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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7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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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費力的解著皮帶,一邊使勁擦了擦濕漉漉的眼睛。夏秋告訴自己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把李悠救出去!
    曹倪站在原地哭了。
    祁閩飛警惕的環視著周圍的環境,發現手術台旁的托盤裏還有一套手術刀,其中幾把上還有新鮮的血跡。
    “夏秋,有點不對勁!”祁閩飛覺得綁架李悠的人就在附近。
    嗖!
    就見夏秋忽然身子一歪,跪在了手術台前。
    “夏秋!!”曹倪剛要衝過去,突然身子一歪,她低頭一看,腿上居然有一個針頭!
    “曹倪你怎麼了!”祁閩飛暗叫不好,剛要過去扶曹倪,卻也被針頭射中倒在地上。
    何國安嚇得後退幾步,依然沒有幸免。
    夏秋軟綿綿的倒在手術台旁,最終不支,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夏秋才漸漸有了意識,拚命讓自己睜開眼睛,就看見地下室的另一頭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裏麵正躺著曹倪幾人。而自己卻被綁在離手術台很近的一根內柱上!
    “是麻醉針。”何國安也醒了,隻是藥勁兒還沒有完全散掉,想坐起身子也很吃力。
    “怎麼辦?”剛剛恢複了一點意識的曹倪無力的問。
    “別……怕……”夏秋慢慢吐出兩個字。
    “別怕,真的不用怕。”一個聲音清晰而有力,“你們還有好長的時間來呼吸,所以不用怕。”
    一個人影遮住了夏秋身上的光線,那一襲雪白,本是救死扶傷的天使,而如今看來,卻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魔。
    祁閩飛原本迷糊的雙眼陡然瞪大,“怎麼會……”
    “看來我的功課做的不夠好,你們竟然一個個看見我都不奇怪。何主任,您也一樣!”
    何國安痛苦的搖頭,“真的是你,謝茹。”
    “何主任,當年你明明知道我是林佳華的女兒,還特意讓我進了醫院,真的給我一個很大的機會呢。”謝茹慘淡一笑。
    幾人馬上將目光投向何國安。
    何國安歎氣道,“出事以後,李悠借了一筆錢,讓我給病人家屬做補償。那時候賠償是由我負責出麵解決的,看到林佳華的女兒還在讀書,就把錢全部給了她。後來她衛校畢業,居然來我們醫院找工作,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李悠從來沒有安心過,借的那筆錢已經讓他負債累累,後來因為幾個護士的事情,他又開始不安起來,畢竟,出事的護士當中,張娟和郝美美都是當時手術的助理。”
    夏秋沒想到,李悠這些年來竟然一直背負著這麼多的歉疚。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祁閩飛不解。
    何國安卻說不下去了。
    “你因為可恥而說不下去了對嗎?讓我來告訴你好了,或許我該叫你一聲哥哥吧。”謝茹說著,走到手術台前,把夏秋送了些的皮帶又緊了起來。
    “你別再傷害別人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祁閩飛大叫。
    “沒出息!”謝茹瞪了祁閩飛一眼。“真是枉媽媽還總把你的照片拿給我,還跟我講你有多優秀!”
    祁閩飛忽然胸中一酸,難怪以前爸爸每年生日都會拉著自己拍照!
    “有什麼用呢?你爸爸還不是一樣沒出息,始終沒有活出個樣子來?”謝茹挑眉,輕蔑的笑一下。
    “不要這樣說我的父親!”祁閩飛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跟媽媽的感情,比你這個親生兒子好了一萬倍、十萬倍。我八歲的時候,媽媽嫁給了爸爸。那時候,每晚都是媽媽給我講故事,也是媽媽在爸爸工作忙的時候獨自照顧我,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爸爸死了以後,我發誓要對媽媽好的!我發誓要照顧她下半輩子!可是為什麼?隻是一個手術,就讓媽媽離開我了?我不能讓媽媽慘死啊……”謝茹努力抑製住起伏的情趣,拿起一塊白色手帕,開始輕輕擦拭著托盤裏的手術刀。
    “如果不是術後並發症,那究竟是什麼?”祁閩飛看看手術台上的李悠,又回頭看看何國安。
    何國安隻是低下頭不言語。
    謝茹冷笑一聲,拿起第二把手術刀擦拭,“你知道什麼叫anestheticawareness麼?醫學上稱為麻醉清醒狀態,就是當外科手術進行全身麻痹的時候,患者的運動神經被麻痹,而意識依舊清醒。”
    夏秋聽了有些吃驚,他看向何國安,發現何國安一副認罪的模樣。
    “這、是什麼意思?”祁閩飛不解的問,“跟媽媽有什麼關係?”
    謝茹開始擦拭第三把手術刀,“就好比,有一個糊塗粗心的麻醉師,在注射麻醉劑時出現了一點小錯誤,讓患者在手術開始不久的時候就恢複了意識。然後,每一刀,每一刀,刀刀都割得很真實,患者能意識到每一丁點兒疼痛,而運動神經被麻痹了,連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就任人宰割!”
    “你說什麼?!”祁閩飛不敢相信。
    “你真的以為媽媽是術後並發症?嗬嗬,她是疼死的啊!活生生疼死的!”
    “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呢?李悠賠償的巨款,何國安無條件接受我進醫院,不就是贖罪嗎?但是他們肯定沒想到,那些錢,我全部用來打造這間手術室,一個特別為他們訂做的手術室。對不對?”謝茹說著朝李悠笑笑,而李悠已經絕望。
    “起初,我隻是懷疑媽媽的死因,才費勁力氣進了這家醫院。果然,真相總是不會被掩埋的。何國安跟李悠的聊天我偷聽到了,除了他們兩個,參與這件事的還有當時的護士張娟和郝美美,她們當時也在場。”
    “所以你對他們下手?”曹倪忍不住問道,“那唯佳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應該跟你無關才對,最初我設計這一切的時候,本來是沒有你的。但是你卻偏偏要闖進來。”一句輕飄飄的話,讓曹倪不寒而栗。
    “本來,我是想借血腥瑪麗的故事除掉這些人的,可是除了護士站的人,何主任和李悠該怎麼辦我始終都沒有想好。隻好先把那本有通靈遊戲的雜誌事先放在顯眼的地方讓她們注意。那之後也真是慶幸,夏秋和李悠對這件事格外上心,一個勁兒的去想那個通靈遊戲,所以我才能這麼順利。郝美美是我殺的,張娟在更衣室的過敏源是我事先放好的,米雪兒曾經說過,死在醫院裏的都是倒黴鬼,我怎麼會讓她活?不過張獎券真個是奇跡呢,竟然還搭上了楊沫!至於唯佳,隻能怪她命不好,是真的倒黴遇上意外了。”手術刀擦完了,謝茹又拿起縫合的針小心擦著。
    曹倪有點明白了,深深吸氣,“那麼葉菲菲呢?”問完,她深深看了夏秋一眼,她知道,夏秋一定也想弄清楚。
    說到葉菲菲,謝茹頓了頓,“她跟我聊天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心髒從小就不好,那次我跟她值夜班,我就順口講了心腦科的秘密,那個被你們當真的通靈遊戲。然後,她看到那個裝著紅色蠟燭的玻璃杯,居然嚇哭了。哈哈哈哈,多膽小啊!我隻是裝成可怕的樣子嚇了嚇她,可是她竟然被嚇死了!”
    夏秋對上謝茹盯著自己的目光,深深的震撼,深深的憤怒,一個無辜的女孩兒,隻是因為被自己喜歡著,就死了,“她是無辜的。”
    “夏秋,我喜歡你,所以我不能允許你跟別人在一起。”
    曹倪也瞬間明白,為什麼那房間的電腦裏全是夏秋的照片,為什麼謝茹總是很注意自己。看似年輕單純的麵孔,卻掩藏著最惡毒的心思,真是個魔鬼!
    祁閩飛聽著頭皮發麻,“你的複仇已經超出了界限,趕緊收手吧!已經夠了!”
    “嗬嗬!怎麼可能收手啊?死都死了那麼多,無所謂再多幾個!尤其是你,要不是媽媽一直惦記著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可是,張娟還活著不是麼?你放過她了啊!”曹倪大叫起來,她簡直無法忍受眼前看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兒居然是一個魔鬼。
    “她還有個兒子,我是看在林林的麵子上才放了她,因為我最清楚,失去媽媽的感受。”謝茹淡淡道。
    “謝茹,不要繼續下去,你陷太深了。”夏秋無力,不論是身體還是內心。
    “我也不想你繼續的,誰知道你這麼執著。為了李悠這麼一個爛人,你值得麼?”
    “李悠不想的,他已經贖罪了!他背負了這樣的痛苦,也很可憐啊!”
    “是麼?夏秋,你不要再為他說好話了。李悠前幾天晚上回來找你,那時你在值班,是我告訴他真相的。可是、他卻掐住我的脖子!!要不是我隨身準備著麻醉針,死的就是我!”
    “如果是我,我也會!”夏秋死死盯著謝茹,他說的是真心話,如果他知道謝茹就是那個殺人的魔鬼,他會比李悠更極端!
    “雖然我喜歡你,可是你一次次傷害我,拒絕我,我要怎麼原諒你呢?”謝茹深深吸口氣,繼而眼睛一亮,“好了,各位!難題解答就到此結束了!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想有個了斷。可是了斷的過程,希望跟大家分享分享。”
    隻見謝茹笑著拿起一把泛著寒光的手術刀,“要開始了哦!”
    謝茹拿著手術刀,眼睛仔細打量著李悠的身體,“我一直學不會你的麻醉技術,一直在想究竟怎樣才能讓你的運動神經被麻痹,而保持你的意識清醒呢?後來,我發現,隻要讓你動彈不得,再割掉你的聲帶,其實效果也一樣。”
    李悠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嚴重布滿哀求。
    “何國安,是你的手葬送了我媽媽,所以,我送一隻手給你吧。”
    “不要——!”何國安大叫,卻見謝茹拿著手術刀,一點點割著李悠的手腕,李悠的胳膊動彈不得,顯然早就被斷了筋。鮮血順著手術台簌簌流下,彙成一條細線慢慢靠向夏秋,夏秋轉動身體,卻還是掙脫不開。小刀在皮肉上切割的聲音令人窒息,曹倪尖叫起來,何國安不忍得別過臉去。
    呲!
    割到動脈時,一注鮮血飛濺出來,謝茹雪白的護士服上劃上刺眼的顏色。
    “不要這樣!快停下來啊!”曹倪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景,隻覺得胃中翻騰。
    李悠的喉嚨裏斷斷續續的發出淒慘的低吟,眼眶裏布滿血絲,全是微微的顫抖著。
    隻有謝茹,輕輕的,仔細的割下了最後一點皮,然後將一隻手扔進鐵欄裏。
    啊!!
    曹倪叫著躲開,哭著說,“求求你了,放了我們,我們不要看了!”說著,就轉過身去,背對著手術台。
    嗖!
    一支針又飛了過來。
    曹倪一疼,回頭狠狠瞪著謝茹。
    “這支沒有藥。你最好轉過來,否則我會把你射成刺蝟。”謝茹放下射麻醉針的道具槍,又拿起第二把手術刀。
    祁閩飛知道謝茹一定說到做到,對曹倪使了眼色,曹倪隻好哭著坐正。
    “祁閩飛,你看不清真相,我送你一隻眼睛。”
    祁閩飛自認見識無數,卻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收手吧!”
    謝茹聳聳肩,絲毫不理李悠兩眼極致的恐懼,嗤!
    刀已進了眼眶!
    手術刀攪拌著血肉,血濺在夏秋的臉上,夏秋痛哭著,“不——”
    曹倪快要瘋掉了,抱著頭隻是尖叫。
    謝茹手指輕輕捏著挖出的眼睛,朝祁閩飛扔了過去。
    夏秋深知這已經是極限了,李悠另一隻眼睛已經閉上,有沒有呼吸都不知道!最令人頭皮發麻的,就是這一切痛苦,李悠都叫不出一聲來!!
    到處都是血,手術台上,謝茹的手上,夏秋的身上,手術室的地上,鐵圍欄裏……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地下室,幾縷混著血的皮肉攤在地上,好像它們根本不屬於一個人類。
    謝茹滿意的看著血染的手術室,“那麼,最後,夏秋,我送一顆心給你!”
    “夠了!”夏秋崩潰的大叫,“夠了!你饒了李悠!你給他一刀!一斧頭!你殺我吧!殺我啊!別再折磨他了!”
    謝茹根本沒有理會,麵不改色,一刀劃開了李悠的心口,搭上了支架,將手慢慢伸了進去……
    夏秋絕望地看著手術台上的身體一顫,不動了。
    咕咚……
    咕咚……
    一團紅紅的東西微弱的跳動了幾下,也慢慢不動了。
    夏秋隻覺得腸胃一陣翻滾,哇的吐了出來。
    何國安已經昏死過去。
    祁閩飛忍著惡心,把曹倪護在身後,曹倪渾身顫抖,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李悠死了,他們如果不能找到脫身的方法,也必死無疑!必須趕緊想辦法才行!
    呼啦!
    謝茹從一個手術台下麵的紙箱裏取出一塊白布,蓋在李悠的屍體上。
    白布瞬間就被鮮血浸透。
    擦幹淨手,謝茹又拿起一把手術刀。
    “夏秋,那個女人,你喜歡?”
    曹倪擦掉眼淚,發現謝茹正用一把幹淨的手術刀指向自己。
    夏秋和曹倪的目光對接了短短幾秒,夏秋果斷的搖頭。
    “不喜歡?”
    “不喜歡!”夏秋大聲說。
    謝茹好笑的走到鐵圍欄前,“夏秋說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整天纏著他呢?你說你賤不賤,啊?”
    忽而,謝茹回到手術台旁拿起道具槍,裝了針頭,“夏秋,她這麼賤,我幫你殺了她!”
    “你到底還要殺多少人!你到底在報仇還是在殺人!你到底要幹什麼啊!!”夏秋歇斯底裏的大叫,他不能再讓曹倪喪命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呢?”謝茹笑看著夏秋,“你不說,我就拿針射她。”
    說著就射出一針。
    曹倪咬著牙,沒有叫出聲!
    “我不喜歡。”夏秋盯著謝茹的眼睛回答。
    “根據心理學研究,人在說謊的時候更容易與人對視來掩飾,所以這個答案,錯!”謝茹說罷,嗖嗖兩針連續射進曹倪的身體。
    曹倪縮在圍欄裏,臉色慘白。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求求你了……”夏秋一邊想掙脫束縛,一邊哀求。
    “回答跑題。”謝茹手指又是一動。
    夏秋怔然,他看看滿臉痛苦的曹倪,又看向謝茹,這是一張多麼熟悉的臉!為什麼這張臉上沒有表情,隻有冷酷和無情!不,是殘忍和變態!
    泰然自若的殺人,天啊!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告訴她實話。”祁閩飛開口,他覺得如果夏秋不承認,謝茹真的會殺了曹倪。
    曹倪趴在地上,有些期待的看向夏秋。
    夏秋久久的看著她,心中一軟,柔聲道,“我喜歡。”
    嗬……曹倪慘白的臉上蕩起幸福的一笑。她無法說出謝茹是怎樣把針都射進了身體的要害部位,也無法說出自己此刻覺得很幸福,但是,用一個微笑,你會懂不是麼?
    夏秋的心揪在一起,他看到曹倪臉上的光彩慢慢暗淡,開始後悔為什麼會讓曹倪卷進來!
    啪!
    謝茹手中的道具槍掉在地上,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換上了怨恨和憤怒。
    祁閩飛知道謝茹的頭腦開始混亂,必須找機會!
    曹倪伸手輕輕拉了拉祁閩飛的衣袖,又輕輕使了眼色,祁閩飛立刻會意。
    “謝茹……我就快死了,你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你想讓夏秋一輩子恨你怨你嗎?快點收手吧!”曹倪費力的說道。
    “閉嘴!”謝茹的情緒瞬間爆發了出來!
    “你害死我,隻會讓夏秋討厭你。你為什麼要做一個讓你愛的人憎惡的人呢?”曹倪說得很輕,卻很清晰。
    “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說我!你沒有資格!你不是李悠的女人嗎!為什麼又來纏著夏秋!要不是你,我們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你這個壞女人!我愛他,我為他殺人!啊——!你算什麼!!!”謝茹氣急敗壞的打翻了手術台旁的托盤,又踢開了椅子,整個人發瘋一樣的大吼著。
    祁閩飛知道曹倪的刺激奏效了,趕緊對謝茹身後的夏秋眨眼,夏秋恍然大悟,連忙開始找掉在地上的手術刀。謝茹依然沉浸在的自己瘋狂裏,完全顧不得旁人了。夏秋看到手術台下,在黏稠的血泊裏有一把手術刀,調整好了角度,夏秋使勁伸腳把手術刀勾到身邊,用力一踢,踢到了柱子後麵的手跟前,幸好繩子係的不是特別緊,夏秋的手還有往前伸的餘地,費力的撿起手術刀,便開始慢慢割綁在手腕的帶子。而這一切,謝茹都沒有看在眼裏。
    “……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謝茹突然拿著道具槍衝到圍欄前,抬手就要向圍欄裏的曹倪射出針頭。
    上!
    祁閩飛大叫一聲,死死拽住了謝茹的胳膊,謝茹頓時卡在欄杆上出不得進不去,道具槍也因為碰撞掉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劇烈的轉動讓圍欄晃動起來,謝茹伸腳又踢又踹,祁閩飛依然死死抱著她的胳膊不肯放開。
    “夏秋!!!快!!殺了她!!!!”祁閩飛大叫著!
    隻見夏秋在血中奮力的站起身,直直衝向謝茹,手中撿起的三把手術刀全部刺進謝茹的身體!
    啊——
    謝茹吃痛,回頭就見憤怒至極的夏秋幾乎要把手術刀完全沒入自己的身體了。
    祁閩飛見狀,鬆開了謝茹的胳膊,隻見謝茹轟然倒地,瞪著一雙不甘的眼睛,不帶一絲掙紮。
    曹倪見謝茹倒下,疲憊地閉上眼睛。
    夏秋見情況不妙,“快想辦法把這個圍欄弄開!!”
    祁閩飛搖搖頭,“你去上麵打電話叫警察,這個我們幾個弄不了。動作要快,曹倪撐不住了。”
    夏秋看了曹倪一眼,“等我!”又對祁閩飛大叫,“幫她!”
    說完,夏秋就跑出了這個地下手術室。
    曹倪聽著夏秋的腳步越來越遠,欣慰的笑著,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一定會的……
    “曹倪!曹倪!睜開眼睛!不要睡!馬上就能得救了!”祁閩飛意識到曹倪很危急,顧不得許多就開始急救。
    隻不過……
    夏秋幾乎是從地下室的台階上滾下來的,當他看見曹倪直挺挺的身體和緊閉的雙眼,隻覺兩眼一黑,再也沒有力氣讓自己站起來了……
    結局
    十五天後。
    公交車站上,滿臉胡茬的夏秋抱著一袋超市剛剛買來的速食麵包。他蓬亂著頭發,衣衫不整,一副流浪漢的模樣。旁邊同在車站上等車的人沒少對他指指點點。
    他不在乎了。
    經曆過的事,已經讓他麻木。
    公車緩緩進站,夏秋上了車。找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
    汽車走過一站又一站,乘客有上有下,夏秋一路隻是呆呆的看著抱著的袋子裏的速食。
    突然,車子劇烈晃動,夏秋的頭撞在車窗上。
    他這才回過神來。
    隻是……車廂裏擠得滿滿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坐在他旁邊的空座位上!夏秋苦笑,看著自己髒兮兮或許還有些臭的衣服。
    拖著步子回到家,就見答錄機的指示燈還在閃,半個月來,第一次按下播放鍵,熟悉的聲音傳來。
    “夏秋是我,你還好吧,最近我結束了休假。這個案子算是徹底結了,可我看了檔案,有些事情還是沒想明白,有時間出來聊聊。”
    夏秋隻是苦笑,他完全不想見到祁閩飛。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自己也失魂落魄了整整半個月。可是如何振作?每當夜裏,眼前總是布滿鮮血,被折磨的李悠,冰冷的曹倪,還有一個個不能瞑目的人。
    “夏秋,是我,一定來警局找我一趟,很重要。”
    “你還好麼?我越來越覺得可疑,這個案子疑點太多了。唯佳的車禍,米雪兒的中獎,還有張娟的生還,你最好來一下,麵談。”
    …………
    聽著之前一條條留言,夏秋的心不起絲毫波瀾。但是最後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我可能快死了……”
    夏秋決定去警局見祁閩飛一趟。
    又是一趟空空的公交車,夏秋坐在靠窗的位子,旁邊空著。
    車一直行駛,乘客一直上下,又始終不見人坐在他身邊。
    他仔細檢查了身邊的椅子,幹淨,沒有損壞。
    為什麼?
    鬼使神差的,他不顧自己坐過了車站,始終沒有人坐在他身邊。
    為什麼……
    夏秋麻木的心,微微顫動了。
    經過一站又一站,忽然,夏秋發現前麵不知什麼時候架起一座宏偉的立交橋。在橋洞下穿行,車廂裏昏昏暗暗,夏秋側目,猛然驚坐!
    車窗!一襲紅衣!
    車窗上!車窗上竟然映著曹倪的臉!!!!
    她在對自己笑!!
    夏秋驚得站起身,身旁的人被擠得咒罵了幾句。
    車子駛出了橋洞,車窗上什麼都沒有,隻有窗外的景色。
    夏秋慌忙撥開走道裏的人,急忙大叫,“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一臉不耐煩,“沒到車站怎麼下車!”
    “快點開門!我要下車!!!!!!”夏秋根本不顧,隻是大叫。
    司機見夏秋態度堅決,也懶得惹事,隻好開門讓他下了車。
    夏秋一口氣跑到公安局的大院,“我找祁閩飛!”
    值班室的人見來人慌忙,趕緊打了個電話。
    夏秋一看,來的是範磊。
    “祁閩飛呢!祁閩飛呢!!”
    夏秋緊緊抓著範磊,著急的問。
    範磊眼神一黯,“四天前,殉職了。”
    轟!
    夏秋隻覺得腦海裏有一處神經坍塌。
    祁閩飛說:“我希望一個月之內升職……”
    曹倪說;“我要跟夏秋永遠在一起……”
    血腥瑪麗……
    夏秋笑了笑,抬頭望著天,唯佳的車禍不是意外,米雪兒中獎不是奇跡,張娟破解遊戲活下來也不是謝茹的手下留情,原來都是真的……
    血腥瑪麗。
    恍惚間,仿佛有一個身穿白袍的長發女人在對自己展現陰鶩的笑容。
    躺在鐵軌上,夏秋突然一陣輕鬆。
    他將手輕輕扣在身側的空地上,轉過頭對身旁的空氣微笑著說,“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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