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手裏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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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你沒事吧?”白奕收劍上前,有些擔心,“那隻妖獸的實力恐怕不亞於我。”
陸家的衛隊迅速趕到,但隻看到火龍的殘影,隻能朝著那個方向追去,一部分留在院裏保護。
“它的目標,應該是小行。”陸天隱在黑夜中,陰沉地說道。不管想到何種可能,這種不被人掌控的覬覦,總是讓人那麼不開心。
白奕沉默著,這幾天,有時候對自己的兒子陸天感覺很陌生,有時候甚至給人很陰毒的感受,對木黎安也不假顏色,但這種親情血脈間的熟悉感與親切感不會騙人,此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兒子。變故似乎就在被慕容柏打傷在床之後發生的。
陸天望著白奕沉思的神色,以為他還在擔心,“母父,天色不早,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嗯,你們小心。”白奕頷首道,“小行還在睡呢?”
“母父你也知道,小行一入睡,那是風吹雷打不動的。”陸天無奈地搖了搖頭。白奕發現,提到睡覺的陸行,陸天的倒是多了層人氣,陰暗的感覺散了點,正思忖著,一道不那麼讓人喜歡的聲音傳來。
“這樣的護衛,像什麼樣?”剛說完,聽到響動的陸鼎元停止打坐,迅速地趕了過來,“看來把他送到刑堂磨煉的計劃要提上日程了。”
“不必。”陸天臉色不好地拒絕了,“我的人,我來教,不勞父親費心。”刑堂是家族裏的執法堂,直接聽令於陸家家主,一直以嚴酷刑法為首,也是陸家裏培養死士的地方,其培養手段冷血無情,一直把人當作沒有感情的死屍來訓練,人數以十活一。陸家的鐵衛隊就是從這培養出來的。
“小孩子懂什麼!”陸鼎元沒好氣地嗬斥,“這些年家族把你保護得這麼好,倒是養出了個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大少爺。”在陸鼎元看來,陸天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這些年修煉實在不長進,當然這也是受體質所累。但他最看不慣的是陸天的心跟在木家那小子後麵,整天兒女情長,人家吊著他,偏偏還硬湊上去,木黎安那小子心比天高,哪裏能看得上他呢。現在好不容易消停了會,卻對個護衛如此放任,哪裏有禦人之能呢?自己有個這樣兒女情長柔弱優柔的兒子,可真是個恨鐵不成鋼。
“陸鼎元,你過分了啊!”白奕瞪著眼,“這些年,你可是有盡到一位做父親的責任,你可曾教導過他?關心過他?日理萬機的陸大家主。”
“哼,”陸鼎元斜著眼,“慈母多敗兒,現在這樣,有一半是你放任的結果。”
“你···”白奕被氣得直說不出話來。正說著,裏麵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老爺,夫人。”陸行披著衣服,從房裏走了出來,隨即跪在了地上,堅定的聲音響起,“是我的疏忽,屬下保護少爺不利,自願到刑堂受教。”深夜的庭院裏,一位少年穿著單衣,跪在地上,脊梁挺拔,透露出某種壯士斷腕的決心和忠誠。
“陸行!”陸天嚴厲地叫住他的名字,神色冷情,“站起來!不準跪!”手裏的指甲直嵌進肉裏。
“是,少爺!”響亮的聲音響起,陸行利落地站了起來,挺直了脊背,眼神裏充滿著決絕和堅毅。這幾天的美好與喜悅居然讓自己忘了該有的本分與身份,因為自己的疏忽,不法分子潛入房裏,隨時對少爺的生命造成威脅,而自己居然沒有在第一時刻擋在他的身前。陸行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恨自己的無能。果然自己還是太弱了。
陸天恍惚,有一瞬間,眼前的陸行仿佛與上一世重疊,充滿著鮮血的身影和冷靜決絕的眼神,這種感覺竟然讓他害怕地幾乎站不住腳,他顫抖了一下,隨即馬上被人用雙手扶住,然後那位雙手的主人開口了,“少爺,別害怕,以後我就是你手裏的刀。”
“嗬,嗬,”陸天痛苦地扶住自己的頭,魂力在腦中互斥,前世的殺戮在腦海中重現,眼睛逐漸變得血紅。不好,陸行眉頭一緊,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小心,”陸鼎元揮開正打算上前的白奕,一把點向陸天的天靈穴,並望向臉上似乎難以置信的白奕,解釋道,“他剛才走火入魔了。”
“我知道,”白奕冷漠地開口了,“但是,陸鼎元,你知道我和你的區別是什麼嗎?”
“我和你的區別就是,在剛才的情況裏,我會用息靈髓穩住他的心神,但你隻會去點天靈穴。”白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顫抖的音暴露了此刻主人的心情,“你不要說話,”白奕製止了陸鼎元想要的辯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息靈髓千價難得,是金丹衝階時穩固心神的好材料嘛,現在給一個區區練氣廢物鎮心魂,穩固住他的魂力,不過是大材小用。”
“而且,”冷漠的聲音的主人繼續開口,說出更加絕情的話,“嗬,何況走火入魔的人隻要立馬點住天靈穴,讓人昏睡,就威脅不到生命了,隻是該人在睡夢中要多經受一番如萬箭穿心萬火燒身的疼痛,在醒後裏一個多月不能使用神魂,否則便會痛苦難當,求死不能嘛。是這樣,對嗎?可惜,我不是你。”白奕恨,恨陸鼎元,更恨自己,再過三日,五年一次的玄天秘境開啟,陸天這幅樣子如何去得了秘境,一個無法使用神魂的練氣四級,拿什麼去築基之地去試煉。
陸行小心地把陸天扶進房裏,白奕冷漠地關上了門。
門外陸鼎元沉默著,一眾鐵衛如刀劍般默然佇立在旁,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良久伴著深夜的透涼才傳來一聲歎息,“我錯了嗎?我隻是想要把息靈髓留給你啊。”
作者閑話:
仿佛虐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