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杭敲門進去，秦肇正坐在桌子前辦公。沈漪杭徒然生出小學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大學被導員召喚的惶恐之感。
    “秦總，你找我？”沈漪杭規規矩矩站在旁邊。
    “嗯！我找你知道為什麼不？”秦肇頭都沒抬，語氣平和。
    明明沒有起伏的語調，沈漪杭卻感覺兩膝發軟，都要站不住了。難道這秦肇要尋自己回微信態度不端正的事來了？這秦肇真不是省油的燈，他願意親近你時，你覺得怎麼會有這麼懂你的知己。可他真擺起架子，隻讓你覺得這人高不可攀。沈漪杭因為之前秦肇的蓄意親近，對他的疏離感都要沒了，結果這麼一嚇，他恍然明白，不發脾氣的獅子還是獅子。他給你撒個嬌，你還真想騎到他頭上去？
    沈漪杭差點就回答一句：陛下，小的真的不是故意態度不端正。理智讓他小聲說了句“不知道。”
    “我想跟你談談你的形象問題。”秦肇把頭抬了起來，依舊麵無表情。
    我形象挺端正的啊，沈漪杭心裏不明所以。
    “你是我們鼎盛的第一批新人，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我們鼎盛的門麵，所以你的形象差不多代表了我們公司的形象。”秦肇轉了轉手裏的筆。
    突然代表了公司形象的沈漪杭壓力感覺好大，他小心翼翼開口：“然後呢？”
    “既然你代表了我們公司形象，那你的形象一定要端正。你的定位是要完全正派，大家想到你，大家的映像都會是，嗯，高冷，白蓮花那種。”秦肇想了想措辭。
    白蓮花沈漪杭無話可說。他有點不太懂老板想要表達的意思。
    秦肇接著說：“公司選擇你們來接這部注定不會上映的戲，是希望借著梁導的名聲，讓你們在一個高起點上出道。公司給了你們機會，你們就一定要抓住了。所以你們出道的第一映像很重要，我們希望藝人的印象是正能量的。不能留下瑕疵讓人詬病。”
    沈漪杭隻想上去搖著秦肇的脖子說，你到底想說什麼了？老子哪裏有瑕疵，你倒是說出來啊？
    秦肇看了他一眼，然後眼神第一次有點飄忽。“所以公司這邊希望你，以後不能接大尺度戲。”
    “大尺度？大到什麼尺度？”
    “就和你昨天拍得那種尺度一樣。”
    “可是大家都是為了藝術啊，是導演的要求，又不是一個演員說了算。”沈漪杭反駁。
    “所以我們不管其它演員怎麼樣，對你的職業定位我們是策劃好的，你隻用配合公司決定就好了。”
    “如果這麼挑剔，哪有那麼多戲讓你拍啊！人家大導演都看不上你。”沈漪杭急了，聲音有點大。
    “不讓拍大尺度怎麼了？這是公司讓你愛惜羽毛。不靠激情博人眼球的導演大有人在。”秦肇也加重語氣，這個問題看起來無需再談了。
    沈漪杭惶恐的進到房間，一肚子怨氣的離開了。不是他又多想接這種戲，隻是很不爽公司對藝人不合理的規定。
    “沈哥，怎麼了？被批評了。”賈西看到沈漪杭回到房間，臉色像是踩了屎一樣。
    “你臉上糊得什麼？屎嗎？”沈漪杭指了指賈西的麵膜。
    剛從代購那裏買回來的麵膜無辜躺槍。賈西確定沈漪杭這是挨釘子了。
    “這部戲出問題又不是你的責任，你的進步大家都是看到眼裏的。再說了，秦總肯定不會就批你一個，他肯定會一視同仁，把大家都訓一頓的。”賈西安慰。
    沈漪杭把頭裹在被子裏，不說話。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賈西很快從助理們建立的微信群裏了解到，真的隻有沈漪杭被點名去見了老板。
    沈漪杭聽見外放的語音，臉色幽幽。
    “沈哥你要這樣想，大家肯定認為是你被秦總照顧了，沒人能想到你是被罵了？”
    “你哪裏來的自信，覺得這個說法會讓我心裏好受一點。那我還不如讓大家知道我被罵了！”
    沈漪杭對秦肇的不滿，直接表現第二天給秦肇打招呼的時候臉上的笑都很勉強。秦肇的三觀被狗吃了嗎，明明和演員沒半毛錢關係，受傷的卻是他。
    秦肇第二天在片場待了半天，下午就走了。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沈漪杭下午沒有看見他，感覺自己拍戲的感覺平時都要好很多。
    “你又買了什麼？”沈漪杭坐在床上看劇本，賈西提著一個大包裹進來了。
    “這是老板給你的。”賈西放下包裹，就找刀子去拆包裹。
    “他不是下午就走了嗎？這大老板當得真沒誌氣，還給一個小演員示好。不管拆開是什麼，都給你了，我不要啊！”沈漪杭眼睛看著劇本對賈西說。
    “哇！大老板好大方。這是美國那家奢侈品化妝品牌裏最貴的那款。就是國內都買不到那款，我上次給你說一套下來賣到一萬多呢！嗯？這下麵還有這麼多零食。沈哥，你剛才說……”
    “都給你了。”沈漪杭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他哪裏知道秦肇這次會送這麼貴的禮物，他還以為又是向上次一樣一些便宜貨。如果知道很貴，他肯定要退回去的，可是現在答應給賈西，自己自然不能退了。他這裏外都不是人啊，沒有拿到東西，也沒有落一個好名聲。
    沈漪杭正七想八想，秦肇的微信過來了。
    

    作者閑話：

    今天突然想雙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