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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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方在熔岩河中掙紮著往上浮起,他的一隻快要被熔岩蝕盡的手努力地向上托,我們想抓住他的手時卻被從天而降的大手緊緊攥住,他的手沉了下去!
“昊天!”“父親!”
我們對著赤流哭喊著!最該死的是我,他憑什麼又要讓我欠他的情讓我一輩子活在疚痛裏?
昊天他什麼話也沒有來得及和我說!在落進熔岩河的刹那,他傾盡他所有的神力把他的血肉之軀化作最後一道鎧甲把我們緊緊裹護起!
層層的鎧甲被沸點的熔岩無聲褪去,成方他的身體在慢慢融化,我們在鎧甲裏能感覺得到每一位碧桑軍靈魂隨著肉體一起痛苦地消散,成方仍支撐著向上潛,熔岩的力量卻卷壓著他繼續往下沉。
最後,他用天空之力衝破了混元心激發出最烜烈也最悲壯的力量掙脫了熔岩鷙狠狼戾的力量,他禦盡所有的力量要把我們給托出去。昊天他的生命在上升中一點點地被剝削,血肉靈魂一起飛騰一起穿越一起一起饗給真情!
“真是不堪一擊!”務相冷聲笑道,“你們現在想要如何?臣服朕還要血戰到底?”
“你放了我媽媽和哥哥他們!”
隻聽蟲子一聲斷喝,凜冽的劍風刺向務相,務相反手一轉抓住了蟲子的後頸:“小子,在南方朕可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待的,你忘了?”
“務相,你放了蟲子!”我嘶聲喊道。
“放?放了他們殺朕嗎?”務相冷冷道,“朕現在就血洗不臣服朕的人!”
“務相,你要是不放了他們,我就和你血戰到底!”斐頡吼道,“我是不會臣服你的!”
“那好,你來試試這弓駑的滋味!”
一聲輕微的畢駁聲後便聽到一個女子的痛呼,我急凝光相“望”,隻見朦朧的一個身影分成了倆個,斐頡一轉身抱住了為他擋一箭的玉濤:“玉濤,你為何……”
“傻…瓜,看…不出…來…嗎?”
“玉濤!玉濤!玉濤……”
斐頡連呼幾聲,玉濤不應!斐頡抱著她大哭:“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玉濤!”被務相提著的蟲子也哭了。
“嗬,原來這丫頭喜歡斐頡啊!”務相把手中的力道緊了緊,“你還想把她獻給朕,朕早晚被這丫頭給刺殺了!你就是居心叵測!”
我強忍悲痛道:“你說要怎麼樣吧?”
“朕還沒想好!”務相忍不住得意地笑道,“這勝利來的也太快了,容朕細細思量!來人,把這些人先押進熔洞裏,自然會有人熬不住降朕的!”
“陛下,我降!”尹淇第一個拜道,“我的身體尚未恢複,要是進到熔洞裏,我第一個被烤死!”
“不行!你不能降,你太狡猾!”務相遂然冷靜下來,“好像你們都不能降!就呆在熔洞裏吧!朕得要馬上去帝都見典了!”
隨行而來的眾神在弓弩手的押送下被送進了熔洞,除了我被他握在手心裏,他又囑咐太陽、清塵、無鬱和蟲子單獨關,而這座城也被下令合上了!
“陛下,你留著這女人幹什麼?”隨務相出熔岩星的允尤尖厲道,“隻要把她的腦袋扭下來就行了!”
“朕恨她,得慢慢折磨她!”務相抬起一根手指輕觸我的臉,道,“先讓她給朕生個孩子,以後就讓她一直給朕生孩子!”
“陛下,留著她真的是禍害啊!”允尤急勸道,“你別忘了她殺了你爹娘!”
“那就讓她用一生償還朕!”務相冷側臉對允尤道,“你坐後麵的大車上去!”
允尤重重地歎了一聲,無奈地閃了!
務相給我解了法,按我躺在輦榻上:“現在就給朕生!”
我如死了一般任由他的大手和嘴唇肆掠,他漸無趣,停了:“你為何不掙?”
“給你生個孩子!然後告訴他,其實你不是他爹,他爹被你殺了!”
我話音剛落,我的臉上就吃了一痛,我冷冷一笑,把臉轉了過去。
我被他拎了起來:“你給朕坐好!你的大太陽小蟲子還在朕手上!混元山有個石頭,帝都還有個瑾錯!別惹朕不高興!”
“你不是大英雄嗎?怎麼會拿孩子威脅一個女人?”
“朕不是英雄,朕是梟雄,是真正的魔帝!”他扯著我的頭發,像是證實什麼似的狂吼著,“朕在完成父親的遺誌,你懂嗎?”
“高陽會瞑目的!”
“朕再說一遍,朕的父親是明伯桓!”
我的臉被他扯得完全直仰著,有一顆很微弱的光影在遙遠地閃爍著,那是誰的星?他又從哪來?
他的手鬆了我的頭發,大手從後握著我的脖子慢慢收緊,如夢喃囈語,“辟若,在南方山洞裏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我有時想你對我是真心的,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你要真愛我早就答應我的求婚了!把一個不愛我的仇人留在身邊,的確是件很凶險的事!”
我漸窒息,意識也逐漸渾沌,可在我的靈魂深處仍看到在赤流中成方高高舉起的那隻手,那麼清晰又那麼深刻!成方把逍遙石給了太陽,他和昊天的靈魂消蕩在那條熔岩河裏了,成方不會再重生,昊天也死了,我還有什麼理由苟活在這世上?我也隻能散了!
“陛下!”
務相的力道止了,隻聽他喝道:“李昱,你把他帶過來作什麼?”
“他是個人才,可做你的左膀右臂啊!”
“朕不需要!”務相冷冷道,“把他送回蒼穹!”
“陛下,臣好不容易才把他帶過來的!”李昱口氣仍很平靜,“本來想著您要稱霸凡尼後才帶他過來,但我怕您還沒有稱霸整個凡尼就散了!”
“什麼意思?”
“陛下,您想想那裏有多少神服您?您的子族也就是熔岩星上的那些,凡尼的星都是各自為政的,您怎麼能那麼快統馭他們?您現在過去,他們肯定聯合起來抵抗你!我們不如以退為守以守為攻,等他們過來……”
我驀然清醒了過來,蘇合的靈珠一定在李昱的身上!
我的手開始用力掰著務相粗大的手指,務相也晃過神來,怒道:“怎麼又想活了?”
他的手指越發用力,我的指甲完全摳進了他的皮肉裏,他吩咐道:“回頭!李昱,你們去和允尤同坐一車!”
“陛下,您這是要殺了她?”
“哼,她想活了!現在就和朕生孩子!你們還不快走?”
我的手探進了他的胸膛狠狠地抓住了他戾熱的心,與此同時他的一隻大手也探進了我的胸膛抓住了太陽給我凝鑄的心,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個孩子恐懼地叫了一聲“媽媽”——是蘇蘇的孩子!
“試試!”務相笑道,“瑾震李昱回來了,我們死了的話正好給他們撿個大便宜!”
我的手從他的胸膛裏退出,他的手也離開了我的心卻沒有離開我的胸膛,他肆意揉捏著全然不顧還沒有往後退的人。我要做的就是掙紮,不能在自己的孩子麵前被人羞辱哪怕這孩子從來時也沒有喝止過務相一聲!
“陛下!”
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這女人還是殺了吧!她對我們是最大的障礙!”
“那也得先給種留個種!你還不快滾?”
“陛下,她就是懷了你的孩子也會把孩子打掉的!”
“朕有辦法不讓她打掉!”務相的一隻手仍勒著我的脖子,身體壓了上來,他現在完全不在乎站在一邊的人,“你想看就看吧!你嶽母如何懷上孩子,朕給你上一課!”
瑾震終於走了!
我也停止了掙紮,淒苦的淚水從眼中流出,很快有大水滴打在臉上身上——下雨了!
冰涼的雨點澆滅了務相的情欲,他坐了起來,大手摩挲著我的頭發:“以後就這樣把你留在朕的身邊也挺好的!”
回到熔岩星後,務相沒有把我關進熔洞裏,隻令人把我送到他的寢宮中,我一直枯坐到他回來。
他默坐在我的對麵,很久才說一句話:“我想娶你!你已收下了我全部的風鈴花,就應當嫁給我!”
“我一個瞎眼的老女人有什麼資格嫁給陛下?”
“不,你還是同在南方時一樣的年輕!”他握住我的手柔聲道,“現在就隻差一點你對我的溫柔了!”
“我剛死了男人!”
“那又如何?你得哄朕開心!朕高興了,就會把你的孩子從熔洞裏放出來,不然,真會烤死的!”他的大手撫上了我的肩頭,“無鬱跑了,他回去報信了!你說典是選擇同朕合作還是選擇大軍壓境?要是大軍壓境就讓他們知道朕這麼多年準備了什麼!”
我慢慢地抽掉了他的腰帶,然後是我的,脫去了他的袍服,再然後是我自己的外衫,脫去他所有的衣服,最後是我自己的。
他站在那裏沒動,可我能感覺得到他的目光正一寸一寸地掃掠著我的肌膚,我抱著雙臂護住胸口,微屈著身體,無盡的羞恥感讓我的身體禁不住瑟瑟發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穿起衣服走了。我從地上摸索著衣衫穿好,枯坐到天明!
天亮後,茜茜來看我,也靜坐了很長時間。當她冰冷的手抓住我的手時,我打心底冒出了徹骨的寒冷,她在我的手裏塞了一顆藥丸:“姐,別怪我!我無法救你出去,更不會讓你殺了我孩子的父親!三哥死了,成方也不會重生了!你就是嫁給他他也不會放了太陽和蟲子他們的,他不像三哥有仁慈心!”
我握著藥丸呆坐不動,茜茜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我聞了聞藥丸,草藥的清香中還有一股毒物的臭味。我掐去了一小半把它壓在榻下後,我就把藥丸吞了下去。藥丸從我的喉嚨一直滑進胃裏,很快地腹中如刀絞般劇痛,我想在地上打滾減輕痛苦,可我想保持住最後的尊嚴,平躺在榻上等待死亡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