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藏於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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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雲頂眺望蒼生,十方世界顯我真身,我以悲心無盡,慈誓莫窮而現身,如今又要派去渡化一介凡人。
凡間本尊無法大力施展神力,恐將生孽,隻能隱去神尊,躲於薑府隔牆聽耳。
這次我就當觀察凡情體察凡心,如此回天宮也有交代。
當夜,我換上凡人的白色長袍,玉簪束發,對著觀塵鏡照照麵,長歎自己年華雖老依舊溫雅風度,這身打扮深得我心。
尋了一天文書無果,本尊以地為床以天為被支頸斜倚在千年楓樹上,心欲靜睡眠很淺無意被吵鬧聲驚擾,睜開眼俯視下方無禮的凡人,凡塵俗世無非就那些男女情愛的事。
這樣的戲碼本尊見得眼睛都可以長針眼兒了。
隻聽女孩抽泣聲訴不盡的哀愁:“薑玠,我哪裏不好,你非要在那樣的場合下給我難堪,你說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喜歡我!你說啊!”
我耳朵抖了抖,睡意全無勾著脖子瞧著眼下。薑玠,原來本尊要找的凡人就在眼前。
薑玠看上去隻有十七歲,一副文弱書生相,卻長得眉目如畫,俊美無比。薄涼的唇一張一合,他聲音清越如桃花瓣飛舞低迷,“秦洛爾,回去吧,你父知道了會擔心的。”
“我不要!除非,除非你答應我來秦府提親娶我,否則,我就告訴你天下人,你薑玠鑽進我閨房與我滾床單一事!”秦洛爾羞紅著臉說。
本尊瞪著眼睛險些笑的岔氣,滾床單好新奇的詞兒,本尊幾萬年未下凡,沒想到這文字也跟著改進了。
薑玠對人家小姑娘敢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確實是個可渡之材。
我偷瞧薑玠毫不憐香惜玉的抓住秦洛爾的手,怒叱道:“你胡說!我沒有做那種事,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秦洛爾撅著小嘴理直氣壯道:“哼,我才沒有胡說,那夜你將我迷倒偷偷摸摸進了我的房間,然後……總之你對我做了那種事,跑不掉了!我是嫁定你了!”
我左思右想兩人的談話,薑玠將人家姑娘滾過了,姑娘嚷著非君不嫁,君甩之不娶,強詞狡辯非他做法,姑娘頓怒見他不從,甩素手丟其玉傷心而去。
原來,薑玠被人白送了頂綠帽子,怪哉怪哉,他百般抵觸,情緣此處矣。
薑玠遠遠看著消失不見的秦洛爾,微蹙眉毛。
心上人跑了杵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去追回來,我心裏也隨他焦急。
我正打算隱身離開,低沉的聲音穿透夜風穿進耳內,“閣下聽了這麼久的牆根,是不是該現身一見。”
我打了個機靈,幹笑一聲,無奈被察覺了,凡間就是這麼不便,收去神力牆根都聽不成。
我跳下楓樹,站在離他不遠處,靜靜打量著他,薑玠長得麵若桃花,身形七尺,黑漆漆的眼眸比廣寒宮的月亮還要美麗陰寒。
隻是這一身紅衣怪眼熟的,女子以紅衣示人顯貴氣,男子以紅衣示人不倫不類,他穿在身上襯得別有一番雅韻。
我賠笑道:“在下葉狄,不知薑公子到來。自顧乘涼望月饒了公子雅致,失禮失禮。”
神仙不打誑語,我竟做了這下作之事,罪過罪過。
“今夜北極星落,星辰隱蔽雲中,何有月出?”薑玠甚是不領情,我抬頭望向蒼穹,放空目光芝麻點的星星都沒有,文曲星這孩子又忘記將日月辰時告訴我,我略微尷尬的咳了咳嗓子,假裝看夜景,“哈哈,今夜風景真美,楓樹作伴,蒼穹為景,美的分外淒美,哈哈。”
他平靜的臉毫無波動,抬頭凝目望著我,兩手搭在一起揚唇道:“你跑到我府院內隻為賞這漆黑一片的天嗎?可又是哪裏來的老賊潛我府內行竊。”
那一句老賊我聽得臉抽搐,倘換了地藏早一鞭子楊柳湯問候,本尊雖年長他千萬歲,向來待人厚道,平易近人,這一句話讓我老臉有點掛不住。
“薑公子,景也賞過了,人也見過了,薑公子果真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在下忘了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我拂袖施禮寓意要走。
薑玠這小子挑眉陰狠道:“哼,薑府豈是你這老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來人將他給我抓起來!”
幾十來個守衛團團將我圍住,個個持劍指向我,父王聖明派我來渡化此人,他何需渡化,一顆腹黑的心早已泯滅良知,苦我職責所在不能傷害這些凡人。
“薑公子,有話好說何必興師動眾呢。”我朝他溫雅笑道。
“抓起來。”好看眼睛寒光閃過。
薑玠這娃從小性格扭曲,做事不留情麵,手段毒辣先發製人,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這些守衛五花大綁捆成個蠶蛹墩兒,兩名侍衛壓著我將我當包子一樣扔進一間破屋內,門外上了鎖,我一蹦一跳的坐到桌邊凳子上,略施法身上的繩子斷了落在地上。
我給自己添了杯茶水,這間房雖破爛起碼還有茶喝。
這三界天地,十方世界無人敢這樣對我,薑玠果真不識抬舉,心中回味一番,凡人還真有意思,本尊隻好陪你唱對戲,也不知我那兩位弟弟可還渡劫歸去,虛幻他們金剛身紅衣金絲袈裟,剃的無比光滑圓潤的腦帶盤坐在大雷音寺佛殿內,佛光閃耀,笑容滿麵的對我揮揮手道:不旬哥哥,我們已脫離苦海位列佛前,你好自修行,我與小三等你歸來。
想至此,我愁苦歎息,這兩小子比我有佛根,提早幾萬年成佛,連父王每次見我都揶揄我一句,我問他為何千萬年我依舊是神尊而非佛,父王是這樣回我的:不旬,你過得太隨性。
隨性太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