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信敗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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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決定出嫁準噶爾,勢必要將這一切如實告知塞圖,以免耽誤對方。
出宮之後便與母親兵分兩路,由母親乘坐馬車回府,而她則步行直奔塞圖現今居住的將軍府。
瓦藍瓦藍的天空裏,懸著幾多乳白色的雲,像風平浪靜的大海上的小白帆。
不到半個時辰便到達了目的地,恰逢塞圖在府,兩人在書房內,直奔話題主旨。
“想來我的事情你也已經聽說了,”鐸羅麵色凝重,悶氣沉沉的說道:“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想我必須親自再跟你說一遍,我們也好好聚好散。”
“起初我還不相信,但是自從皇上寬宥了你阿瑪之後,我就知道此事十之八九已成定數,但是,”話到這裏,塞圖做了態度明確的轉折,“你要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強迫你。何況,這件事情,得利的是別人,犧牲的卻是你,對你個人而言著實不公。”
所有人的人都勸鐸羅舍身報國,隻有塞圖一個人再為她個人幸福著想,麵對這種情況,她沒有辦法不感動。
可是,她哭喪著臉說:“那我還能怎麼辦?我有資格告訴皇上和太皇太後,我不願意去當和親公主嗎?如果那樣做,我隻有兩個結果,第一,她們不會理會我的申訴,一道聖旨,我仍是和親公主,不論我願不願意;第二,我的阿瑪會再次身陷牢籠,我的額娘和年幼的弟弟妹妹,會再次淪為庶人,過著衣不過體,食不果腹的生活。我在宮內為妃的姐姐也別想再得到皇上的寵愛。可是如果我選擇當和親公主,犧牲我一個,她們卻都可以得到幸福、安穩。現在擺在我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不我們全家都不幸福,要不隻有我一個人不幸福。”
“如果僅僅隻是擔憂她們生活起居,我可以照顧他們,我現在已經官複原職是輔國將軍,照顧他們不成問題。”
“可問題是不僅僅是一個國公府的生活起居這麼簡單。”
“這麼說你心意已定?今日來隻是來告知我一聲?那你知不知道,你選擇了別人,就等於背棄了我。我從未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卻得到這樣的下場,這對我公平嗎?他們不論是身陷牢籠還是被皇上禁足,那都是前因後果的咎由自取,你卻要為他們的行為負責?”他鎖著眉質問道。
“算了,理不清楚的,我隻知道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先走了,”事情發展到這裏,她悶氣沉沉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快步離開的將軍府。
湛藍湛藍的天空,極明極靜極寬廣,這樣的天氣本應該使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可是她卻……
離開將軍府之後,便回了國公府。
她知道不假時日自己就要遠嫁準噶爾,此次一別,恐怕今後再無機會相見,現在,她隻想抓緊一切時間好好陪陪家人。
然而,當她來到阿瑪臥房之時,阿瑪並不在這裏。
“怎麼就你一個?阿瑪和額娘呢?都在書房?”她邊問掌房丫鬟丁蕊,邊轉身直奔書房。
臥房和書房隻有上百米的距離,前往書房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書房的掌房丫鬟丁玲,故而叫住了她,“丁玲,阿瑪呢?在書房?”
讓她錯愕不已的時候,就在她說這話的時候,丁蕊竟然像耗子見到貓似得,趕緊將原本握在手裏的一封信藏了起來。
丁蕊身為書房掌房丫頭,替老爺收發信件是常有的事情,以前鐸羅也經常撞見,可是之前對方都毫不避諱,這次怎麼?
“老爺不再書房,朝會結束之後,就把自己關在祠堂裏一直沒出來,連午飯都沒吃,國公夫人回來之後便去探望他了,現在也沒有回來,”就在她思緒亂飛的時候,丁蕊扭扭捏捏的解釋道。
“你手裏拿著什麼?”她疑聲問道。
對方下意識一躲,焦急忙慌的解釋道:“沒什麼,沒什麼。”
對方越是這樣,她越意識到存在貓膩,便佯裝生氣並且拿出主人的架勢威脅到:“是不是和哪個男人私通書信?小心我告訴老爺。”
如此一來,對方慌了,一邊搖著頭解釋不是,一邊將事情的真相道明:“不是,不是,你瞧,是宮內剛剛傳來的消息。今日國公夫人回來告知奴婢,今後宮內再來消息,絕不準告訴旁人,包括二小姐。還說,宮內的大小姐就是因為與宮外私通消息,被人舉報才被禁足。剛才,奴婢本想將信直接送往祠堂,可是大總管守在那裏不讓奴婢進入,囑咐奴婢將信送到書房即可。這不,才遇到了二小姐?”
這回,鐸羅可困惑了,上午她才和額娘剛剛從宮內出來,下午怎麼就有信送到?
八成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也就在這一刻,她的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姐姐半生不死的倦容,難不成是姐姐出事了?
來不及多想,也用不著多想,更沒有理會這信是送給老爺的,焦急忙慌打開了信。目光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快速的移動著。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姐姐在信中寫著這樣的駭人消息:阿瑪,今日有鐸羅在,很多事情女兒沒有辦法向額娘叮嚀,現在唯有置信一封給您。上午,女兒已經按照計劃,向妹妹演了一出戲,想來妹妹已經信以為真。現在,還望阿瑪不要露出馬腳,否則,一切前功盡棄不說,整個國公府還將遭受更大的災難。
這信,就像一顆炸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炸翻了鐸羅。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姐姐竟然聯合自己的阿瑪來欺騙她?
“二小姐?你怎麼了?”旁邊的丁蕊意識到事情不對,急聲詢問道,“信中說了什麼?是不是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鐸羅哈哈冷笑起來:“不是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是國公府要有大事發生了。”
語畢她拿著信,轉身氣衝衝,直奔祠堂。
她要去找阿瑪,要阿瑪給她一個解釋,給她一個補救的措施。
既然一切都是騙局,她是絕對不要嫁到準噶爾那個未知的汗國去。
被親人欺騙,她欲哭無淚,唯有心如刀絞,甚至不知道今後還能再相信誰。
她想理清楚姐姐和阿瑪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腦海中一片歡亂,最後暫時得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那便是:阿瑪身為國公爺在其政不謀其事,被人彈劾,身陷牢籠;姐姐莊妃不遵宮紀,外通書信,被人檢舉,後被禁足。一切有因才有果,她們理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今卻一致決定讓她這個無辜之人代為受過和彌補。再者,就算姐姐現今被禁足,也完全有能力保全阿瑪,甚至整個國公府,可是姐姐為了不讓自己深受其害,卻讓她淪為魚肉。
別人都可以這麼自私,她為什麼就不可以?何況,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並不是她害的。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勸她,放棄家族使命,專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