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看守所哪裏打來電話說程文強要放出來了，秦肇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嶽父”這件事沒處理。這麼快就住夠十五天了？
    “那按照規矩放了吧，我們這邊目前沒有上訴的準備。”秦肇看了眼病床上正在用手機玩著訓練手指靈活性的遊戲。
    秦肇掛了電話坐到病床旁邊，“不錯，分數越來越高了。”
    “那……那可不，你……你以為……我是誰？”沈漪航說話還是有點不太流利，聽起來像個小結巴。
    “傻樣。”秦肇捏了捏他的臉。
    沈漪航抬起手把他手打開，“就……就你……聰明。”然後把與秦肇十指相握。
    秦肇微笑著揉了揉自家小傻子的頭發。他能感覺到沈漪航情感上巨大的變化，既不像最早知道他身份時的小心翼翼，瞻前顧後。又不像是住進他家時那樣刻意裝出欣喜來，一直討好著著他。現在的沈漪航，如果要在秦肇心裏對上一個準確映像的話，大概就是第一次在會所見他，那個眼裏閃著純真和意氣的少年。那個在北影附近飯館裏坐著暢談人生，嘴上開著飛機的少年。低眉順眼的沈漪航，意氣風發的沈漪航，他們矛盾又不突兀的結合眼前這個人身上，靠的越近，看到的越多，也心裏生成很多好奇和歡喜，希望看到他更多的模樣。這大概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你有千百個模樣，個個入我心懷。
    “航航，我給你說件事。”秦肇把沈漪航手裏的手機放到一邊。
    “說。”沈漪航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秦肇簡單把事情給沈漪航說了一遍，讓沈漪航自己拿主意，要不要見他們，要把程文強怎麼辦。
    “讓……我爸……來醫院吧。”
    “行，我就給他打電話，看他能不能過來。”
    沈尚龍先是接到了程文強打來的電話讓他去看守所接自己，沈尚龍去的時候帶上沈文娟，她這幾天天天念叨她哥。他們手續辦的差不多了，秦肇又打電話過來了。
    “他怎麼說啊？”程文強有點緊張，說實話他現在很怕秦肇。
    沈尚龍掛了電話，“讓我們過去醫院，有事情給我們說。”賠了夫人又折兵，錢沒撈著，還把人送進了局子裏一趟，再加上前幾天被冷落，沈尚龍心情有點鬱悶，對秦肇的態度降到最低點。隻有沈文娟心裏高興，終於又可以看見那個帥哥了。
    三人來到醫院，秦肇在醫院門口等著他們。“漪航醒過來，他有點話想和叔叔您說。”秦肇也不偽裝成熟穩重，話直接對著沈尚龍說，眼睛都沒瞟程文強和沈文娟一眼。
    聽到沈漪航蘇醒的消息，沈尚龍臉上那股不樂意立馬消失了，嘴角揚了起來眼睛都要笑沒了。秦肇冷落自己這件事和兒子醒過來，那個更重要不言而喻。
    “快帶我去看看。”沈尚龍語氣裏都透著高興。程文強聽了這消息心裏立馬不爽了，這人醒過來了，還要讓自己在裏麵呆了十五天，裏麵吃盡了苦頭，憑什麼？說不準，說不準就是由於自己把沈漪航從樓梯上滾下去才讓他醒來的，怎麼不見感謝感謝自己呢。
    程文強正心裏不爽呢，秦肇一個眼神飛過來，看得程文強心裏發毛，他把頭偏過去，把那些小心思都暫時壓了下去。這秦肇在他心裏已經有陰影了，眼神看起來忒嚇人。
    秦肇走在前麵帶路，沈文娟在背後看著他的背影發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