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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桐根據權慕清描述的路線一路回晏龍澗,行了半天的路聽說了摘星部族遭到襲擊,族長頡穎被殺之事,於是瘋了一樣向摘星部族的方向趕去。
榆林,一個酒館內。
“沈星壁他們已經離開此地已經有一日了。我們要盡快追過去才好。或者,直接帶信給他,讓他從他的侍女身上奪取天璿珠。”一襲紅衣的男人,緋色的眸子看著對麵坐著的男人,妖豔異常。
古楓看了一眼夕那妖豔的麵龐,道:“現在他不宜暴露身份,另外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為妙,他身邊還有其他高手,不知是什麼身份。”
“還有高手?與你相較之下。”
“不在我之下。”
“如何模樣?”
“藍發藍眸,俊美無儔。”
“是他。”夕眼神一冷,他恢複武功了?莫不是回憶也一並恢複了。不妙。不過,主子也下令了,格殺勿論。
現在,雪風已經離開去紫州做一單重要的生意,他現在和古楓兩個人不能貿然出手。上次是僥幸得手,這一次恐怕會很難,而且權慕清身邊還有一個高手,墨子陽。
夕凝眉靜思。
門外經過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談論著武林大會的事情,說著什麼受到邀請是一種榮譽,是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刻。
夕冷冷一笑,計上心來。
“沈星壁不是要去武林大會嗎?我們也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另外,這段趕路的時間,派人先去騷擾一下他們也是不錯的,也省得他們太無聊。
接連趕了兩日的路,邵萱在馬車裏感到特別的無聊和孤獨。紫桐走了,青嵐基本不再出現,邵萱都開始懷疑是權慕清故意壓製青嵐不讓她出現了。
青嵐的吉他和古琴都在馬車內,邵萱拿了吉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雖然她會跳舞,可是卻沒耐心學樂器。她忍不住歎著氣,特別想念以前的日子,想念那恣意的生活,有親人,朋友,而在這裏除了青嵐,她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而青嵐現在卻又麵臨著魂飛魄散的結局,她也不知道會走到何處。這樣想著,邵萱的鼻子不由得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丫頭,無聊了吧?”馬車上突然一沉,沈星壁掀開簾子探進頭來。
見沈星壁進來,邵萱連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睛,咧開嘴笑道:“沈大爺,你怎麼過來了?”
看著她那強顏歡笑的悲傷模樣,沈星壁心中隱隱一痛,鑽進去,坐下來,伸手攬住邵萱的肩膀,將她抱在胸前。
邵萱怔怔地靠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由於趕了兩天路,他的身上有些汗味,卻也並不難聞。他的懷抱讓她安心。說起來,她似乎從來都不怎麼了解這個男人,他總是喜歡逗弄她,有時候卻又很貼心。她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感覺到邵萱在他懷裏扭動,沈星壁的眼神掃了下來,他淡淡地笑著,說:“傻丫頭,想哭就哭吧,有本公子這麼帥的人陪著你呢。”
見他這樣,邵萱反而不想哭了,推開他道:“臭美。”
沈星壁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腦袋,道:“這兩天坐馬車無聊了吧,出去吧,我帶你一起騎馬。”
邵萱乖巧地點了點頭,高興了起來。
看她高興起來,沈星壁也勾起了嘴角,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沈星壁抱了邵萱坐在馬上,一躍上馬坐到了她身後。
“用腿夾好馬肚子,不要亂動。”沈星壁一手攬住邵萱的腰,在她耳邊叮囑道。
邵萱點了點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蒼茫原野,頓覺心胸遼闊,心情大好起來,歡呼道:“太好了,終於可以騎馬了。”
沈星壁勾起嘴角,揚起一鞭子打在了馬屁股上,馬兒便長嘶一聲,向前奔去。邵萱驚叫一聲,緊緊地抓住了馬鬃,沈星壁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
“最近,邵萱姑娘和你師弟的關係很好呢。”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墨子陽不由得說道。
權慕清笑了笑,溫柔道:“是啊,隻怕邵萱真的喜歡上他,不想回去了,我該怎麼辦呢?”
墨子陽愣怔地看著他,道:“青嵐姑娘?”
看他那愣愣的模樣,權慕清突然爆笑出聲。
墨子陽頓時感覺被戲弄了,沉下臉,不再理他。許久未見青嵐,剛以為是她,他的心裏竟然生出一絲驚喜,可惜卻是權慕清的惡作劇。墨子陽有說不出的心塞。
“抱歉。”見墨子陽陰沉著臉,權慕清知道他是生氣了,便出言道歉。
墨子陽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問道:“青嵐姑娘現狀如何?”
“還可以支撐。”權慕清安慰道。實際上,青嵐隻是在勉強支撐,並且求他看在這幾個月照顧他身體的份上,請他盡力幫邵萱回去。
墨子陽點點頭,心裏鬆了一口氣,道:“這幾天幽暝山穀一直沒有追過來。”
“不論如何小心為上。”
“匣子裏是什麼?”
“一顆綠色的珠子。”
“天璿珠?!”
“珠子確實是綠色的,但是否天璿珠還有待確定,畢竟誰也沒有見過。”
“如果幽暝山穀想要這個東西,倒有幾分可能是真的。”
“或許吧。”
兩人在沈星壁後麵慢慢地跟著。
傍晚的時候,幾個人到了一處密林當中,尋了一塊開闊地,點了火,燒水吃飯,邵萱這兩天都就著幹巴巴的肉幹,烙餅喝點水了事,覺得自己都要得便秘了,於是讓沈星壁找了些野菜,用陶罐燒了水,把烙餅,肉幹都掰成小塊,加了野菜扔進去煮了會兒。味道聞起來不錯,可惜要去吃的時候,才發現沒有碗筷。墨子陽幫忙砍了細細的樹枝,削了幾雙筷子,幾個人把食物撈了撈,然後輪流捧著陶罐把湯喝完了。
吃完飯,權慕清和墨子陽要去周圍設幾個簡易的陷阱,以防不測,畢竟密林當中,視線不如田野開闊,有人靠近也不容易發現。沈星壁和薛伯找了樹枝,堆在一旁當柴火。
“邵萱,今天做的飯味道還不錯,以後回臨花軒了,千萬別荒廢了手藝。”坐在火堆旁,沈星壁笑意盈盈地看著邵萱。
“做夢。”邵萱瞪了他一眼。
“我還可以考慮天天帶你出去遛遛,就跟今天一樣。”
“你當我小貓小狗啊。”邵萱忍不住一雙眉眼要噴出火來。
“嘖嘖,這麼凶,小心以後嫁不出去了。”沈星壁用扇子拍了拍她的腦袋,歎息道。
“嫁得出去嫁不出去管你什麼事兒?你是我爹還是我媽呀。”
“我是你主子啊。”
“我賣身給你了嗎?”
“我不介意你賣身給我啊。”
“姓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負一隻小笨豬管你什麼事兒。”
“我,”邵萱忍無可忍,猛地撲過去,把坐在地上的沈星壁按在地上,騎在他肚子上,揪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說完,就去擰他的臉。沈星壁丟了手中的扇子,拿手左欄右擋,邵萱氣得牙癢癢就是夠不到。
薛伯看兩人這種姿勢,連忙咳嗽一聲轉過身去,閉目休息。
這時,權慕清和墨子陽回來了,看到邵萱騎在沈星壁身上又打又鬧,麵色都有些尷尬。
“師弟,是不是又惹邵萱姑娘生氣了。”權慕清淡淡地說道。
邵萱回過頭,見兩人正看著他們曖昧的姿勢,連忙從沈星壁身上跳了起來,告狀到:“對啊,他欺負我。”
沈星壁坐起來,揉了揉亂掉的頭發,道:“母老虎今天要發威,我擋都擋不住。”
邵萱又是一記白眼掃了過去,沈星壁隻是笑著看著她,一點廉恥之心也沒有。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本姑娘不跟你計較,我要睡覺了。”說完,邵萱拍拍屁股,爬上馬車,睡覺去了。
“師兄,陷阱布置好了?”
權慕清點了點頭,對沈星壁和墨子陽道:“好了,我們還是輪流睡覺。你們先睡吧,我先看著。”
“辛苦師兄了。”
“有勞慕清兄了。”
兩人各自背靠著一棵樹,閉上了眼睛。
權慕清往篝火裏又添了些柴火,警戒地傾聽著四麵八方的聲響。密林裏寂無人聲,隻有蟲鳴陣陣。
半夜時分,權慕清突然聽到西北兩個方向設了陷阱的地方傳來了慘叫聲,沈星壁和墨子陽也都從睡夢中警醒過來。
“有人!”
薛伯伯聽見其他人的響動,也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薛伯,你和師弟在這裏護著邵萱姑娘,我和子陽去看看。”權慕清說完,便和墨子陽飛身各朝西北兩個方向飛去。
且不說,兩人到了出事地點,都發現了大量的黑衣人,雖然武功不如二人,但是人多勢眾,兩人也是與對方好一番爭鬥。
這邊,沈星壁和薛辰站立在馬車兩旁,防衛著。火光映著兩人的身影,周圍一片光亮。
薛辰看了一四周黑黢黢的密林,道:“沈公子,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去把火滅掉。”
說著,他連忙跑到火堆旁邊,取土滅火。
這時,東南兩個方向傳來眾多箭矢。
“薛伯,小心!”沈星壁大叫一聲,一邊用扇子截斷射向馬車的箭矢。
薛辰連忙就地一滾,躲開了幾支箭矢,但還是有一支插到了他的腿上。他把箭拔了出來,站起身來,麵色鐵青。
這時,兩隊黑衣人奔了出來,舉劍便砍向二人。沈星壁和薛辰兩人與眾人激戰在一起。
邵萱睡得正香,突然被刀劍相接的聲音驚醒過來。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簾子的一角,發現沈星壁和薛辰被一群黑衣人包圍著,而權慕清和墨子陽卻不見身影。
邵萱心裏一驚,看來兩人正無暇顧及,要是萬一有人攻上馬車來,她就沒命了。她回頭四處打量,想找個能防禦的東西,便瞥到了青嵐的古琴。她一把取了過來,抱在胸前,準備有人攻擊時,隨時掄過去。
沈星壁和薛辰差不多正在消滅最好兩個敵人,一個人影突然掠過兩人,一把紅色的劍直襲馬車。沈星壁不由得大呼道:“邵萱,小心!”
這時,邵萱已經從縫隙裏看到了飛過來的那個身影,抱著古琴,大力向外掄去。來人尚未站穩腳跟,突見一件異物打出,忙用劍削了過去,隻聽鏘的一聲,琴弦盡斷,古琴折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