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溫國舅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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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殤還未從悲哀中走出,噩耗卻再次傳來。
溫國舅正帶著大隊人馬朝著聖靈宮而來,手上捧著一份聖旨。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蘇人美攜眾弟子出門迎接,敞開大門讓溫國舅進去。
溫國舅滿臉都是得意的神色,身後的那幫狗腿子也一臉神氣。
看,饒是你多厲害,見了這張紙還不是得乖乖讓路?
溫國舅在正廳站定,展開手中的聖旨。
蘇人美等一眾人皆長跪道:“草民接旨。”
溫子正讀著聖旨上的內容,“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聖靈宮掌門擅自與男子成親,敗壞社會風氣,遂令立刻解散聖靈宮,以免造成更大影響,欽此!”
蘇人美張大了嘴,仿佛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
弟子們在下麵嘀咕著。
雨殤起身一把搶過聖旨道:“不可能!父皇不可能下這種聖旨!”
明明前幾天還在問自己和清楓大師的事,怎麼可能會去阻撓鄭思齊他們呢?
雨殤打開仔細看著聖旨,可上麵的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
雨殤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他多麼希望這是溫子正假傳聖旨啊!
“人美!你不要擔心,我這就去跟父皇說!我不會讓聖靈宮有事的!”雨殤說著奪門而出。
溫子正對著手下宮侍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刻追了出去。
“蘇掌門,接旨吧!”溫國舅囂張地說道。
弟子們道:“不要啊!掌門,我們不要離開聖靈宮!掌門……”
蘇人美的心都要碎了,聖靈宮自從創立之時,已經存在了數百年,最終毀在自己手上,終究自己還是沒有對得起師父的囑托。
蘇人美回頭看了一眼弟子們,“乖,離開聖靈宮之後,好好生活,萬萬不能放棄自己。”深情溫柔。
回過頭來,蘇人美的臉上瞬間換上了冷厲的表情,“草民……”
他想接旨,畢竟,整個聖靈宮的數千名弟子是無辜的,抗旨的後果很嚴重,他們不該來幫自己承擔。
看蘇人美半天不說話,溫國舅威脅道:“蘇掌門,抗旨的後果可是你承擔不了的,接旨吧!”
旁邊的一個宮人道:“就是,再磨蹭,炸藥就會全部被點燃,到時候,你們聖靈宮將化為一片廢墟!”
蘇人美眼神突然一暗,原來如此。
察覺到不對,那宮人趕忙捂住嘴,可以已經為時晚矣!
蘇人美和鄭思齊突然都站起來了,後麵的弟子們也都站起來了,溫國舅慌張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你們想幹什麼?要造反嗎?”
鄭思齊逼近他們道:“我看想造反的是你吧?”
溫國舅連忙跑到幾個宮人的後麵,“你等休要信口雌黃!來人!把這幾個抗旨不尊的刁民拿下!”
幾個宮侍上前來,鄭思齊劍都不用出鞘,隻隨手一揮,便將那些人打得躺倒在地上。
“抗旨?抗誰的旨?溫國舅的旨?哦——這天下何時改姓溫了?我怎麼不知道?”皮皮蘇再次上線了。
溫國舅直被氣得七竅生煙,“你敢汙蔑聖上!”他總是能適時地搬出皇帝。
皮皮蘇道:“我看你假傳聖旨、模仿玉璽才是對真正的汙蔑聖上!”
眾人正在交鋒不下之時,聽到這話突然停了手,宮人們也開始懷疑,“什麼?聖旨是假的?這……”
溫國舅急了,命令道:“你們休聽這瘋子胡言亂語!快拿下!”
眾人踟躕不前。
蘇人美瞪著他們道:“你等可聽清楚了!若當真是皇上要我解散聖靈宮,我蘇人美必雙手奉上掌門大印。”
蘇人美斜眼瞪了一眼溫國舅,繼續道:“可若是某些圖謀不軌之徒敢借皇上之名為非作歹,我聖靈宮必將與他不共戴天!”
眾弟子都喝彩,“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宮人竟都被鎮住了,畢竟,若他們選錯了路,以後可沒法和聖靈宮鬥。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溫國舅吼道。
宮人們左右為難,有幾個忠於溫國舅的,撲上來想攻擊他們,都被蘇人美用銀針所傷。
又有幾十個看了看溫國舅的眼色,便繼續衝上來,一時間將聖靈宮弟子圍住。
雙方正打鬥間,宮人和溫國舅等突然全部放下武器,直起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鄭思齊他們停下手看著,卻見雨殤帶著翠花站在門口,翠花手腕上的魘魂鈴正叮當作響。
“你們來了?”鄭思齊道。
雨殤點點頭,“翠花兒,讓他們找到火藥。”
“剛才那姓溫的讓人去追你,可是擔心死我了!你怎麼回來的?”蘇人美道。
雨殤道:“沒事,半路上碰到我媳婦兒,救了本太子!”
原來,雨殤衝出聖靈宮便上馬車準備進宮,結果車頂上突然跳上一個人,那人跳進馬車便二話不說開始攻擊雨殤。
雨殤和他打鬥,卻被他撒了白粉,眼睛都睜不開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翠花來尋找雨殤,碰到了這一幕,便將雨殤救下,為他清洗眼睛過後便趕了回來。
鄭思齊聽了調侃道:“殿下,你這媳婦兒好生厲害啊!你都打不過,他能打過?”
雨殤尷尬地摸摸鼻子,“咳……厲害厲害。”
溫國舅被翠花控製著,低頭挖著思君埋下的火藥,等挖完了,雨殤說道:“翠花兒~讓他吃了,今天本太子要讓他感受一把肝腸寸斷之痛!”
翠花咬咬牙,道:“殿下,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鄭思齊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雨殤殿下道:“不殘忍,不殘忍,對待壞人,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
蘇人美也點點頭,“是了,他竟敢在我聖靈宮頭上動土,這點懲罰還是太輕了呢!”
翠花咽咽口水,控製溫國舅等一眾人一連吃了幾口火藥。
鄭思齊的心直突突,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想:以後可萬萬不可招惹這兩位祖宗。
最後翠花兒控製那些人離開,才收回了手。
溫國舅等人恢複意識時已經在聖靈宮幾裏之外了,他們麵麵相覷不知為何在此,隨後便覺體內一股火迅速竄遍全身,又熱又燙,都趴在地上打起滾來。
弟子們在收拾屋子,他們四人圍坐在桌邊。
“殿下,您氣色很差,發生了何事?”翠花問。
雨殤此刻麵色蒼白,他盡力扯出一個輕鬆的微笑,“無事。”
蘇人美道:“哎!舊情人去世了唄!”
鄭思齊趕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雨殤的眼圈紅了,翠花心下明白,便攬過雨殤的肩膀哄著他。
翠花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雨殤搶先一步,“你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麼,你不知道我的痛苦,你不要和我說勇敢,不要和我說堅強,你就陪著我坐一會兒,我會好受點。”
翠花便什麼也不說,輕輕地拍著雨殤的背。
廿北現在門外,遠遠地望著。
“憑什麼?大師不在了,司空思君也死了,這個女人也這麼關心他!那麼多朋友都關心他!”
有些人就是這樣,永遠被愛。無論男人、女人,無論宮裏、宮外,他總是被偏愛的那個,總是被寵的那個。
而他,永遠也不配擁有。
在聖靈宮一事之後,溫國舅被整蠱,一直上吐下瀉,用了好幾天才恢複正常。
尚德帝問起來,溫國舅愣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說真話。
俗話說得好,醜人多作怪。這不,剛剛恢複身體,溫國舅就聯合大臣們上奏將雨殤殿下送去和親。
尚德帝深知送走雨殤的後果,遊移不定。
好巧不巧,烏蒙上殿了,他還穿著那件黑鬥篷。
“皇上,請快下決定吧!我翃國的士兵脾氣可是不太好,已經等待這麼久了,二公子尚且杳無音信,我看就不必再拖延了。”烏蒙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甩了甩他的鬥篷,一股塵土飛揚,身邊的幾個文臣都咳嗽起來。
尚德帝不知如何是好,便趁機轉移話題道:“烏蒙王子,你的鬥篷可是有幾日沒洗了。”
烏蒙粗獷的臉上沒有一絲尷尬,好像他自從和思君密謀綁架雨殤那時就沒洗過。
盡管是如此事實,但烏蒙同誌仍舊厚顏無恥地說道:“這還不是怪貴國待客不周?”
尚德帝趕忙接話道:“啊!真是抱歉,吩咐下去,給烏蒙王子安排細心的宮人伺候著!”
過了一會,烏蒙繼續道:“皇上,您不必轉移話題,臣懇請皇上賜婚,保兩國和平!”
後麵的溫國舅和那些大臣竟也跪下跟著說:“請皇上賜婚,保兩國和平!”
唯有雨殤殿下一個人還立在大殿之上,下麵那些俯首稱臣之人,卻在做不臣之事。
尚德帝仍舊沒有開口,下麵的臣子便說:“請皇上以大局為重,萬不可以為殿下一人而舍亓國千萬百姓呐!”
看看,看看,這些滿口仁義道德之人,如今要推著一個少年為他們承擔一切。他們擔心的哪裏是千萬百姓,分明就是他的妻兒老小、田地房宅。
雨殤殿下安靜地立在那裏,什麼也沒說。
尚德帝最終望著下麵黑壓壓的腦袋,下了決心,“那麼既然如此,朕……”
雨殤抬頭望著尚德帝,腦中已經將自己這麼多年的美好回憶了一遍,想象自己離開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尚德帝突然停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朕不同意這門婚事,雨殤殿下是我亓國唯一的儲君,朕不可能送他去和親,至於翃國公主的婚事,朕相信雲崖公主自有自己的選擇。”
下麵的大臣驚恐地抬頭看著尚德帝,隻見尚德帝眼神呆滯,端坐上方。
柱子後麵的翠花收回手,“皇上,莫要怪貧僧。”
烏蒙不相信尚德帝竟公然宣布不同意和親,問道:“皇上,您當真要棄兩國邦交於不顧?”
尚德帝道:“兩國若真的交好,豈是一場婚事便能破壞的?”
烏蒙啞口無言,拂袖而去。
溫國舅恨恨地看了一眼雨殤殿下,也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