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在北麵發現了澹台皇室？”隊伍的最前頭，翎千夜跨坐在馬背上，向符襄投去驚疑地眼神，“而且規模還不小？”
    “對，估計得有兩千人。並且澹台雲景應該也在裏麵——如果探子地信息沒有錯的話。”符襄點了點頭，“不過也不敢確定。但我的人的確是看見了澹台清嫣不假。”
    “所以你想幹什麼？”翎千夜謹慎地看著他。
    “反正都是敵人。早點做掉也不是不好。”符襄笑眯眯的，語氣平淡的似乎不是在談論一人的生命。
    翎千夜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緩緩搖頭：“還是等等吧。”
    “怎麼？教主還怕有詐？”
    “也沒有親眼看到皇帝在裏麵，別不是猜錯了。”翎千夜垂眸，“澹台雲景能當上皇帝，並非是無能的人。他生性敏銳多疑，我是想，如果他真的想到這西南之地來，又怎麼會把自己的目標弄得這麼明顯。”
    “唔，也不是沒道理。”符襄摸著下巴思索，“澹台雲景從來沒有直接揚言要來攻打我們，反而帶兵這麼偷偷的前來。估計是想不聲張地解決本王。如果是這樣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采用最隱蔽的方式，而不是這麼光明正大的率兵前行。”翎千夜接下符襄地話，“隻怕他敢這麼張揚，身邊可能是隱藏著什麼特別的力量。還是小心點，先別動他們。”
    “特別的力量？”符襄重複了一遍，聲音帶著些笑意與揶揄。他隨意地瞥了翎千夜的影子一眼，“比如說你的幻影衛？”
    “你笑什麼笑，本尊是認真的。”翎千夜懶懶的白了他一眼，“你想半路截胡我不反對，不過你最好再觀察幾天。不然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本尊可不管著救你。”
    “當然當然，教主的話本王是一定會聽的。”符襄的臉上依舊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翎千夜很懷疑這廝究竟是真聽進去了還是假聽進去了。
    “要我說啊，教主就別管他了。”
    馬車裏，瑤光一手端著糕點，一手不停地往嘴裏塞。吃得小臉像個包子，說話也含糊不清，“教主你就讓他自己折騰去吧，作完死我們也好回去。神壇和清語閣的地方那麼大……楠淞也……”說到這，瑤光的動作停了一下，緊接著被他快速地掩飾了過去，“天璿哥哥很累的。而且我這幾天騎了好幾天馬，腰都快廢了。對吧，玉衡哥哥？”
    “嗯。”玉衡倚在車廂的另一邊，盯著地麵心事重重，聽見瑤光的聲音，也隻是草草地應了一聲。
    “啊，這幾天看你都心事重重的，怎麼了嘛。”瑤光鼓著腮幫子，“有事的話你說一下嘛，哪裏不舒服還是怎樣。有教主在，都能解決的。”
    “沒事。”玉衡換了個姿勢，略微有些不耐煩地轉移了目光，盯著另一邊的地板繼續心事重重。
    “沒事的。”見瑤光砸吧著嘴還想問，翎千夜及時地出聲製止，“大概隻是車馬勞頓有些疲憊了，玉衡自己都說沒事了，你個小孩子就別跟著擔心了——走走走，我有些悶了，陪我出來騎會兒馬。”
    “我不是小孩子了！——還騎馬？！哎，我的腰哎。”
    翎千夜幾乎是半哄半強地把瑤光推了出去。掀開車簾，翎千夜回頭看了一眼。玉衡仍舊倚在那裏，隻是抬起了眼睛，定定地盯著他，然後重新垂下了目光。
    翎千夜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玉衡的眼睛裏，他似乎看到了那在記憶裏飄灑了二十年地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