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答這個問題隻有活了四千多年的白笙了，隻是一想起那個人他就很不開心，撅著嘴說，“陰陽五行，相生相克，可是那臭不要臉的卻硬生生在五行中加了一行，人家是五行，他就來個六遁，六遁與五行屬相是一樣的，那插進去的是什麼呢，就是五行中的一行，所以，六遁有兩個遁是相同的。隻要找出兩個相同的遁，同時進去，若進去的兩人會麵了，就說明陣法破了。
    不過，人家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這是強用五行，六遁中每個遁的名字都脫離了五行。分別是妖魔鬼怪人仙六個遁，這六遁所對應的五行每次都會不一樣。六個遁，在東南西北的排位也很講究，所以，即使我很討厭他，仍想誇他一下。能逆天而行創立這種陣法，真的很厲害。會用的人除了他就沒有第二個，能破他陣法的人，更是史無前例。
    六個主遁，五十四個子遁，即使進對了兩個遁，仍要麵對錯綜複雜的陣型。”
    話還是充滿了針對，但已經很有用了。
    蘇闊側目，靜靜地看著白笙，“小書童，知道的不少。”
    “哼。”白笙隻冷瞥了他一下，起身遠離他而坐到衛離身邊，“還不是被你們蘇少爺逼著讀書的。”
    蘇闊輕笑一聲，嚴肅的臉上泛起輕微的笑，算是欣慰吧。“那你說的那個人是……”
    “葉家祖師爺，葉幕。”
    蘇闊又皺了下眉，“此事涉及的是控妖師，而且葉幕已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
    白笙垂下眸，撫摸著掛在腰間垂在大腿上的玉塤，一遍遍地撫摸著，很是平靜，“是啊，所以蹊蹺嘛。”
    衛離也垂眸看過去，玉塤如當年般剔透，但之前掛在塤上的那根白玉翎羽已不在了。當年，小妖在翎羽上刻下醜巴巴的白笙二字，親手送給了衛離。想起那兩個歪歪斜斜的字，衛離輕輕勾起唇角，但笑容才剛泛起就被蘇闊的話打斷了，震撼人心的話。
    “要說與控妖師有關也不該是葉幕，四百年前的葉淩殤才是控妖師的鼻祖。
    當年，要不是控妖師作怪，妖王白笙就不會跟神壇大祭司起衝突。白笙是妖該誅，但他卻是有史以來最安份的妖王，除卻那次，似乎沒有殘害過任何生靈。然而葉淩殤挑事之後，受到最大傷害的，卻是當年的神壇大祭司，衛離。
    葉淩殤據說是衛離好友，衛離散魂封印白笙之後，他便失控了，從此銷聲匿跡。但控妖師卻始終存在，而且日漸壯大。”
    “……”蘇闊一邊說，衛離就一邊看著白笙。他還是一直在撫摸自己的塤，什麼反應都沒有，側臉安靜得像冬日之陽。白笙身上散出的氣息是溫暖的，可是衛離此刻內心真的好冰冷。
    四百年前的畫麵重現，那個眼角流著兩條血路的小妖跪著他解釋，乞求，他就是不相信。就算來世小妖不認得他了，對他講起葉淩殤的事，他仍是不相信。
    蘇闊感歎一聲，因為側著腦袋看著地麵，便沒有注意到對麵的不對勁，“哎，衛離和白笙是我聽聞過最冤的，事後世人都知道白笙是被冤的，但他到底還是一連殘殺了幾百條人命。不過，比起我們這些事後的人，衛離更想要的是真相吧。可惜，無論是被封印的還是封印的，他們都沒有機會知道真相了。”
    衛離緩緩收回目光，你錯了，衛離當時的想法跟你們一樣，隻要殘害過生靈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白笙撫摸完了，在場最心不在焉的其實是他，好像根本沒把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說了這麼多，有解決的辦法嗎？”
    “這小書童什麼來頭。”
    “來頭？”白笙不滿地撅起唇，“得有來頭才能當你們蘇少爺的書童嗎，那我區區一個孤兒是不是沒機會了？”
    都聽得出蘇闊是以為他來頭很大的，被白笙一繞，沒轍了。“非也。”
    如果真的還是葉淩殤在搗鼓，衛離真想再會會他，“六遁門，你知道怎麼破嗎。”
    白笙輕輕點了下頭，驕傲不放縱，“不知道。”
    結果行為與回答是不一致的，衛離隻能丟下他自己出去找答案了，“二叔，替我看著他。”
    “淵兒去哪。”
    “……”
    回答他的隻是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