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下廚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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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容起在蘇蕭離的腰上揉捏,又覺得那束腰太礙事了,便一把扯了去,卻還是隔著衣料揉著,待到揉捏夠了,才一把將眼前這人翻了過來,攬在了懷裏。
    蘇蕭離被他捏得也是很舒服,自始至終都是紅著臉,偶爾忍不住了喘息上一兩聲,此刻陷在阮容起的懷抱裏,當真是求一場醉生醉死。
    誰知阮容起隻是單純地擁著他立了一會兒便抽身而出,重新坐回椅子上,除了唇邊那一抹壞笑外,就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蕭離這跟前忽然就沒了人,甚是尷尬,有些結巴地對阮容起問道:“這,這,這就完了?”
    阮容起無辜狀:“不然你還要怎樣?”
    蘇蕭離知道自己被戲弄了,指著阮容起的鼻子道:“你,你你••••••”
    這一個“你”字就像卡蘇蕭離在了喉嚨裏似的,阮容起看著他這個樣子笑意更深了。
    蘇蕭離目光向下掃去,夏季的衣服薄,阮容起胯下的欲望倒是暴露無遺,蘇蕭離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眯著眼睛對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憋著,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阮容起也不答,隻是笑眯眯地看著蘇蕭離,一副神態自若,無欲無求的樣子。
    蘇蕭離看他這個樣子都快跳腳了,這廝把他的欲望勾了起來卻又不管了,忒不負責任。
    阮容起此刻也看出來了,再不動作,蘇蕭離非得咬他不可,起了身再次摟過蘇蕭離。
    “我可是說過不做的。”阮容起嘴上說著,一雙手卻伸進了蘇蕭離半敞開著的袍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蘇蕭離衝著阮容起的鎖骨狠狠地咬了一口以泄憤,道:“你可不是個君子。”
    “那我是什麼?”一雙手緩緩地遊走在蘇蕭離的頸間,無限溫柔裏夾雜了一絲霸道。
    蘇蕭離開始有些飄然,語氣略帶快感,道:“淫子。”
    “皇上謬讚了。”阮容起道,隨即抬腳勾上了門,屋門緩緩而合,將這屋內的風景掩在塵囂之外。
    屋外九月授衣,一片炎炎烈日,卻仍舊比不過屋內灼灼情欲,燒得人體無完膚。
    阮容起握著那塊天山寒玉在兩人的肌膚之間摩挲,所謂冰火兩重天,大概就是此番意味。
    今日蘇蕭離這興致高得很,阮容起心下奇怪,拿食指無限挑逗意味地勾了一下他的下巴問道:“這些天我可一直都在,倒是慣得你越發淫蕩了。”
    蘇蕭離拱了拱身子,即便是熱得快要化了還是願意往阮容起的懷裏鑽,邊鑽邊說道:“許是溫飽思淫欲,人之常情,我有什麼辦法,不然你給我找點事做。”
    “哦?這話可是你說的。”阮容起道。
    蘇蕭離頓覺不對,抬眼望他,道:“怎樣?”
    阮容起微低下頭,道:“你也學著江茴煮飯給我吃好了,以後估計也是餓不死自己。”
    阮容起這後半句話是真心的,蘇蕭離是飯來張口的命,他日要是孤身在外,恐怕根本沒法照顧自己。
    “嗬,我當你要叫我幹什麼?煮飯這事兒,我還不是一學就會?”蘇蕭離不屑地說道。
    不過他後來後悔了。
    這日蘇蕭離給全禦膳房的廚子下人放了一天的假,叫他們出宮去活動活動,那些廚子下人們領了命令,樂顛樂顛地出宮去了,整個禦膳房就剩了蘇蕭離,外加門外監工的阮容起。
    蘇蕭離今日這是打了包票的要給阮容起弄上一桌好菜,為這,還專門到禦膳房視察了兩天。
    不過俗話說得好,看花容易繡花難。
    難,不是一般的難。
    蘇蕭離隻知道怎樣用匕首,不知道怎樣用菜刀,所以那菜絲切得都像是直接用手撕下來的似的,於是幹脆放棄,紅的綠的,直接放進了鍋裏,倒上水,這才想起來壓根兒還沒劈叉生火。
    劈柴對蘇蕭離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把這一堆木頭點著,更確切地說是讓這火適合燒飯,可能有些困難。
    阮容起這身中帶毒,也是精力不濟,倚在門邊兒看了一會兒蘇蕭離忙碌又笨拙的背影便就著紀公公搬來的藤椅眯了起來。
    他這一眯不要緊,蘇蕭離差點兒就把禦膳房一把火燒掉,原因是蘇蕭離不知道應該是在灶膛內點火再添柴火的,這廝把劈來的木頭放在地上一把火點了。
    看著臉上一道道黑灰的蘇蕭離,阮容起真是覺得自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幹脆就皺著個眉等他先開口說話。
    “咳”蘇蕭離尷尬地咳了一聲,“就是火候沒掌握好。”
    “就是?”阮容起質問。
    “咳,這真的不能怪我。”蘇蕭離道。
    “哦?那怪誰?”
    “嗯••••••木頭,肯定是木頭不好。”蘇蕭離道,也不知是否是為了博可憐,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阮容起看著他這幅表情倒是想起了當年跟在他身邊的小屁孩,每次罰他舉石頭都是這樣一副表情,百般不願萬般不肯的。
    隻是歲月流轉,那一份純真已被塵事磨洗得看不見了,如今重溫,恍若當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又一次展現在眼前。
    “那個,廚子都讓我打發走了,我讓他們明天再回來,這兒讓我弄成這樣••••••沒有吃的了。”蘇蕭離繼續委屈。
    阮容起終是笑了,道:“要我說,你那禦膳房的廚子還不如流雲閣的,走吧皇上,移駕流雲閣可好?”
    蘇蕭離聽了這話,立馬收起了那副委屈的神情,笑得比狐狸還狡黠。
    “笑什麼笑,洗臉去。”
    “得嘞。”
    蘇蕭離也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沒有再來過流雲閣了,不過是物是人非,百般變換。
    蘇蕭離不知是因為折騰了這麼一通餓急了還是現下曉得做頓吃的不容易,在流雲閣內吃得那叫一個香。
    阮容起倒是沒怎麼吃東西,左一杯右一杯地光顧著喝酒了。
    “就算是貪醉,也不是這麼個醉法,先吃飽了再喝。”蘇蕭離向阮容起的碗裏夾了一筷子菜說道。
    “你當真是富貴的命。”阮容起歎道,放了酒杯對麵前那饕餮說道:“你再吃下去就又要胃痛了。”
    “看著你就下飯。”蘇蕭離討好般說道。
    阮容起表麵上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卻是俯了身子,在蘇蕭離的嘴邊輕啄了一下。
    “吃飯還會嘴漏。”
    “王爺,咱們的人,一路北上••••••很順利。”
    順利這兩個字,川忌自己說出來都有些別扭。
    雖說寧王這次確實是做得很隱蔽,令精兵強將化妝為市井商賈,一路低調北上。另外的普通人馬、武器部隊則帶足了糧草,就著人煙稀少的荒村野嶺緩緩前行。
    雖說是考慮周到,可畢竟是幾萬人的隊伍,想要完全不被發現也是不可能的,寧王甚至還聽說他的隊伍一路上得到了周遭不少照顧。
    寧王聽著川忌這話也皺眉沉思,有些事情太過順和就會讓人生疑。
    當然,以阮容起的能力,不會一點兒不知道寧王軍隊的行蹤,隻不過這確實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也是因為他的支持,寧王這軍隊行進,才擔得上“順利”二字。
    阮容起這幾日在國庫中支了不少銀兩,分發給了軍營裏一些年齡較大的和家裏不再有男丁的兵士,讓他們拿著這些銀兩,回家討日子去。這樣下來,皇城的駐兵少了將近一半,不過留下的人基本都是身強體壯,沒有太多牽掛之人。
    阮容起雖對朝臣權貴不苟言笑,對自己的兵士卻是相當好的。眾兵士臨歸鄉之前自發來到了將軍府門前致謝。
    這些老兵跟了他許多年,阮容起雖然不能一一叫上名字,對他們卻也是麵熟的。
    “回到家,便好好活著吧。”阮容起對他們說道。
    “切,人家倒是好好活著了,你估計死的比誰都慘。”阮容且在一旁接道。
    阮容起眯了眼睛看著他,弄得阮容且不知被哪裏來的野貓叼走了舌頭。
    阮容起轉過身對後麵站著的江茴說道:“你明兒去軍營裏,帶著餘下的兵士們操練一下吧。”
    “不行。”阮容且又找回了自己的舌頭,還沒等江茴有什麼反應,他倒是先不幹了,衝阮容起嚷道:“你又有什麼打算?”
    “你也不至於這麼護著他吧。”阮容起歎道,“就是讓他替我兩天而已。”
    阮容且撇嘴。
    “將軍••••••”江茴有些不自信,“能成嗎?”
    阮容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笑道:“放心。”又對著一旁擺臭臉的阮容且道:“小別勝新婚。”
    “好好的你精簡了軍隊幹嘛?”蘇蕭離不解。
    “太平盛世,養太多的兵費錢。”阮容起一邊捏著蘇蕭離的臉一邊說道。
    “哦,那要是突然有敵來襲呢?”蘇蕭離問道。
    “那就把皇上你押出去,換百姓平安。”阮容起道。
    “哦,好辦法。”
    阮容起那手在蘇蕭離的臉上滯了一下,四目交接。
    蘇蕭離的兩腮被阮容起掐得凹了下去,連帶著嘟起了嘴。
    “蘇蕭離,我是個自私的人,可不想用你去換天下蒼生。”阮容起道。
    蘇蕭離模糊地說了句什麼阮容起並沒有聽清,也沒有打算聽清,仍舊捏著蘇蕭離的臉說道:“還有,你不能忘了我,這輩子都不能。”
    蘇蕭離眨眼望了阮容起片刻,略為懵懂地點頭。
    阮容起笑,放開了手中蘇蕭離那張滑稽的臉。
    蘇蕭離揉了揉有些錯位了的臉,還是很不要臉地湊到阮容起的跟前。
    轉回一望,眉眼若畫。
    從立夏到立秋,這段日子,不論是宮裏還是這片江山都平靜的不像話,讓蘇蕭離覺得有一些不真實。
    阮容起整日在宮裏陪著蘇蕭離,偶爾去欺負欺負蘇永思,那小娃娃也越來越皮實了,以至於有的時候會去捉弄阮容起,比如抓上兩個飛蟲神秘兮兮地塞到他手裏啊,再比如一臉平靜地打他的腳麵上走過。每到這時阮容起都會拎起他再彈他的腦門,蘇蕭離則總是在一旁掩著嘴暗笑,偶爾也要提醒阮容起下手輕點,省得這孩子以後變傻。
    每至晚間,兩人怎麼也都要纏綿一番,蘇蕭離再喜歡蘇永思也會在晚上毫不留情地把他交給紀公公去帶。兩人似煙似塵,交互著融合,怎麼也分不出你我了。況是蘇蕭離的體內,總歸還是留有長期服藥所留的藥性,一番雲雨倒是牽製阮容起體內於毒的好方法。
    日子飛快,樹葉漸漸由綠變黃,再緩緩打著旋掉落,阮容起靜靜地並肩陪著蘇蕭離看著宮裏的那棵老杏樹結了果子,凋了葉子,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光景,卻仿佛是一生的縮影。
    下過幾場雨,秋風就有些涼了,蘇永思那小家夥裏一層外一層地被裹成了一個球。蘇蕭離到屋內取了一件外披一邊搭在了阮容起的肩上,一邊又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道:“天氣涼了,你多穿點。”
    阮容起伸手將那外披緊了緊,點頭衝著蘇蕭離牽了牽嘴角。
    蘇蕭離把頭枕在阮容起的肩膀上,輕聲道:“你若困了就去睡一會兒。”
    阮容起搖了搖頭,道:“這杏結得應該是差不多了,你想不想吃?”
    “啊?”蘇蕭離迷茫。
    阮容起脫了那長長的外披塞到了蘇蕭離的手中,孩子般地爬上了那棵老杏樹,摘下了一枚杏子直衝著蘇蕭離扔了過去。
    蘇蕭離笑著伸手接下,吹了吹灰塵就向嘴裏送了去,剛咬了一口,那滿麵歡喜的表情霎時被緊鎖的眉頭取代。
    “有蟲子。”蘇蕭離道,聲音有些顫。
    阮容起一邊笑話著他,手上卻也沒停,不一會就抱了滿懷的杏子回到了蘇蕭離的跟前,把那一把杏子鋪散在了屋外的桌上,杏子似有生命一般到處骨碌這,好不容易才安分了下來,乖乖地躺在了桌上。
    蘇蕭離將手裏的外披重新披到阮容起的肩上,挑了桌上最飽滿的一顆杏子,掰開看了看,見是沒蟲,便一半塞到了阮容起的嘴裏,一半塞到了自己嘴裏,任由那濃烈的果香在口中衝撞。
    蘇永思本在是牆角看螞蟻搬家的,轉頭看著桌上黃澄澄的一片也禁不住滾了過來,小娃娃還太矮,夠不到那桌子,便拽了拽蘇蕭離的衣角。
    蘇蕭離又是拿了個飽滿的,喂給蘇永思吃了。
    一捧杏子,倆人加一另外一個小小人,吃得甚是開心。
    本不是什麼大事,卻是情到深處的美好,以至於日後蘇蕭離再看見杏子,總要想起這日。
    秋天其實不是隻有落葉殘紅。不過這一秋天,注定是一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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