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我們要先去醫院給漪航做個檢查，我給你說現在有錢人心可壞了，明明可以治，他就是不想花錢給治。我們不能被忽悠了，我們一定得再給漪航檢查一次，萬一醫生說還有救呢。當然了，這醫藥費還得他秦肇出。我知道叔你上了年齡了拉不下那臉，這事就讓我這種沒皮沒臉的後生去做。不管怎麼說，我到底叫你一聲後爹，咱們現在是一家人，我不給你出主意，那你還靠的上誰啊？到時候如果出了事，什麼責任我都擔著，到時候你拿了錢，給我這窮小子一個零頭就好了。”程文強看得出來這沈尚龍是個沒主意的，但他不能讓這嘴邊的鴨子給飛了。
    “可這跟外麵那些無賴有什麼區別啊？這擺明了是訛人啊。不好……”沈尚龍是個老實人，但是老實人在利益麵前反應也最真實，他嘴上說，心裏卻不這麼想，心裏已經偏向了程文強。秦肇看起來像是好人，背後誰知道呢，這程文強雖然是混混，可到底是知根知底，相信誰不言而喻。
    “叔我也不勸你了，你自己好好想吧。是咱們拿著錢去擺脫困境，還是落個好名聲，背後讓人說咱們是傻子？”程文強知道他心裏已經做了決定，他也不再說話轉身上了床，現在就等著沈尚龍自己下狠心了。
    沈尚龍一晚上沒有合眼，他不停地翻身，夜裏起來了好幾次。終於外麵天微亮的時候他拿了主意。“文強，醒了嗎？”
    “嗯。叔怎麼了？”這樣程文強也是一晚沒睡，被沈尚龍翻來覆去打擾得睡不著。他聽見沈尚龍叫他，他應了聲知道事情成了。
    “那就按著你說的辦吧。我到底年齡大了，幹不成什麼事。你就看著決定吧，我一個老頭子也不跟著瞎折騰了。”沈尚龍實在拉不下臉，隻能這樣說。
    “你放心吧，叔，我一定給咱家漪航討個公道來。”程文強哪裏要臉啊，臉能頂的過撈上一筆錢，再去按摩店找個姑娘做個大保健？
    秦肇是專成安排了導遊帶著他們轉，從沈漪航出事以來，他就把重心都放在了照顧沈漪航上，現在手頭的工作都堆得有半個人高了。他昨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去接待沈尚龍，今天真的是沒時間也沒精力了。
    家裏打來電話的時候，秦肇正在和政府某個領導坐在市裏最大的一個飯店寒暄。他們公司手頭上幾個大項目現在政府卡著不給批，證件也辦不下來。公司相關部門跑了好幾次，政府那邊不是踢皮球就是挑刺，沒辦法，秦肇隻得自己上了。
    “孫書記，我再敬你一杯。”秦肇端起酒杯一口悶。
    “秦老弟客氣了。”這孫書記全程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是和藹，可就是嘴不鬆，秦肇幾次談到正事都被他微微帶過，真是官場裏的典型代表。
    秦肇心裏罵娘，臉上也不顯露，嘴上老哥，書記叫著。
    正好這時候秦肇手機響了，他看到是家裏的來電，他給孫書記說了句失陪，就去樓道接電話了。
    “怎麼了？”秦肇揉揉太陽穴，感覺頭有點暈，可能是喝多了，這老書記可真是人精。
    “就是昨天來家裏的那小夥子又來了，他非得帶著漪航去做檢查，我攔都攔不住。我說先給你打電話，他不聽，正要往外抬人呢。”說話的是秦肇請來專門照顧沈漪航的保姆
    “就他一個嗎？他怎麼進得小區？”
    “他一個人。我今天早上出去買菜，我就看見他在小區門口溜達，他說昨天把東西落在屋子裏，給你電話打不通，就讓我帶回去。我想著……”保姆聲音越來越小。
    “知道了，現在給小區安保打電話，讓把人攔住。必要的話直接把人送去派出所。我一會就回來了。”秦肇感覺頭更疼了。
    “我知道了，那我，啊……”電話在保姆的尖叫中掛斷了。
    這一聲尖叫把秦肇的心都叫亂了，不知道的事情更容易讓人慌亂，他趕緊進去和孫書記告別，讓助理開車送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