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篇 鏡心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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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先去張府找成方。我遠遠地看見張府張燈結彩,披紅掛綠,看來是要辦喜事了,是那個張誌軒好事將近了?
收法落在了張府中,張府中人頭攢動,忙忙碌碌,竟沒人發現院中多了一個人。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喉嚨一陣發緊:見到成方,不,張公子怎麼開口?張公子,最近讀了什麼書啊?你記得我嗎?啊,我的眼睛天生是藍的,你不要覺得怪。你。。。正當我胡思亂想時,卻聽到一聲“姑娘”心中一震,是他麼?我連忙回頭,卻是一個家僮扶著張老頭站在我的身後!
我施禮問道:“張大人是誰要辦喜事?”
“是老朽的小兒摩詰!”
我隻覺得耳邊是寶劍劈布帛之聲,心中劇痛,勉強笑道:“這麼快,不知娶得是哪家姑娘?”
“是挺快的,誰也沒有想到。是陛下突然下旨,讓摩詰娶四公主要盡快完婚,可能是因為陛下龍體欠安,要衝衝喜吧。”
我心中有一個念頭如蜻蜓點水般,我問張老頭:“張大人,那日在獵場回來後,瑾帝可曾問過你什麼?”
“老臣隻不過是把姑娘問我的話告訴了陛下。姑娘,你為何有此一問?”
“沒什麼,隻是隨便問問。怎麼不見你家二公子?”
“接完旨後,摩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姑娘找他嗎?”
“不找,不找!”
我這時的臉色蒼白的一定可怕,整個人搖搖欲墜,我衝張老頭點點頭,轉身離去。
“姑娘!有什麼話讓我轉達摩詰的?”張老頭問道。
“沒有!你們…多保重!”
我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急轉身攝風離開了張府。瑾帝還是擺了我一道,他知道我一個清修的精靈,在這凡間怎麼會熟人呢,而且單單問這張二公子,這人一定是我要找尋之人,必定有極深的淵源。瑾帝當時討要丹藥不得惱羞成怒,就下了這道旨意向我作出示威。現在瑾帝退位,新帝登基,瑾灝必以孝示人,我如果去找他又怎麼會違悖瑾帝在位時立下的旨意?我又怎麼能再去找他?還嫌牽扯不斷嗎?也罷,這公主畢竟也是天之驕女,張摩詰娶到她也能享受榮華富貴,這不是最好的嗎?可我的心中為什麼會這麼憋痛?
風吹來了鏡心湖清漫的水汽,我就禦風去了鏡心湖畔,我有一個預感:那裏有人在等我!
鏡心湖依舊柳樹依依,碧波蕩漾,芳草青青。我往湖中丟了一塊石子,湖水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我坐了下來。
“是你麼?”
我聽見有人問,我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如月光明淨的公子澄然地立在那兒,我的心不再跳動,我知道他是張摩詰,是我的成方。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等了你十八年,終於等到你了。”
我起身向他跑過去,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決堤的情愫,緊緊地抱住了他。成方最後還是聽見了我的話!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天空也下起了雨。他一開始有點不知所措任由我抱著,慢慢地他也抱緊了我。我們就這樣站在雨中靜靜地抱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雨停了。我抬起滿臉淚痕的臉細細地看著他,他也打量著我,我們相視一笑,我問他:“你看我覺得奇怪嗎?”
他搖頭道:“前天,就在這湖邊看見你,我就覺得你是我要等一輩子的人,我就拚命地叫你,可我被守在岸上的人打暈了。”
“打暈你的是我的弟弟,叫林大福,你將來回去時便會知道的,而且你還知道他是誰。”
他有點不解:“回去?我還知道他是誰?”
我有點焦急,這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我隻要你知道,我會在一個地方等你!”
說完,我吻住了他,我要趁他不是成方時讓他記住這一刻,我要讓成方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我仿佛看到山中潺潺的溪水歡快地流淌著,我和成方攜手遊蕩在山林間,溫柔的清風吹揚起了我們的頭發,糾糾纏纏。唇齒相依唇舌相繞間,我感受到了他的溫柔,他的摯戀。
我們鬆開了,我悄悄在他的耳邊說:“你現在記得住嗎?明白了嗎?”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明亮,他柔聲說道:“我會永遠記得有一個地方,有人在等著我。”
我點點頭:“我們現在隻分開一會兒,等你回來你就能看到我了。我現在走了,你在這人世間要活得精彩來,你說過要看萬山紅遍的。”
我強忍對他的戀戀難舍,向那隱身在空中的幻倏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