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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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長東雙手抵在太陽穴上,這三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昨晚可是一宿沒睡,宴平樂犯渾他是見過,而上官靜和齊雲也跟著起哄,他們三人喝光、砸光酒樓裏的酒,三人爛醉如泥,尤其是上官靜既耍酒瘋還咬人,他肩上的牙印子提醒著他,他的未婚妻是有多用力,現在還隱隱作痛。
“你們仨還真是一個鼻孔裏出氣,是不是想把全大夏百姓都拉過來看看你們的醜態?”宴長東的聲音低沉,可每一字每一句包含著憤怒以及莫名的心疼。
有些人、有些事喝醉了,便忘了。
“大哥,小弟頭疼的厲害,可受不住您這樣!”昨天是他先喝瘋的,也是第一個倒下的,貌似這次的情況很嚴重。
宴長東氣惱道:“哼,你還有臉跟我提,你知不知道宴府的臉麵全都給你丟光了,你頭痛我比你更頭痛,這幾天你就別出去晃蕩,呆在府上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大哥教訓的是,小弟遵命就是了!”
宴長東吩咐幾個婢女端來他們的洗漱用品後前去大廳會客,昨天的事情讓宴府的名聲受損,今早就有好幾位老主顧前來向他討個說法,應付這幫老家夥本就夠嗆的,府裏還住著真龍自己又不敢真的拉下臉來嚴厲嗬斥,再加上上官靜態度模糊,宴長東長歎一聲他們宴府到底是得罪了誰?
宿醉的結果除了頭像炸開了一般,還有就是行動遲緩,聲音嘶啞,夏君陌起身去洗臉,此時他發現有一雙眼睛半睡半醒間盯著他。他認得這樣的眼色,昨晚公孫孤戰似乎就是用這樣的眼色看待他,以及他做事的方法。
要不怎麼說公孫是自己的克星呢!估計這會兒他更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不對,應該不是個人!用如此心狠手辣的方法來對待一個女人。
“嗯,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一個壞人。”思索了半天,夏君陌還是打算問出來,雖然他早已知道答案。
公孫用力的點頭,用一種冷漠的語氣回答道:“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是的。”
“你頭痛嗎?”公孫昨天也陪他喝了不少酒,後勁兒大。
“比起頭痛,我覺得一個人心痛才更痛!”
這句話字字誅心,紮在夏君陌的心坎兒上,他露出少有的失落表情,這形象問題還真是……
“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看他這宿醉的樣子,就算聽到答案事後也記不清了!由他去:“你問吧!”
“將軍是不是從來沒有為情所困過?”
公孫苦笑道:“靜姐曾經還拿這事兒笑過我,說我在感情上是八竅通了七竅,一竅不通。哎!兄弟,看你這樣…靜姐是個高人!”
夏君陌明白這會兒激怒宴平樂肯定沒好果子吃,“行,鬧也鬧過了,我這幾天要忙靜姐的事情,先告辭了。”
“你是不是對我所做的事情有成見?”
“不敢!”
“那我讓管家送你們出府!”
“好!”
一個不解釋,一個不問理由,兩個人僵持著,也不知道都在較個什麼勁兒。在這鬥爭中最沉默的莫過於上官靜,因為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回到賢學府後先讓清羽準備回大齊的衣物,楊玄詫異為什麼這麼早就回去,上官靜暗示性的向他眨了一個眼,他們是以使者的身份進入賢學府,明天所有的使臣都會動身離開大夏,難道他們還能呆在賢學府?
天生少根筋的人……
他們不可以呆在賢學府。但裘玉那邊已經下了文書要把上官靜風風光光的嫁到大夏,等文書一到,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大夏的任何一個地方,所以這幾天先委屈一下又要以商人的身份潛伏在大夏,此番舉動一定會驚動宴平樂,公孫現在很矛盾,他非常想逃離這個地方,也特別的不待見宴平樂,可卻極其想見到夏君陌,他的內心壓製著一團無名火,要是誰現在拿著兩塊石頭指不定就能把這團火點燃,燒著誰他也不想管了!
宴府二當家為紅顏大鬧集市,原因卻是虧待傾城館頭牌,這個醜聞在整個大廈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小老百姓受冤受苦沒人理,富貴之家流言一出全城熱,世道如此。
殷公公跑到安凝寢宮時滿頭大汗,陛下那邊他先讓幾個當差的堵住風口,為的就是讓安凝想想辦法,總不能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讓陛下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在外麵風流成這樣吧!
“老奴參見娘娘,娘娘您……”
“殷公公快快請起,太子的事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先從皇祖母那邊下手,勞煩殷公公吩咐禦膳房備些糕點,本宮先給皇祖母送過去,看看老人家的態度!”如果說她的夫君真是個無情之人她也認了,但鳳玲是她給夏君陌安排的,他那樣做也是在為自己保顏麵,她舍不得把這頂罪帽全部給扣在夏君陌頭上。
殷公公覺著奇怪,安凝很冷靜,臉上也沒有一絲怒色,反而多了一層焦慮,他是看著安凝長大的,這一路經曆了多少辛酸他這個長輩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好不容易盼到太子回頭,難免會有些感慨:當年陛下對太子的母親也是如此,皇家的人都不會太專一……
皇室老人家畢竟是見過世麵的,聽安凝把事情前因後果道完後,老人家沉思半響,說了一句:讓太子這些天跟哀家吃齋念佛,抄寫皇室守則十遍。
厲害。
“宴府大當家是不是要娶大齊第一才女?”
“回皇祖母,出了這檔子事在生意上自然會有虧損,宴家這麼著急迎娶,也是考慮到大齊學士之女上官靜的身份,此舉對雙方都有利,齊王已經答應了。”
“這樣最好。”皇祖母搖了搖手裏的拐杖,可惜自己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大風大浪,要擱在以前她早就出山,用不著求人。
皇宮裏事情安排妥當後,安凝馬不停歇的去了傾城館,她不可憐鳳玲,隻是心裏愧,總認為應該做點什麼來彌補當初的過錯。
安凝到那會兒鳳玲正在收拾東西,傾城館她是呆不下去了,那些看她笑話的姐妹一個個的眼睛就像抹了毒一樣,恨不得把她全身都塗抹上毒藥,誰叫自己平時耀武揚威跟她們搶頭牌,下場應得!
“錯誤是我先開始的,不能由你一個人承擔!”安凝搶過她的包袱,扔在一邊。
鳳玲感受到戾氣,一抬頭,便見站著一個比自己高出兩個指節的女人,這個女人穿著樸素,可身上卻帶著一種貴氣和霸氣,臉上的妝容不濃不淡,高挺的鼻梁將整張臉的骨骼刻畫的更清晰,這是一張比她好看幾倍的臉。
鳳玲譏諷道:“你終於舍得出來!若不是知道我被欺負成這樣,你的罪惡感恐怕不會爬出來!”
“我今天來不是同你吵架,而是解決事情,如同你說的我對你的確有罪惡感,所以你接下來必須接受我對你的安排!”
“憑什麼?難道我這一輩子都要卑躬屈膝!”
“卑躬屈膝的前提是你知道怎麼活著,傾城館如今是個深淵,你若想體麵的活著就得聽我的!”安凝不給鳳玲絲毫反駁的餘地,原因無二,她知道夏君陌一定會讚同自己的做法。
“宴夫人果然大氣,難怪平樂跟我在一起總是偷偷摸摸的,一個女人不必做到這份兒上吧!”
“豪門家事,不懂就別問。東西不用收拾,我已經替你找好住處,先避避風頭再說!”
從頭到尾鳳玲感受到的都是這個女人的專橫與固執,她有些納悶沒理由啊,宴平樂看著也不像是一個怕女人的男人,他的夫人怎麼強勢到讓她害怕。
不管了,先賴活著。
公孫、上官靜等人在出城門當日和其它使臣分道揚鑣,在北堂街找了一個民宿客棧住下來,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天。此前收到書信,上官靜的父親也就是大學士親自過來嫁女兒,還帶了一大批嫁妝,大國麵子和形象真的是一點兒都含糊不得。
客棧有些簡陋,他們帶來的換洗衣物和隨身用品不多,上官靜便吩咐楊玄和清雨出去采購一些物資回來,順便也好和公孫聊聊。
“孤戰,在大齊的時候我從不知道你除了看兵書和練武之外還有喝酒的嗜好!”她走到樓下看見公孫一個人坐在樓閣上喝悶酒。
“有些問題想不通罷了!”
“那就不要想,隨風去!”上官靜幹脆利落的回答。
“你不覺得委屈?”
“嗯?”
公孫情緒失控:“就這麼心甘情願地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萬一你受欺負了怎麼辦?”
“孤戰,你認為憑我的能力我受欺負了,就隻會這麼受著不懂反抗?”
“靜姐,你說我不懂感情也好,不懂人情世故也罷,我就是舍不得你!”
“是舍不得我給你做好吃的吧!”上官靜擠出一抹笑無奈道。
公孫不想讓氣氛過於沉重,他的姐姐還沒出嫁呢,怎能先哭?
“還是不懂感情好!”
那樣便可無憂無慮、安穩一生。
“鳳玲是宴平樂的妻子安排在他身邊的,這事兒不不能全怪宴平樂!”
“?”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孤戰我曾經是取笑過你對感情一竅不通,可你靜姐我也算是閱人無數——相由心生,別看宴平樂這等富家子弟油腔滑調,但骨子裏卻比那些道貌岸然之人更專一,也更癡情!”
“靜姐怎麼扯到別人身上去了!”這宴平樂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跟他沒多大關係了,現在拿這個來說必要性何在?
“難道你不覺得宴平樂對你這個朋友比對他身邊的兩個女人都好嗎?還是說你裝作沒看見。都是男人,是個男人都會犯錯,別用聖人的那套標準來看待他,因為你不是聖人,你也隻是一個男人!”
上官靜的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