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誌.其二.棋子 第四十六回童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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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起戰端,東邊佛遭難。黃老子孫升仙去,百姓保平安。
南方新日出,北方眾生盼。順天道,理乾坤,從此命不凡。”
“西邊起戰端,東邊佛遭難。黃老子孫升仙去,百姓保平安。
南方新日出,北方眾生盼。順天道,理乾坤,從此命不凡。”
一個下午,陸茗他們已經多次聽見當地孩童吟唱這首童謠,陸茗不自覺的便在心中記下了。晚飯時分,又有小孩子在他們下榻的客棧外傳唱這首歌,喬馨嵐順勢問了過來上菜的店小二:“他們唱的這首是什麼歌?”
店小二笑答:“喲,幾位是外鄉人吧?這兒歌在長安周圍的州縣都傳開了。”
陸茗問:“這歌詞都是什麼意思呢?”
店小二見暫時不需要去其他桌招呼,便解釋道:“前兩句是說西邊吐蕃連年擾亂邊境,東邊日本佛僧遠渡大洋不易。接下來的兩句便解釋了為什麼有的國家嫉妒大唐,又有國家崇拜大唐了。當今陛下乃黃老子孫一支,帝王升仙得道,所以百姓安居樂業呀。”
店小二頓了下,說:“後四句說的是帝都朝臣都盼望遠在南方廣陵郡的郡王即位太子,大唐如此按天道傳承下去並會繁榮昌盛。”
陸茗謝過店小二,店小二便離去了。陸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莫生非見狀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陸茗悄聲回答說:“當今聖上性命握在奸賊手中,二弟又被奸賊軟禁了起來,大唐正值危難,為何西京周圍百姓卻對皇室歌功頌德呢?”
莫生非聳了聳肩,也輕聲道:“百姓能怎樣?即使生活的再苦也不敢說朝廷的不是啊。”
陸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是還是不對,南方新日出……若說是東方,我還可以接受是指二弟,難道揚州算南方麼?”
喬馨嵐說:“在長安來看,揚州也算是南方吧?”
陸茗心中還是不解,但也沒再言語,示意先吃飯再說。
晚飯過後,三人回屋休息,為了節省開支,還是喬馨嵐單住,陸茗和莫生非合住一間。陸茗與喬馨嵐在客房門口各自道了晚安,然後才紛紛回房。莫生非早就進去癱倒在了床榻上,陸茗後進屋並將門關好,隻是,他將晚飯時的表情也帶了進來。
莫生非瞥見陸茗的臉,說:“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從晚飯就開始了,還在想那首兒歌呢?”
陸茗緩緩的點了兩下頭。
莫生非一擁坐起身,無奈的說:“大哥,那就是一首兒歌而已,歌功頌德再正常不過了。大哥可聽過說書?”
陸茗看了眼莫生非:“聽過。”
莫生非說:“哪朝哪代的帝王不都暗自撒布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民謠出去,讓老百姓以為他們就是天注定的主宰?”
陸茗突然顯得很緊張,他幾個健步來到床邊坐下,對莫生非悄聲說:“噓。三弟,你也知道帝王都會散布民歌、童謠為自己造勢?”
莫生非點頭道:“別看本大俠不識得字,書可沒少聽。”
陸茗用極低的聲音說:“莫大俠,那你該知道,每次造反、起義時,領導人也都是散播這類的童謠啊。”
莫生非說:“我當然知道,不過……如果這是俱文珍那個狗賊散布出來的民謠,那他也太蠢了,句句都是讚美帝王的。我要是他,怎麼也得是‘俱氏興,文珍王’之類的,讓老百姓知道他才是帝位的繼承者。”
陸茗猛搖頭,但是話語聲還是不大:“莫大俠,那兒歌根本就不是讚美帝王的。”
莫生非疑問道:“嗯?。那店小二不是說……”
陸茗說:“別人不知道,難道你我還不知道麼?”莫生非一臉不解,陸茗解釋說:“三弟,你忘了龍蓋寺被百姓叫做西寺、峰山寺被百姓叫做東寺麼?”
“啊!啊?”莫生非問:“什麼意思?”
陸茗說:“龍蓋寺裏,靈素大師誤傷了吐蕃王子的性命,引得吐蕃再攻大唐,幸而有七秀坊提前告知朝廷做了準備;峰山寺裏,三活佛都被天篷閣抓了去。這豈不是‘西邊起戰端,東邊佛遭難’?”
莫生非驚呼:“果然如此。”
陸茗忙說:“別喧嘩,小心隔牆有耳。”見莫生非閉了嘴,他才繼續說道:“黃老子孫升仙,這分明是在詛咒李氏一族早登極樂,什麼成仙得道的一定是這首兒歌的始作俑者散布出來的,好讓百姓可以放心傳唱。”
不說不覺得,陸茗這麼一說,莫生非也真感覺是這麼回事了。畢竟,龍蓋寺和峰山寺兩次事件他也都算在場。
陸茗又思索了一番,這才繼續說道:“南方新日出指的也一定不是二弟,且不說揚州分明就在山河之東,就說二弟多年駐守揚州,在朝中幾乎沒有任何勢力,朝中哪會有人盼望他即位呢?”
莫生非點了點頭,認同了陸茗的偶觀點:“那……大哥覺得……”
陸茗搖了下頭:“不好說,但我突然感覺,龍蓋寺和峰山寺的事都是人為設計的呢。這人定就是兒歌中的南方新日。”
莫生非突然驚道:“大哥,我想起來了。”
陸茗示意莫生非壓低聲音,莫生非輕聲說:“大哥,你可知我和二哥是被何人逼得跳崖的?”
陸茗搖頭,莫生非道:“是拜火教的人。就是在龍蓋寺裏與我過過招的那個人。”
“哦?”陸茗眉頭一緊,“莫大俠,我依稀記得,峰山寺擒住三活佛的那人在殿裏大喊過什麼謝天尊賜藥。如此想來,梅前輩身邊那我慕容前輩是不是也提到過,是一種麻藥使那個追殺我們的女頭目與你戰了個平手。”
莫生非點了點頭:“看來,確實有幕後之人安排這些了。大哥,這幕後之人難道不是俱文珍麼?”
陸茗說:“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指向他,唯有一條不是。”
莫生非問:“哪一條?”
陸茗答:“南方新日出。俱文珍不是南方人。”
莫生非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到合理的解釋。最後隻道:“且先休息吧,大哥。待我們潛入皇宮,誅殺了奸賊,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嗯。”陸茗應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起身,“對了,三弟,你去樓下借份紙筆上來。”
莫生非問:“大哥要紙筆何用?”
陸茗道:“你去拿了便知了。”
莫生非不再追問,下樓去問店家借了紙筆。待他回來後,陸茗重新檢查了門窗是否關嚴,確認無誤之後,陸茗展開了那副有密道路線的長安城地圖,他依著地圖的樣子,在借來的紙上描繪出了截取地道入口周邊的一小片位置。莫生非看罷,連連稱秒。
這次換了陸茗自己下樓去還筆。他與店家道謝,並順勢拿出他剛畫完的地圖打聽了一下位置。
店家捧過來借著燈光看了許久,這才抬頭望向陸茗:“客官,沒猜錯的話,這是秦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