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藍屋認主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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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但這回的黑暗不再讓人那麼安心,卻又格外熟悉,彷佛曾經經曆過的,那樣的幽冥中夾雜著拋棄遺忘的不安氣息,有如芒刺在背,令人想轉身就走。
這就是試煉?斯諾想起冽壬的話,說這藍色的商店簡稱為藍屋,除了字幕功能商品外,專門販賣願望,而要通過試煉的店主房間的名稱叫做「心靈」,很老套的就是檢視心靈的房間,進入房間可以讓人更認識自己,看清自己內心在想啥……
所以他的內心是一片黑?跟黑心商品一樣嗎?
正當斯諾無聊到想回去的時候,傳來微弱細小的敲擊聲,若隱若現得好像隨時會消失,可是那確實是有人在敲東西,不是幻聽。
好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不是旋律,是急促又微弱的,求救。
斯諾循著聲音而去,他的夜視能力很強,瞳孔已經適應漆黑,可以看見、聽見那敲擊的聲源來自左前方的衣櫃。
還真像某部鬼片的片段,那在寧靜中敲響的扣扣聲透露著不祥,但真讓斯諾感受到不舒服的是那聲響喚起了被他遺忘的記憶,隻是那記憶依舊是支離破碎的,無法確切地想起發生了什麼事,但身體的記憶卻很鮮明,迫使他越接近衣櫥越有種雞皮疙瘩寒豎的惡心感。
斯諾碰到衣櫃了,上頭像封住什麼怪物般粗糙地釘滿木條,而他毫不在意地將手放在最上層的木條上,一抓一撕,木條就被硬生生的扯下,好像那隻是餅幹脆片一般。
但那木條終究不是易碎的餅幹,饒是斯諾突然表現得像大力士,他的手也不是鐵做的,馬上就破了好幾個口子,在他扯下第二塊木條後,鮮血就濺了出來。
好像被蠱惑一般,當斯諾拆下第一塊木條後,就再也停止不了,彷佛被魔鬼控製,他凶狠地拉扯木條好像那是仇人,連小心關在裏頭不知是什麼的東西都忘了,直到最後碰的一聲,斯諾扯完木條像要掀了衣櫥般,猛然拉開衣櫥門。
一股惡臭撲鼻,衣櫃裏有一具十分熟悉的屍體,若斯諾沒記錯的話,那是他的父親,但已經腐爛到露出咖啡紫的骷髏,和多到連木質衣櫥都來不及吸收掉的屍水,那就是惡臭來源。
除了屍體,還有個小小的身影,一同擠在不怎麼大的衣櫥裏,小手裏握著看不出材質的小棒子揮啊揮的,機械式的像小沙彌敲木魚般,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衣櫥的門,像在告訴遺忘他的世界他仍存在,那扣扣聲響便是來自此處,直到斯諾打開衣櫥的門時才停止。
那小小的臉昂起來看向斯諾,那一片死黑的眼睛像失去靈魂般,令人心疼。
但斯諾卻嚇傻地退了一步,他終於曉得那像爬蟲類的惡心感來自於哪裏了。
因為那小孩的臉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每天都會看見。
斯諾整個反胃,可惡這見鬼的什麼心靈房間,根本是挖隱私狗仔房,連他都忘記許久的事都被挖出來,還以這種惡心的方式呈現。
眼前那跟屍體封在衣櫃裏的小孩,不是別人,就是以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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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沒睡好的夏薇偷偷打了個哈欠,真沒想到那叫做航特的大叔交際手腕那麼高明,不隻傻頭傻腦的小墨門康爵,連大墨門英詩納都被他說通了,讓他們在交誼廳坐下聊聊,好方便躲起來的秀特進入她說上次「不經意」找到的地下室瞧瞧。
「夏薇小姐啊,我這次一定要澄清!」航特嘴型誇張地說,那腦袋有問題的秀特說不清就算了,至少他要告訴這認識不久沒有先入為主觀念的美女,他還年輕,不是大叔!
「我告訴你們!別看我滿臉胡子,其實我才二十一歲!二十一!」
眾人──包括那貌似嚴肅死板的英詩納──都異口同聲地心曰:騙鬼!
那「響亮」的心聲連航特都感受得到,馬上忿忿然掏出身分證:「不信你們看啊!」
敢情航特那身分證隨身攜帶,不是用來當證件,而是用來證明年齡用的。
夏薇還真拿來看了一眼:「一定是假的。」
連身分證上的那張臉也是一臉大叔樣,航特還號稱那是十八歲時拍的,如果他說是真的,那夏薇還真想看看航特嬰兒時期的照片,是不是一生下來就開始長胡子?
最後決定無視航特垂死的抗議,夏薇看看談論告了一段落,決定把場麵丟給明明一臉大叔樣還敢堅持年紀比自己還小的渾蛋,以上廁所之名,去看看那去地下室瞧瞧的秀特,是去瞧什麼東西,怎麼瞧得那麼久?
「這裏。」
當夏薇走出來,正在想要怎麼找到秀特時,十分細微的聲音傳來,是人的說話聲,要不是她被訓練已久還真難以察覺。
見聽到聲音後就像瞬間移動躍至自己藏身處附近的夏薇,璐希紅微微一笑:「我正想說妳差不多來找我了,便上來看看。」
連這種她無聊想節外生枝的事情都可以料到?這女人的腦子是什麼構成的?狐妖加狸精嗎?
「應該說妳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所以性格很好摸透。」看了看夏薇的表情,璐希紅又猜到夏薇在想什麼,毫不留情地反嗆回去,然後換上小黑鴉貝登說話:「跟我來。」
明明城府不淺,但跟璐希紅比起來就差了一節的夏薇,隻能罵在心裏口難開,至少為了交易要忍口氣,她絕不想變成七離人像眼前這家夥一樣,說話口氣變來變去超像神經病。
跟著紅色加黑色的秀特走入藏得很隱密的地下室,夏薇與當初綠色的秀特沙淡葉見到地下情景的反應差不多,隻覺得這裏根本是墨門家私會偷情的好場地,哪會有什麼怪夢的線索?
「燈?」小黑鴉貝登向後瞧了夏薇一眼。
夏薇不解,於是璐希紅馬上同步翻譯:「小黑的意思是問妳需不需要手電筒?」
很像在自己解釋自己的話是什麼意思,看起來更像神經病。
「我的夜視能力很好。」盡管內心無限嘲笑,但夏薇就是沒膽笑出來挑釁合體後的終極大魔王。
「這裏。」
鴉貝燈開了門,出現在她們倆眼前的是一間彷佛有搜集辭海癖的圖書室,一本本厚得彷佛要壓垮書架的書和嗆鼻的書黴味令人頭大,好在沒什麼灰塵,但也證明這裏近期有人走動,真不曉得怎麼會有人會想來這鬼地方?
沒理會夏薇一臉疑惑,璐希紅徑自走上前,去翻方才她做過記號的書。
先不管璐希紅怎麼看得下那又厚又看起來乏味的書,那書封皮一翻起來夏薇就覺得無言。
怎麼看起來這麼像召喚魔法的咒語書?這個科學進步的年代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是拍片用的吧?不要告訴她書裏寫的真的是咒語,念出來會有精靈跑出來喔!
果然不該認識神棍,現在的一切都變得怪力亂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