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總要不那麼尷尬了，蘇閑的食欲也上來了。
    他剛拿起筷子。
    “我怕得那種病，就是艾滋，所以，各吃各的，免得唾液傳播。”蘇意挑眉，對著蘇閑和楚霄麵無表情，看上去不帶情緒公事公辦，絕對公正。
    蘇閑怔住了，不得已，緩緩的放下筷子，他有些傷感。
    他想起師哥也讓他漱口來著，他無比幽怨看了楚霄。
    楚霄被看得發麻，他自然也放下了筷子。他張口，想說什麼，卻聽到筷子敲打瓷碗的聲音。
    “我可以吃嗎？”
    “可以，蘇長恨是個可愛的孩子。”
    蘇閑隻有淚往心裏流，瞥過頭看服務員，他還點了一些菜。
    活生生的棒打鴛鴦的例子，後來雖然吃著自己喜歡的菜，楚霄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因為蘇閑的情緒異常低落。
    一頓飯後，蘇意把自己點的菜掃光，還好有個可愛的蘇長恨，不然他點這麼多就要浪費了。
    吃飽了，他的氣也相對消了一點。
    “爸，比較擔心你。”接下來就把老父親的話傳達了。
    “為什麼，我不小了。”
    “不小了，還被強吻？”蘇意就差嗤笑了。他表情卻異常認真。
    “……”
    蘇閑摸摸自己的嘴唇，他剛吃了剁椒魚頭，辣腫了嘴唇，一副楚楚可憐。他反駁說：“不是強吻。”
    “是嗎？”
    蘇閑把頭低得更低了，不能跟哥撒謊呢。
    “爸擔心什麼？”
    蘇意眼神看了看楚霄，他意思已經明顯，手指摸了摸口袋的煙，糟糕，他有點想抽煙了。為了不影響蘇閑，二手煙不健康，他是從來不在蘇閑麵前抽煙的。
    “直接說吧，楚霄你為什麼對蘇閑感興趣。”
    “直接說？”楚霄一本正經的正襟而坐
    蘇閑緊張起來，緊張到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當然不能直接說。”楚霄一笑，“可以簡單的說，我喜歡令弟，想交往一下。”
    “哦？希望不是不是以交配以目的。”這次蘇意不覺不需要忍住了，嗤笑了一聲。
    “哥！”蘇閑瞪大了眼睛，差點站起來要堵住哥的嘴巴。他的麵子啊，哥，這是餐館啊，他都不相信他哥說出這樣的話。交配？眼前飛過一群烏鴉……
    這突然的吼，樂了楚霄。
    “哈哈，蘇意你的形象，注意你的形象。”
    “蘇閑，不是說不小了，長恨你知道交配是什麼意思嗎？”
    蘇長恨哪能抵抗住蘇意的誇獎式提問，他的腦袋裏冒的都是可愛兩字，他點點頭，口齒清晰的說：“嗯，動物發情期的必備事情。有公貓母貓才有小貓。”
    “嗯，知道得很多。”
    “……”
    蘇閑無語。蘇閑心理不由得想想這個可能，他看楚霄的眼神，一種莫名的悲哀。
    楚霄大概知道了，這蘇意為什麼得罪不了。什麼叫無中生有？這就是。什麼叫攻心為上，這就是。
    滿肚子的氣。憋著。
    良久，大家都放下筷子了，服務員也端走了菜色，換上一些糕點飲料，那瓶葡萄酒，每個人麵前都倒了一滿杯子。
    搖晃著酒杯，蘇閑就有點醉意了。飲了一些酒，楚霄想點一跟煙，看到一邊的煙灰缸空空的。蘇長恨在玩蘇意的手機，蘇意也不在意，隻是微側著身看孩子摁來摁去的。他偶爾也手指動了幾下。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杯裏有人的影子。
    “哥，我跟楚霄在一起很開心，雖然剛開始，雖然，有很多未知。但是，我想他要我給得我都給，就算是為愛做奉獻吧。”大概他知道蘇意在等待著一個答複吧。
    楚霄拿煙的手指停住了，握緊那煙，又放下。剛剛有暖流經過他的心髒。
    他正身，眼睛裏滿是感動，滿是如水柔情，快要滴出來了，他不知道，他隻知道眼睛不能掉落的下來是眼淚，是一個人的軟弱。這是他的世界。
    “蘇閑。”楚霄的聲音有點幹渴和嘶啞，像是被夢弄醒了一般。
    “楚霄，你也一樣嗎？他要的你都給？你有愛嗎？”蘇意俯身把手支在桌子上，看楚霄。所謂同類人，他知道下麵的回答是什麼。
    果然楚霄擰了一下眉頭，他有愛嗎？
    “不知道。”
    良久。
    蘇意把這錄音放了一遍。是孩子恰巧錄的。
    蘇閑楞住了，他聽到了不知道，他拿過哥的手機再聽了幾遍。他想起哥問的話——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他問答說——才幾天太早了。
    可是，他就是覺得這種時間是不可信的，他以為都很久很久了，他跟楚霄很老很老了，老成了愛情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