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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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夏回到講台上開始講課,但是眼神總是忘孫宏文那裏看,她希望能夠多關心關心這個老實聽話的孩子,可是她越是這樣,就越引來了陳俊峰的妒忌和不滿。
“快看,你的梁老師又在看孫宏文了。”傅偉澤坐在後麵盯著梁知夏看著,他早就看到了陳俊峰那張鐵青的臉,可就是想說兩句話來刺激刺激他。
“看來這個小子挨打挨得輕。”陳俊峰冷著一張臉說道,昨天他還有點同情孫宏文,剛來到這裏就惹上了傅偉澤,後來是自己,昨天竟然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實在是有點看不過去了。但是今天梁知夏又對著孫宏文這個關心,他就覺得十分的生氣,他孫宏文何德何能得到梁知夏的青睞。
“這傷是誰打的?”孔明傑好奇地問道,在這個班裏,除了他們會打他,別人應該都不會動手打他,而且他又不招惹是非,誰又會下了這麼狠的毒手呢?
“愛誰打誰打的,怎麼不打死他?”陳俊峰本來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有了傅偉澤和孔明傑在旁邊說話,他就更覺得生氣。
“打死他你怎麼看梁老師那麼溫柔的一麵?”傅偉澤哈哈地笑著,努力的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還是發出了聲音。
這聲音不但吸引了同學們的目光,自然也吸引來了梁知夏的目光,“傅偉澤,什麼事這麼好笑?”梁知夏今天因為孫宏文被打的事情心情不好,現在傅偉澤竟然在課堂上大聲的笑,她就覺得更加的生氣,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許多,不似往日那個溫和的樣子。
“老師,沒什麼事,就是想到了一個傻瓜。”他說完還對著陳俊峰挑了挑眉,陳俊峰直接回過頭去不再看他,假裝認真地在那翻書,其實這一節課講的什麼他都不知道,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事就好好聽課,不許出怪聲。”梁知夏教訓了一句,繼續講課,可使臉色依舊不好看。
“你看梁老師的臉,拉的那麼長,好像我們欠了她八百萬似得,不就是一個孫宏文挨打了嗎?誰讓他慫呢?”孔明傑在旁邊說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梁知夏,以往的她總是笑顏如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讓人心裏十分的溫暖,可是今天,就好像吃了槍藥一樣,講課的時候也沒有一點耐心,還出了好幾次錯誤,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敢給她指出錯誤來,隻能讓她自己發現。
“我看是像驢臉一樣,這麼長。”傅偉澤一邊說笑一邊看著梁知夏比劃,陳俊峰十分的不耐煩,所以直接無視掉他們兩個人,讓他們自己在那自娛自樂。
“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們說的不對嗎?”傅偉澤隔著過道看著陳俊峰,陳俊峰就低著頭看曆史課本,也不看老師,一個人在那心煩的不得了。
“別理他了,傷心了。”孔明傑說完了對著傅偉澤做了一個竊喜的表情,傅偉澤馬上心領神會的挑了挑眉。
他又看向正在講課的梁知夏,這次意外的發現林瑜雁竟然不在班裏,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沒來上課的,這不才是第三節課嗎?難道她一上午都沒來?“林瑜雁呢?她怎麼沒有來上課。”傅偉澤看著陳俊峰小聲的問道,因為陳俊峰是體育委員,每天早上負責帶著大家一起跑步,點名。
“請假了。”陳俊峰淡淡地回答道。
“請假了?為什麼請假?”他有些疑惑,昨天還看著好好地,怎麼今天就請假了,難道突然發生了什麼情況?
“發燒了,在宿舍休息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傅偉澤的家就住在這附近,雖然學校是寄宿學校,但是傅偉澤基本上都不在這裏住,隻有快期末考試的時候才會在這裏住。
“跑早操的時候就沒去,沈涵給她請的假,說是高燒,就在宿舍休息了。”陳俊峰抬起頭來看著傅偉澤說道,但是突然又意識到了哪裏不對。“你這麼關心她幹什麼?難不成真的看上她了?”陳俊峰突然來了精神的問道。
“看到她沒來,我關心一下不行嗎?”傅偉澤並不當回事,隻是覺得好奇,他也並沒有喜歡上林瑜雁,隻是覺得林瑜雁挺有意思,而且是邢天宇看上的人,所以就多了一點興趣而已。他的女朋友是學習舞蹈的,不在這個學校,長得也很漂亮。
“你沒事關心她幹什麼?”
“你管我幹什麼,管好你自己吧。”傅偉澤揶揄了這麼一句,繼續看自己買的武俠小說。
下課的時候梁知夏和前麵的沈涵說了幾句話,然後又抬頭看向陳俊峰。
“陳俊峰,你和我來一下。”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陳俊峰有些不滿的冷著一張臉,但還是很快就跟了出去。
陳俊峰出去的時候梁知夏正站在門口等著他,“找我什麼事?”他不是一個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上課的時候梁知夏一直關注孫宏文,而很少關注自己,這讓他很不高興,到現在依舊冷著一張臉。
“誰惹你不高興了?”梁知夏有些詫異,不知道為什麼陳俊峰今天會這麼不滿意,明明早上看到他的時候還很開心,“難道你也和別人打架了?”
“沒有。”陳俊峰語氣生硬的回了這兩個字,梁知夏直到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既然沒有,那就跟我去辦公室一趟,我有點事想問你。”
“什麼事?”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陳俊峰跟著梁知夏來到了辦公室,這時候辦公室隻有一個女老師在看書,見梁知夏進來就給她打了一聲招呼。
“坐吧,這裏有座位。”梁知夏指著自己旁邊的一把椅子說道,陳俊峰也很聽話的坐了下去,但是臉色依舊很不好。
“我上課講的東西你聽不懂?所以才會這麼不高興嗎?”梁知夏師徒照顧一下陳俊峰的情緒,也想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了。
“不是。”還是冷著一張臉不願意多說話。
“既然不是,那好,那我問你,你知道孫宏文和誰打架了嗎?”梁知夏直奔主題,這件事已經困擾了她一節課,她必須要弄清楚,直到是誰欺負這麼老實的孫宏文,她最討厭的就是校園霸淩,這樣很影響學生的身心健康。
“他打沒打架我怎麼知道,老師你這麼想直到,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陳俊峰一聽又是打聽關於孫宏文的事,本來都要平息下來的怒火又一次燃燒了起來。這個孫宏文到底有什麼能耐,讓梁知夏這麼喜歡他,處處偏袒他。
“我問了,他說沒有,可是我不相信。”梁知夏有些無奈,又有些肯定的說道。
“既然他自己都說沒有了,你為什麼還來問我呢?難道老師覺得是我打了他嗎?”陳俊峰一臉的警惕和疑問,難不成梁知夏真的是這麼想的,現在叫自己來就是為了興師問罪的?這麼想著,陳俊峰就變得越發的生氣,臉色也更加的不好看。
梁知夏有些吃驚的看著陳俊峰,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的話給了他這種錯覺了嗎?“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難道不是嗎?”陳俊峰的語調冷冷的,和梁知夏之間拉開了一段讓人奇怪的距離。
“當然不是,我沒有懷疑你,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我相信你。”梁知夏看著他真誠地說道,可是陳俊峰仍舊是一臉的疑問。
“那你叫我來問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因為懷疑我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在我的眼中你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是本質上並不是一個壞孩子,就算難免和別人發生爭執,可是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不會把孫宏文打的鼻青臉腫。”梁知夏的那種真誠讓陳俊峰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是他還是有些遲疑,不知道梁知夏這是為了安撫自己,還是真的是這麼想的。
“真的嗎?”
“真的,我今天之所以叫你來,而沒有叫別人來,是因為我覺得在這個班級裏麵,我和你的關係最好,你是我的課代表,而且你又是這個班裏的一份子,問你是最合適的了。我真的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我純粹是因為你是我在這個班裏最親近的人。”梁知夏的雙眼看著陳俊峰,陳俊峰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半點虛假,他現在覺得自己很激動,因為梁知夏說和自己的關係最好,自己是她最親近的人。現在對於這一點,陳俊峰無需置疑。
“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回宿舍的時候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對,是比現在還厲害,滿臉的血,挺嚇人的。我們問他了,他隻說打架了,但是具體並沒有說出是和誰。”陳俊峰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常,說話的時候也有了表情,看著梁知夏的時候也不再不高興,自己已經在梁知夏那裏得到了信任,這讓他很開心,臉梁上的表情都動了起來。
“看來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梁知夏若有所思的說道。
“應該是,白天的時候他很少出去,一直都是好好地。”
“那他之前被人欺負過我?剛來的時候。”梁知夏急切的問道,陳俊峰一下子就覺得尷尬了起來,要是說沒有也不行,要是說有的話,那麼自己在梁知夏的心裏的形象也就跟著崩塌了。
“應該沒有吧?”他吞吞吐吐的說道,梁知夏聽了之後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很好,以後要是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不能讓他們欺負人。”其實梁知夏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之後能做什麼,而且她指的也並不是孫宏文一個人,而是班上的所有同學,隻是這話到了陳俊峰那裏自然就變了味道。
“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俊峰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
“什麼問題?盡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她笑著說道。
“那你不許生氣。”
“好,我不生氣,你問吧。”
“老師,你為什麼對孫宏文這麼好,難道他有什麼特異之處嗎?該是你們之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關係,比如親戚關係?”這也都是陳俊峰亂猜的,他就是想知道,不然他一看到孫宏文和梁知夏在一起就覺得生氣,就想揍他。
梁知夏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深意的一笑,“因為我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
“當年的影子?”
“沒錯,那時候我也是一個人轉學來打一個陌生的環境,我不愛說話,到了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朋友,那時候我真的很孤單,幹什麼總是一個人,幸好我們的語文老師很照顧我,讓我不那麼孤單。現在我自己當老師了,也看到了這麼一個人,自然就聯想到了自己以前,所以就會有更多的惻隱之心,也想要能夠幫助一下他,讓他很快的融入這個新生活。”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陳俊峰笑的十分燦爛,讓梁知夏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俊峰待到上課領先的時候才匆忙跑了出去,梁知夏這才開始自己的備課。
“梁老師,我看這個學生喜歡你呀。”辦公室的另一個女老師突然笑著對梁知夏說道,梁知夏還以為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老師是在開玩笑。
“許老師,可不許開這種玩笑。”梁知夏笑著說道。
“你還不信我,我絕對沒有看錯,不信你就自己觀察觀察。”她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自然看得明白,可是梁知夏是新老師,還不能看清楚,確切的說,是不想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