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病後的第三天，蘇閑基本恢複了。雨也下了三天，嗯，終於放晴了。葉子上的雨露被風吹幹，路上的水也風幹了，雨快沒了痕跡。小病後的蘇閑心情格外好，一大早他就在樓下的院子伸展了自己的胳膊，跳起舞來，隨著音樂來回起落，身體隨著節奏擺動，他的額頭出了一些汗，旋轉跳躍，舞步自然，在舞蹈方麵他研究得不深，音樂舞蹈總是一體的，他至今沒有落下，這也許是他愛吃卻沒有成大胖子的原因。在忘憂的春日，雲開見日，風吹來又吹過去，拂過肌膚，音符如一種愛的語言，舞步正熱烈地表達著。
    蘇意把早餐端來，早餐是西式的，新鮮的烤麵包，雞蛋，熱牛奶等。他站在那，並不著急，等著某人看到自己，他站在醒目的位置，蘇閑轉了幾個圈，還是沒注意他，蘇閑倒是注意到一邊的野草，每次都沒有踩到那顆小草。蘇意帶著笑，這舞動著的精靈。
    終於，在一首琴曲結束後，腳步停下，蘇閑叫了一個聲哥。
    “等下我去上班了，你在這再好好休息休息。”蘇意一邊吃一邊說。他是愛工作的，工作可以讓人忘記很多東西，隻是單純的做事，可以耗盡大半精力，這些年，家中大事基本都是他在處理。
    蘇閑就點頭，他喝了牛奶後，想起之前第一次見楚霄時，楚霄說他最想要是的蘇家。蘇家是什麼呢？蘇家其實就是蘇意。蘇意的成熟穩定是蘇家這個頭銜訓練出來的。“我已經沒事了，我想回學校一次，改一改之前的一首曲子。”
    “你總是閑不住。”蘇意遞給蘇閑紙巾。
    “前幾日爸還問有沒有理想。哥，你的有沒有？”蘇閑笑說，就這樣跟哥談人生吃早餐也不錯，這就是日常。
    “有。”
    “是什麼？像哥這樣的人，竟然還有沒有實現的理想？”蘇閑驚訝，不會是某詩裏說的那樣，麵朝大海，春暖花開之類的，呃，不會是像神話故事的某身，在水邊照鏡子，愛上了水中的自己？這些應該都不是，因為哥應該不允許自己幻想那些不實際的東西。
    “蘇閑。”
    “嗯，哥，是什麼？”
    “蘇閑。”
    “嗯？哥，不要吊我胃口，哥，你現在比早餐還可口。”說完，蘇閑還咽咽口水，帶著無限的興趣看著蘇意，在光中眼睛明亮，整個人生機勃勃，在運動後，在進食後，散發著生命的熱量，這不是之前病著的蘇閑。真好。
    “蘇閑。”
    “恩？蘇閑開始玩弄起手邊的雞蛋殼，這個雞蛋殼剝下來是完整，沒有碎。蛋殼翻來覆去。
    蘇意感到好笑，明明是某人先問的，結果那麼明顯，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隻要又說：“蘇閑，你是我的理想。”理想中的愛人。
    “嗯？我？”蘇閑這次抬起眸子，滿眼的不解。這個回答就像家長告訴孩子，孩子啊，你要好好學習，你就是我的希望等。多麼類似。
    蘇閑猛然明白了過來了，哥的意思是，希望他長進，哥可能覺得家裏的擔子太重了，希望他分擔一些。
    可是……這個是天生的吧？蘇閑懊惱了一番。
    “哥，不行，我沒有你那個才能。蘇家，太重了，我隻有以後努力賺錢了。”蘇閑搖搖頭，在心裏記上了一筆，哥的理想。
    “……”
    蘇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一個天才的才能，怕是他就算把心放桌子上，某人還認真地說這是一塊化石，是一顆石頭。
    手碗的時針在走，他是要出門，他伸出拍拍蘇閑的手，安慰了蘇閑也是在安慰自己說：“你隻是沒有放心上。”
    蘇閑後來目送蘇意離開時，那影子在一些常綠的灌木從中繞了繞，顯得格外的孤獨，後來那影子過了小池塘，池塘裏有一兩隻天鵝，在遊，一黑一白的天鵝，從水裏飛起亮起來了翅膀，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