。”
“那麼裏麵確實是在提審方熠嗎?”
胡柳眼神閃了一下,沒有說話。
晏晟栩接著問道:“除了陳大人還有誰在裏麵?”胡柳抿了抿唇,依然沒有說話。
“方熠目前隻是有嫌疑而已,你們並沒有確切證據證明事情就是方熠做的,這會兒就開始私下審理了,是不是有失公允。我要見陳大人。”
“晏公子,您就別為難我了,大人也是迫不得已。”胡柳苦著臉歎道。晏晟栩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轉身走出兩步後,猛然轉身走到門口的鼓架前麵,拿起鼓槌便咚咚的敲了起來。胡柳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連忙過來攔他:“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呀”
晏晟栩倒是很冷靜的盯著門口,果然不一會兒,門口便走出了兩名黑衣人,那打扮和品味居門口守著的黑衣人一模一樣。黑衣人看了看一旁的方丫,又看了看晏晟栩,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晏晟栩冷冷的看了黑衣人一眼,道:“你家主子在裏麵?”
其中一名黑衣人下意識的道:“沒。”剛說完便被身旁的同伴撞了一下子,一下子回過神來,忙低下了頭。
“我想也是,讓穆惜顏出來見我。”
“晏公子,你未免太抬舉自己了,你當你還是當初的……”另一名黑衣人不滿的喝道,還未說完便感覺一陣勁風襲來,下意識避開,但是剛閃到左邊,右邊便揮來一掌,直接擊中他的胸口,將他摔了出去。襲擊他的黑影頓了一下,緊接著便又要過去,那名有些敬畏的黑衣人忙開口道:“晏公子,還請看在四皇子的份上饒他一命。”
黑影停了一下,回頭看站在遠處的晏晟栩,晏晟栩沉著臉,沒有說話,但是眉頭皺了起來。黑影立刻停了下來,轉身便到了晏晟栩身邊。方丫這才看清站在晏晟栩身邊的黑衣人,一身黑衣,臉上圍著黑色的布兜,隻有一雙眼睛閃爍如星。方丫正在猶豫這個人是誰的時候,衙門口又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陳子墨,另一個則有些眼熟。
“晏公子……”陳子墨也是適才聽到鼓聲想出來看看,結果被攔住了。但是後來見黑衣人始終沒回來,那名攔住他的人才歎了一口氣,與他一起出來了。說實話,之前他見到這個人的時候,確實有些驚訝,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四皇子的手下。而今天也是奉四皇子之命來查衙門倉庫被盜一事。他原本並不認為方熠會監守自盜,但是四皇子下了命令讓這個人來查此事,而他隻能打打下手而已,因此沒了話語權。如今看到門口擊鼓的人是晏晟栩,下意識的擔心了一下,害怕晏晟栩耶得罪四皇子被治罪,那麼方熠就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羽白……”出來的人正是穆惜顏,他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黑衣人,歎道:“下人不聽話,你何必與他計較。”
羽白……陳子墨楞了一下,一瞬間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但是一著急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晏晟栩抬眼看了穆惜顏一眼道:“方熠監守自盜一案,你可有證據?”
“倉庫鑰匙由方熠保管,除了他無人能開倉庫之門,隻是其一;其二,衙役王二親眼目睹有人拿著方熠的令牌和鑰匙來倉庫取東西;其三,方熠確實壓了十幾輛馬車的物資離開縣城,這也是有人證的。如今鑰匙和令牌依然在方熠身上,也就不存在被竊取一事了。不知道這三點人證物證,可否證明方熠確有嫌疑。”穆惜顏似乎早有準備,緩緩的開口道,條理清晰的分析著。說完看了晏晟栩一眼,那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但是晏晟栩卻避開了。
“你也知鑰匙是由方熠所管。所以一旦失竊第一個令人懷疑的人就是他,他為何會犯如此蠢的錯誤。而且方府為雲崖縣首富,又怎會貪圖這些物資,平白多了罪名。”
“你有證據嗎?”穆惜顏反問。
晏晟栩楞了一下,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方丫道:“我家二爺那天一直都在家休息,根本就沒出過門,方府的人都能證明。”
穆惜顏盯著方丫笑了笑,卻沒有說話。晏晟栩伸手拍了方丫一下,示意他別說話。即便有一百個人能證明方熠人在方府之中,也抵不了那個王二說的有人拿著令牌鑰匙來取東西。因為方熠不需要親自出麵,他隻需要安排其他人去就行了。所以他的不在場證明證明不了他的清白。現在的問題就出在王二看到的那塊令牌和鑰匙。若是真的,那麼是誰偷走了,又是怎麼放回去,還沒被發現的;若是假的,那麼是王二在說謊了,他又是為了什麼而誣陷方熠。這件事巧就巧在方熠那天確實運了十幾輛禦寒物資出城了,若能查出那些物資的出處就好了。隻可惜……晏晟栩盯著穆惜顏的笑臉看了一會兒,隻怕穆惜顏此舉並不是旨在查明方熠是否清白,而是想攪渾這池水,讓方熠落實罪名了。這次是他害了方熠呢。若單單是陳子墨查案,隻怕這會兒已經開始查王二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了。
“方府確實是雲崖縣首富,家財頗豐。但是這場雪下得突然,方府那百十畝的茶苗一下子被雪覆蓋了。因事出突然,方府哪能有完全的準備,於是先調用了衙門倉庫的物資,打算之後補上,畢竟鑰匙在他手裏,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呢。但是誰知道偏偏不巧,石頭巷那邊新建的房子塌了,百姓們露宿街頭天寒地凍的,需要救援。這一查不就查出物資沒了嗎?所以說人不能存在僥幸,一旦僥幸了,就釀大禍了。”穆惜顏沒說一句,晏晟栩的臉就沉了一分,說到後來,晏晟栩出聲打斷他道:“你想要怎樣?”
“羽白可曾見過四皇子?”
晏晟栩沉默不語。
“可是我卻未見過七皇子。”穆惜顏終於說道點子上了。晏晟栩眼神一寒,穆惜顏的笑僵了一下,湊近晏晟栩,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知道我有多懷念以前嗎?若那個時候我膽子大一些,是不是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那個時候彼此都年少,若他能踏出那一步,若他能自由選擇,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個樣子。其實他也懂,並不是膽子大不大能不能邁出那一步的問題,而是出身就決定了他們的彼此對立。因為除了四皇子,他們司徒家別無選擇。而除了追隨四皇子,他穆惜顏始終是個正不了名的庶子。
晏晟栩看了他一眼,道:“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才可悲。“晏晟栩說完轉身便走了。黑影也追了上去,卻聽穆惜顏喃喃的道:“你是天子驕子,所以什麼都不懂。”黑影頓了一下,一轉身便消失不見了。
作者閑話:
方師爺:我的戲份壓後了……
晏公子:你又串哪個戲了……
方師爺:沒,一個也沒……
作者:就是,我是親媽,哪能讓一隻腳踏兩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