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航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秦肇挑了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把他接回了家，又專門請了一個保姆來照顧沈漪航的吃喝拉撒。
    “你再不醒咱兩在一起的第一個年就要泡湯了。”秦肇勾了勾沈漪航的鼻子，沈漪航表情安寧，像真是睡了一樣。秦肇好像都能感覺到下一秒，沈漪航就會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他以前都是這樣做的，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
    由於沈漪航把手機丟了，一時半會也聯係不到的他的家人，秦肇這幾天都忙著照顧沈漪航，也沒有想著去聯係。現在沈漪航回家了，這件事就要被提上議程了。他托人找到了沈漪航家的聯係方式，他走到客廳，然後撥通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秦肇又打了一次。
    “喂，哪位？”電話接通，那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小，像是怕驚到什麼。
    “請問你是沈漪航的父親嗎？”
    “對，請問你是誰？”
    “叔叔好，我是沈漪航的朋友。你家漪航出了點事情，你方便的話能不能過來A市一趟？”秦肇說話很客氣。
    “你和我家漪航是怎樣的朋友？”秦肇對於有人給沈漪航家人捅出他被人包養這件事毫不知情，所以他完全沒有料想到對方會問出這種問題。秦肇完全可以騙他是普通朋友，可是一個謊言意味著就需要更多的謊言來掩蓋它。秦肇的沉默讓沈尚龍心裏的猜想坐了實，他也不壓著聲音了，“真是把祖宗的人給丟光了，把手機給沈漪航，讓他給我接電話。”秦肇從沈尚龍那邊聽到兩聲孩子的哭聲。
    “漪航，他，他現在不能接電話。”秦肇想了想措辭。
    “什麼不能接，難道他能死了不行？”兒子的男朋友打來電話，無疑是火上加油，沈尚龍一下子連哄小兒子都顧不上了。
    “漪航他出了事故，現在昏迷不醒，醫生說可能會成為植物人，我希望叔叔家裏能夠知道，知道你家兒子在外麵過得怎麼樣。”秦肇被沈尚龍的話激起了火，有這麼咒兒子的嗎？
    “什麼？”沈尚龍聲音又加大了，他咽了口唾沫，再問“你再說一遍，我家漪航，到底怎麼了？”沈尚龍是氣沈漪航在外麵亂搞，又氣他長得像他那沒良心的媽，可到底是在自己跟前長大的親骨肉，哪裏有狠心的理。
    “漪航他自殺被救得晚了，所以就……”秦肇這話說不下去了，說下去都是對自己的責備，他隻怪自己沒有一直守著沈漪航。
    “那，那我知道了，小夥子，你，你把你你家地址給我，我明天就去。”沈尚龍說話都在抖，他是氣兒子亂來，但是他不能沒有兒子啊。
    “嗯知道了，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您。”秦肇把該說的說完掛了電話。他接著給段誠打了電話。
    “你說什麼？我兄弟昏迷不醒？說吧你要多少萬，我這下立馬打給你。”段誠坐在板凳上搖著腿，“不要錢，那你想騙什麼啊，你說的是真的？去你大爺，別瞎幾把咒我兄弟。”段誠把電話掛掉，現在這騙子騙錢什麼都想得出來。
    過了一會，張信陽過來把門敲開，“誠哥我剛才接到電話說航子出了事，對方希望我們過去看看。”
    “看個屁，剛才那個騙子也給我打電話了。現在給航子去個電話，看看這個騙子還想扯什麼。”張信陽聽段誠的話，給沈漪航打電話，還是關機。
    “我剛才接到一個電話……”吳思瑞也進到了屋子裏。
    “說航子出了事？”段誠問。
    吳思瑞點點頭。
    “我艸，他媽的可能是真出事了。”段誠從椅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