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製片以為許導要發難，把罵人的話吞回肚子裏。見到被許導罵了的靳言跟個孫子一樣的連連道歉，他更是開心。
    誰知道，張製片還沒開心多久呢。許導下一句話卻是說：“你要是再敢這麼敷衍了事，下次我讓你在我手裏一條都過不了！”
    話語間竟然是半點都沒表示這條預告片究竟留不留的事情。張製片不樂意了，臉馬上冷下來，衝著許導不客氣的說道：“許導，你怎麼輕飄飄的就把事情翻過去了。難道你們不打算給我們公司一個交代？”
    總製片歎了一口氣，替許導回答道：“老張啊，這片子剪出來，我們剪輯師好幾天沒合眼。眼看著預告片就要推出去了，現在你讓我重新弄，這不是為難人嗎。咱們互相體諒。”
    沈山南看了靳言一眼。兩個人都沒說話。
    實際上他們來之前已經做好和張製片互懟的準備。不過現在聽總製片的意思，預告片還是會按時播出，言詞間也沒有把靳言的戲份刪減的意思。出頭鳥不好當，他們很快明白對方的心意，趁著眾人的目光不在他們身上，兩個人挪到不起眼的地方，不做聲了。
    “老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不剪了？也不重拍了？對外界打出的雙主角噱頭的預告片，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演了，說出去多丟我們婷婷的臉呀！”
    張製片說話沒個遮攔慣了，更何況靳言在他看來本就是不值一提。此時語氣更是十分不客氣。
    靳言聽到這話，臉色沉了沉。沈山南盯著靳言，卻發現靳言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並沒有發飆的征兆。便稍微放下心來。
    可是張製片這話不僅罵了靳言，更是把總製片也給懟了進去。在場另外一個暴脾氣可比靳言更不會看臉色一些。
    “張製片，你的意思是我們劉導眼光不行，什麼阿貓阿狗都讓來演。”許導演怒極反笑：“嘿，劇組裏那些花瓶是誰塞進來的，張製片你還不清楚？”
    “你！許長顧你什麼意思！”張製片一點就燃，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指都快戳到許導的鼻梁上。
    許長顧是個暴脾氣，被人戳到鼻子上了怎麼可能不生氣呢？當下神色巨變。總製片一看這要吵起來，也不攔著，隻是象征性的在兩人之間虛虛插了一手，喝道：“小輩都在呢，你看你們兩個，像什麼樣子——老許，老張，都別爭了。老劉，你來拉一下老許。”
    和事佬劉導苦笑一聲，廢了好大勁兒才把許導勸到位子上坐著了。
    總製片人看他們不吵架了，鬆了一口氣。耐下性子對張製片說到：“老張啊，老哥哥，你也得體諒我的難處。重新剪輯，找特效師重新做片頭特效。花費人力錢財不說，這又得好幾天。宣傳那邊眼巴巴等著預告呢。多等一天就是多一天的粉絲量流失，我們等不起啊！”
    “可是靳言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能有他的戲份。他一個過氣的歌手，還不是正規演員呢。我們公司參演劍俠這麼多人，連吳墨嘉都是正兒八經科班出身的。這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張製片擺明就是抓住靳言是歌手轉行的痛腳不放。
    許導演不樂意了。張製片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他就一肚子火，“張製片是外行人不清楚。演戲這活兒，還真是得講究一點天分。靳言雖然不是科班出身，嘿，說句不好聽的，他可比吳墨嘉那個花瓶好了不止三倍。”許導演伸出幾根手指，在張製片麵前擺出個‘三’字，把張製片氣的夠嗆。
    張製片臉都綠了，覺得這個許長顧就是來找事情的。偏偏現在總製片在這裏，他也不能跟人撕破臉。真是有火也發不出。
    靳言輕蔑的掃了張製片一眼，低聲對沈山南說：“星辰娛樂一年不如一年，這樣一個飯桶，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好，居然還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
    都說人在憤怒之中五感會變得不發達，張製片人卻不知道是哪裏異於常人，靳言小聲的一句話他竟然聽到了幾分。他臉色一變，突然想通了關鍵——兩個導演和總製片人那邊他沒辦法，這一個已經失去了人氣的演員，他還不是叫對方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張製片把炮火對準靳言，氣急敗壞的指著靳言質問道：“靳言！你自己說，你有沒有資格被放到首支預告片裏去！”
    “我想兩位導演不會自敗名聲。”靳言哪裏是好欺負的人，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你！你！你簡直是不知好歹！”
    “我想，演戲和知好歹應該沒什麼直接關係。”
    張製片人沒想到靳言一個小小的藝人敢反駁他，要知道在星辰娛樂裏，哪怕是大明星白婷婷對他都和顏悅色！張製片氣昏了頭，口不擇言的罵道：“我呸！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讓你演這個預告片，那我們家婷婷戲份就刪了吧！免得丟臉！”他轉過身對總製片憤憤道：老許，話我撂這了。你看看到底是要我們婷婷，還是要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老張，你別意氣用事！”見張製作越說越沒譜，總製片的耐心也用盡了。不客氣的衝著張製片喝道。
    “哼，我想哪怕是顧銘清也會和我們婷婷做同樣的選擇！”
    “不好意思，張製作。我並不覺得和一個優秀的演員合作是對我的侮辱。”一道溫和的男聲從門外傳來，在場幾個人一驚。這個聲音分明就是顧銘清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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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顧銘清：誰說靳言是阿貓阿狗？
    靳言：老婆，就是他！
    張製片：“……”
    顧銘清掃了張製片一眼：哦，這樣一個廢物，你和他計較什麼。
    張製片：哈嘍？怎麼不按劇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