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粘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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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做比喻的話,蒂斐斯是一隻幼兔。這是索菲爾最初對他的印象,沒有人陪伴會令他死亡。蒂斐斯喜歡他陪伴在他身旁……但,事實卻是,索菲爾低估了蒂斐斯的占有欲,也完全錯誤地評價了蒂斐斯。
索菲爾完美地迎來了又一個如同恐怖故事開頭的早晨。
“索菲爾,七點。”
索菲爾恍然睜開眼睛,駭然地望進那隻閃爍著星火的紅瞳。對於上次發生的事情,索菲爾並不否認他還存有餘悸,指不定這次這隻小惡魔會啃掉他的下半身。然而,蒂斐斯在外麵披了一身屬於索菲爾的寬鬆睡衣,敞開胸膛又媚笑著趴在自己身上。
索菲爾眼角一抽,他微微抬起身子,目光往蒂斐斯下半身飄去。如果他是為了誘惑自己才這樣的那麼下麵應該……好吧,蒂斐斯學壞了。昨天,當索菲爾知道蒂斐斯可以轉換成雙腿的時候就替他換上了內褲。而現在……蒂斐斯真得學壞了。
“你為什麼這樣穿?”索菲爾明知故問道,隻是想看看蒂斐斯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昨天還如嬰兒般牙牙學語嚼出詞語的蒂斐斯現在操著一口流利清脆的語言。“我以為你會喜歡的,親愛的索菲爾。”蒂斐斯咧嘴笑著,配上他那瓷娃娃般的精致麵貌的確很有衝擊力。
“你什麼時候這麼……”沒等索菲爾問出這句話,蒂斐斯便一陣小跑地跑到了門外,從門外推來了餐車。
“索菲爾,我學東西很快的。”蒂斐斯將餐車推到索菲爾床邊,正要拿起餐盤蓋的時候,卻被索菲爾製止。
“怎麼?”蒂斐斯疑惑地問道,純良又天真,“你不相信我對食物的品味嗎?”
“我有點擔心,當你打開來的時候,裏麵是伊茲璐的手或者腳什麼的……”索菲爾並沒有在開玩笑,他真得擔心這個小惡魔做的過火。
“不,索菲爾,你不懂。”蒂斐斯也沒有把這個當成玩笑,饒有興趣地摻和進來,“如果你想要的話,我推薦心髒和脖子。”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蒂斐斯,你未免學得太快了。”索菲爾搖搖頭,對蒂斐斯的巧語感到無話可說。
“我花了一晚上學走路和說話。索菲爾,你的書房裏的那本大厚紅皮的《星係史記》挺有意思的,雖然我在書中的角色並不討喜。”蒂斐斯拿起餐蓋,暗暗祈禱著能得到一些稱讚,“我晚上去你的菜園裏采了些新鮮果蔬,然後去小鎮的早市用一些換了金幣,買了上品卻很便宜的米,借用了你的廚房,裏麵放了點糖。麵包是一家新開的烘焙店贈送的,他們在裏麵放了香草,味道應該還過得去。”
索菲爾聽得一愣一愣的。
被如此期待的眼神望著,索菲爾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所逼迫著,他先拿起了一塊麵包然後發現了蒂斐斯眼中小小的失落。
“為什麼不先嚐我做的?”蒂斐斯歪著嘴,問道。
事實淹沒於刹那之間,索菲爾操縱著元素,回避了這一事實。他掠過了麵包,也掠過了冒著熱騰騰的粥,直接拿過沙拉,吃了起來。
“……哎?”蒂斐斯歪著腦袋,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粥裏放了真言藥?”
“……”索菲爾扶額,伸手捏了捏蒂斐斯的臉,故意蹂躪著,“我剛才是不知道,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小壞蛋!”
“嗚……住手啦……疼的……”蒂斐斯立刻示弱,水汪汪的眼睛盯著索菲爾,“不會,不會再放的。”
索菲爾怒氣早消,但他又很期望蒂斐斯能做出什麼像模像樣的辯解。和蒂斐斯在一起是享受的,他說話的聲音清脆好聽,如一杯香醇的紅茶,值得細細品味。
“索菲爾,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隱藏了些什麼。”蒂斐斯揉了揉自己被捏得軟塌塌的臉,真誠地注視著索菲爾。
索菲爾挑起細眉,微微眯眼,散發危險氣息地問道:“你指什麼?”
“你身上的血的味道太過濃烈了,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什麼。”蒂斐斯咧嘴笑著,如嬰兒般純潔無瑕。
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使索菲爾更加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