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誠抱住張信陽，嘴裏不停道歉。“對不起，咩咩，哥剛才說話過分了，你罵我吧。對不起！”
    “你沒錯，你把友情看得比前途重，可是我不行啊，你知道讀藝術學費多貴嗎，你知道我爸媽讓我上大學有多不容易嗎？你不知道！因為你們根本不用考慮，你們就算不用演戲也能過得好好的。可是我不行，我很現實，我要在這個城市立足啊，我要過得風風觀光。”張信陽推開段誠，進了辦公室。
    段誠沒有再攔他，對啊，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他不能去指責張信陽的薄情寡義，張信陽也是無辜的很，是這個社會給他出了道難題，要兄弟還是要活著，張信陽不過做了大多數人都會做的選擇罷了。
    “我們做好自己就好了。”吳思瑞上來拍拍段誠肩膀。
    兩人站著門口等著張信陽出來，過了一會，方豔玲跟著張信陽走了出來。張信陽頭低著，可能他再也不能在兄弟麵前把頭抬起來了。
    “看來這就是你兩的選擇了？真是孩子氣。”方豔玲看著段誠和吳思瑞，語氣有點輕蔑。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們走了。”張信陽抬頭給方豔玲告別，然後又把頭低了下來。
    張信陽一個人走在前麵，段誠和吳思瑞跟在他後麵。張信陽越走越快，他們三人就保持著詭異的氣氛出了公司門。
    “咩咩，你慢一點。”段誠在後麵喊，張信陽還是越走越快，段誠隻好加快腳步，跑到張信陽的前麵，把他攔住“咩咩你……”他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張信陽淚流滿麵。
    “為什麼要讓我選，大家都很無辜啊，為什麼要逼我？”張信陽知道不管選擇什麼他都會自己譴責自己，他現在覺得對不起沈漪航，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的選擇等於在幾人之間劃開了一道鴻溝，他和大家會越走越遠。可是如果還在選一次，他還是會做出這個選擇，因為他無路可走。
    “別哭了，別哭了，咩咩。我們不生氣了，咱們又不是在宿舍沒罵過航子，咱們的朋友圈誰還沒有誰幾張黑照了！別哭了，你看你哭的更像咩咩了。”段誠一個純情小男孩，連女孩子都沒有安慰過，他哪裏有安慰男孩子經驗。
    “哭吧，如果你覺得你哭出來心裏能好受點，能讓你良心好受點，就好好哭一場，你哭完還是我們兄弟張信陽。”吳思瑞走上來，他從兜裏掏出紙巾遞給張信陽。
    段誠看著他，吳思瑞用手拂了拂張信陽的頭。
    “我真覺得自己惡心啊，一邊幹著不知廉恥的事，一邊又給自己洗白說自己可憐，可真是沒見過我這麼婊的人了。”張信陽嘴裏罵著自己，好像這些自輕自賤的話能讓他舒服一點。
    段誠和吳思瑞就在旁邊看著，看著張信陽一邊哭一邊自黑，互相看了一眼，這果真是個咩咩，這麼嬌弱，哭得比女孩子還起勁。
    “哭得差不多就得了啊，再哭哥哥就抽你了啊。”段誠看張信陽情緒穩定下來了，他開玩笑說。
    “去你大爺。”張信陽擦擦眼睛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