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肖縱以前是枚糙漢子，他的可是有手藝活的。
    那就是竹條編製的簍子筐子什麼的，順帶賣點年輕人喜歡的工藝品，接頭擺攤，一個月也能掙不少錢。
    以前工作日的時候，肖縱都是給人看場子的，現在也差不多，看店兼職端盤子，在謝奇去年新開的咖啡廳。
    端盤子洗杯子這活可以說是穆晴天的“舊業”，肖縱幹得還算順手。
    來咖啡廳享受的大學生不在少數，肖縱上班第一天就手忙腳亂，根本沒有閑暇時間。
    謝奇來接他時，他還在料理台切水果做奶昔。
    “感覺如何？”謝奇笑問。
    “挺好的。”肖縱躺在後座，“賊充實。”
    “那就好。”謝奇把車開到公寓樓下，轉頭問他：“真的不住我家嗎？”
    “不用了，事情既然已經告一段落，我也沒什麼理由繼續在你家折騰，路漫漫也回去住了，過幾天你媽不是回來了麼，好好當個孝子吧。”說到孝順的問題，他想到另一件事，“這周周末，我要去看看我爸。”
    “嗯，我陪你。”謝奇不容拒絕道。
    肖縱懶得多說，下了車，頭也不回道：“明兒把大灰送回來。”
    “我替你養得肥肥胖胖不好嗎？”
    “說得好像它待見你似的。”
    “……”
    謝奇驅車回去，走到院子裏的狗窩前，大灰趴在裏麵啃骨頭。
    “大灰，來。”謝奇蹲下朝他招手。
    大灰看他一眼，然後調轉身子，用屁股對著謝奇。
    謝奇：“……”
    真不愧是肖縱養出來的，和他一個脾氣。
    ……
    去療養院看肖父，謝奇帶了一堆慰問品過去，但肖縱卻說：“你還不如送不倒翁或者橡膠球給他砸。”
    謝奇隻當他在說笑，可是他推門進去被糊了一臉的蘋果派後，終於信了肖縱的話。
    肖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眼看著肖父舉起凳子要扔，肖縱上前，大喝一聲：“老頭你又發什麼瘋？！”
    肖父撇下凳子繞著肖縱蹦噠，嘴裏念叨著：“兒子兒子兒子……”
    謝奇去洗了把臉，回來時肖縱在給肖父剪手指甲，輕聲和他說著話，“我這麼久不來是因為受了點傷在家休養，你別給我尋死覓活的，好好接受治療，哪天好了，我接你出去，咱爺倆一起過日子。”
    “都聽兒子的！”肖父傻笑道。
    “你不是最愛和茅台麼，好了就給你喝。”肖縱放下指甲鉗，倒了杯水給他，“醫生說你要盡量保持穩定的情緒，別動不動砸東西，你說說都損壞多少公物了？我得給阿爾做牛做馬多少年才能還清啊……”
    謝奇說：“我幫你還。”
    “你走開。”肖縱揮了揮手，轉頭問他爹，“記得阿爾嗎？許爾，小時候你盡跨他聰明。”
    “阿爾，阿爾是好孩子！”肖父誇讚道。
    “……”肖縱又指了指謝奇，“這是謝奇，以前帶給你見過一回的，有印象嗎？”
    肖父看著謝奇，半晌，小心翼翼地問肖縱：“兒媳婦？”
    “……”
    肖縱是笑著走出療養院的。
    “笑夠了嗎？”謝奇一臉冷漠。
    “我爸瘋了，他的話你別計較……哈哈哈哈……”肖縱扶著牆喘氣，“誒呦喂，笑死我了，回頭和陸才他們說說。”
    “你敢！”謝奇怒了。
    “凶個毛？”肖縱直起腰板，“再說了，要是我沒死，你敢說你不是嫁給我？”
    謝奇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能把目光轉向別處，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