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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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顧瀾清與玉樓自以為自己溜出去的計劃天衣無縫的時候,顧風眠已經好好生生的端坐在他的房裏等他了。
所以當顧瀾清被玉樓逗趣著回去時,推開門就見到了自己的大哥一幅被拋棄的模樣時臉色一僵,笑意蕩然無存。
接著就“砰”的一聲關門,拉著玉樓往遠處走。
“瀾清,看見大哥就跑可令人好生傷心呀。”顧風眠推開門倚在門前:“懷之本是來探望你,和我到了後卻發現沒人。你說,你躲到哪裏去了?”
顧瀾清聽見這話,轉過頭看著他。
二殿下?
那麼,下次來的時候小殿下或許也會跟來吧。
顧瀾清心下一陣喜悅,那麼如此說來前世發生的事情大多不會有太大變化,他隻需要在事情發生前做出改變便有機會成功。
二殿下雖說是大哥的友人,但是顧家遭遇滅門之災的時候他卻絲毫沒有要幫助顧家的意思。
若當時他願意幫助小殿下話,小殿下也不至於淪落到和他一般的結局。
所以,慕懷之這個人太複雜。
顧瀾清轉過頭悄悄的用胳膊肘推了推站在身旁的玉樓,對著一臉疑惑的玉樓使勁眨了眨眼睛,然後就開始皺著眉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搖搖晃晃的。
玉樓一把扶住顧瀾清,心領神會,一下子淒淒慘慘的說道:“二公子您怎麼啦?”
顧風眠一聽這聲響,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便騰躍於半空中直接落到了顧瀾清身邊,一把扶住他的肩膀:“你怎麼樣?”
顧瀾清略微虛弱的搖了搖頭,自己支起身子打算往房內走。
顧風眠歎一口氣,又開始擔憂顧瀾清的身子。
明明是被毒啞了嗓子不能言語,為什麼一覺醒來後連身子都差了那麼多?
於是他輕輕的攬著他和玉樓一起將顧瀾清往房裏扶,邊走邊憂心的說道:“看在你身子不舒服的份上這次便饒過你們,玉樓你好好照顧瀾清將功補過。”
顧風眠憂心忡忡的抬頭看向顧瀾清,映入眼簾的卻是玉樓和顧瀾清臉上快崩不住的笑意,方知顧瀾清這是為了逃過責罰所以裝病,便有些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雖說顧瀾清是裝病,但就這樣鬧騰一陣後,顧瀾清竟然睡著了。看著他熟睡的臉龐,顧風眠無奈的笑著招手讓玉樓隨他出來。
玉樓心中躲不過,吐了吐舌頭就跟在顧風眠身後。
看著他的背影玉樓想著,一身鮮紅的衣裳總是那麼不由自主的吸引人的目光,做事情雖然看起來隨心所欲但實際上卻是十分有分寸的。許多人認為顧風眠是憑著模樣、家世與一些個風流軼事才在京城混出名聲的。實際上並不是,他像二公子這般大的時候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活的逍遙愜意,又因功夫好時不時的行俠仗義引起了二殿下的注意。兩人相見恨晚,一起飲酒習武也是好不快哉!可後來他卻從了商,著起了一身紅衣裳,娶了柳家小姐,一生與官場無緣了。
“你們今日出去幹什麼?”顧風眠問道。
“不知道。”玉樓搖搖頭直視著顧風眠:“怕是二公子太無聊所以才叫著我溜出去的。”
“那有沒有遇上什麼人呀?”顧風眠道。
“不知道。”玉樓又搖了搖頭:“剛剛下了馬車二公子就不許我跟著。”
顧風眠眯了眯眼看著玉樓,嗤笑一聲:“你個傻丫頭怎麼問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
“嗬,小丫頭你還有理了?”顧風眠有些無奈,這些下人們感覺都不怎麼怕他似的,平時嬉笑都十分隨意。
或許是他太過於隨性,家裏的仆人的隨了他吧,他用指尖將胸前的發絲繞了幾轉:“瀾清,是不是變了很多?”
玉樓聽顧風眠這樣一說,也著實愣了一下:“是。”
顧風眠收斂起臉上吊兒郎當的笑意,反而有些認真的審視著玉樓。
玉樓看他這副模樣便繼續說道:“二少爺心有大誌,碰上了這種事情本以為會消沉很久,沒想到……”
“沒想到他倒沒怎麼消沉。”顧風眠補充道:“這倒也好。”
這麼一說,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顧瀾清的脾性他們都是清楚的,他雖性子溫和,但從小就將顧謹言作為他的目標,固執的想要像顧謹言那般輔佐帝王,做事起來都一板一眼的。再加上他才名在外,與他們顧家的家世,這些目標其實離他根本不遠。如今他忽的不能說話,自然就不能入朝堂,想他本該是難過沮喪,而他卻消沉了幾天後就照常的生活,他的冷靜讓顧風眠都十分驚訝。
當今律法,一入市籍便不可為官。
顧風眠想起自己剛從商時他笑著問顧瀾清:“長大後想做什麼呢?”
顧瀾清一臉嚴肅,臉上那種敷衍的笑意斂去:“我想像父親一般建功立業。”
顧風眠覺得他太小又問:“你真的想這樣做麼?”
顧瀾清看了他一眼,垂下頭:“兄長,你如今已入市籍,為了顧家我必須這麼做。”
顧風眠深諳官場險惡,顧家樹大招風,所以才經了商。
那顧瀾清又是因為什麼才有了如此變化呢?
他明白顧瀾清所做的一切努力並不是所謂的癡迷於官位,而是在兌現他當年那一句為了顧家的諾言。顧風眠想起那孩子當時真摯的神色,他在那個時候才明白,他把自己的責任,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親自送到了弟弟的身邊。
“其實……”玉樓緩緩說道。
“恩?”
“我覺得二公子還是那個溫柔的二公子呀。”玉樓笑起來一臉開心的繼續說道:“一直關心著用他自己的方式關心著我們,哪怕是在這個時候。”
顧風眠點點頭,看向房門,對玉樓說了聲:“好生照顧他吧,倒是沒想到他到了這個年紀了又開始頑皮起來。”
屋外兩人立在白雪之中,嬉笑著過往的事情,而屋內顧瀾清睡得正沉,這段時間他給了久違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