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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無話,也無話可講。
    鹿晗乘地鐵到學校時,已經是七點二十分了。他摘下可以緩解他心情的天藍色耳機,很細心並且輕柔地整理好,放進書包一個也同樣是天藍色的夾層中。除了吉他,也就隻有蔚藍色可以漂洗他的憂愁了。
    不像對其他人一般冷漠,鹿晗很有禮貌地向值班的老師點點頭,看到那個老師也向他微笑之後,他才走進去。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班裏的人還不是很多,因為他們是七點四十分才開始上課的,所以他現在有一些自由的時間。但鹿晗還是一如既往地選擇看書。
    鹿晗的閱讀量算是廣泛的,從散文到小說,從雜文到名著,再從科幻到古風的,都有,家裏凡是有空閑的地方都是整齊地擺著他的書籍。他的爸媽走後,他更是如此。
    隻有逃離了陌生的世界,他才能找到內心的片刻平靜和安逸。
    但今天的鹿晗還是有些奇怪,他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拿起自己原本最喜歡的雜誌可就是讀不進去。
    怎麼,那樣的打擊,難道還不夠嗎?還是,是有什麼事情嗎?他索性閉上眼,合上書,想。
    不知不覺就又想起昨天的那份禮物和吳世勳溫柔的聲音,敢情自己還挺在意的是嗎!
    不是疑問句,應該是肯定句。
    像是著了魔似的睜開眼睛,不經意間就瞥向了吳世勳的座位。不出意外,是空著的。
    這個學生好像不太會很早就到的吧。鹿晗在努力回憶著些許的片段。
    “嘿,早上好,鹿晗!”正當他還在沉思的時候,一個好聽並且有幾分熟悉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冒了出來,雖是嚇了鹿晗一跳,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麵部表情。幾個月的因冷漠而凝成的冰霜哪有這麼快解凍!
    但值得一提的是,鹿晗方才的焦慮在看見吳世勳之後頓時消散了,他的心率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鹿晗再一抬頭,就看見了吳世勳似乎是五彩斑斕的眼睛,他馬上躲閃過這樣快樂的眼睛,然後更加沒有情感地說:“恩。”但心中硬是保留了這樣好看的眼睛的痕跡。那是隻有他仰望晴空時才有的顏色。
    不知道是不是鹿晗的錯覺,他明顯看到吳世勳的眼神中存在的星星都消失了。是因為自己的不禮貌和冷淡嗎?
    或許是的。這倒讓鹿晗有些過意不,他一個激靈馬上抓住吳世勳的手腕——他這個姿勢正好一伸手就碰著了,繼而就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恩,對,早上好呀!”
    吳世勳先是一愣,然後笑著點點頭。
    其實鹿晗自己也呆住了,連忙鬆手,然後繼續微笑著,直到吳世勳坐到他的位子上,拿出今天需要默寫的文章來看,他才默默地收回有些僵硬的笑顏,看著他,竟然就是在他左上方的不遠處,距離自己應該就隻有兩米都不到。
    他以前真的沒有看見過這個人嗎?鹿晗不禁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
    沒道理啊,這樣的一個人自己應該多多少少會注意的啊,怎麼自己對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啊?鹿晗腦袋中全是問號和感歎號。
    結果就是在不知不覺,時間就調皮地在老師的講課,還有鹿晗難得發呆的空隙中溜走了。
    不過在好戲開始之前,他們有一段很長,很長,很長的中午時間。好吧,說白了就是自習課,再說白點,就是完成各科老師上午布置的一些任務。
    由於上課注意力不是很集中,所以鹿晗有一些題不會。
    但中午的時光總是寧靜的,所以鹿晗不想去打亂這樣的節奏。直到,終於下課了。
    周圍的空氣可總算流動了起來,鹿晗有些厚重的劉海因為做不出題目而有些潮濕。他呼出一口似乎抑鬱已久的氣,然後又看了一眼背挺得很直的吳世勳。
    突如其來的怪異想法在他散亂的瞳孔中彙聚:要不要去問問他呢?
    不願意老師多想的好學生鹿晗最終猶豫了很久,然後還是有些別扭地輕聲叫了一聲:“吳世勳。”輕到吹不動一片葉子。
    但意外的是,吳世勳轉過身來,然後看著鹿晗的眼睛,淺笑著問道:“怎麼了?”
    鹿晗不習慣和別人對視交流,就隻好倉皇地避開他的眼睛,然後拿著作業本,指著上麵的一道題,聲音略微自然了些,問道:“吳世勳,這題怎麼做?我、我上課沒有聽懂。”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鹿晗確實不知道,如果心與心離得很近的話,那麼即使是輕聲低語也可以聽得分外清晰。畢竟,有人等待了那麼久。
    同樣,如果兩顆心隔海相望的話,即使是用震耳欲聾的音調來對話,那也是聽不進去的。畢竟音頻不一。
    所以,我們可以說吳世勳聽得見他說的每一句話,是嗎?
    當然,在鹿晗眼裏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出乎他意料,吳世勳竟站起來,然後走到他座位旁邊,看著他的作業本。
    好漂亮的字!吳世勳有些發愣。但是馬上回過神來,然後笑著蹲下來,正打算給他講題目時,他一看鹿晗的旁邊的位置空著,就立馬坐在了那還是熱乎乎的位置上,並且很小孩子地趴在鹿晗的課桌上,然後看了一眼他,這才給他講解了一遍,最後加了一句:“有不同的方法的,鹿晗聽懂了嗎?”
    “哦,恩,謝謝!”鹿晗趕緊道謝。這是他第一次對他最真誠的道謝。
    他本來就不笨,所以即使他不知道因為什麼而有些走神,也是可以聽懂大概的。隨後他就開始奮筆疾書。但吳世勳還沒有走。
    他在打量著他寫的字,還有他寫字的樣子。
    低著頭的鹿晗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鹿晗的筆停頓了一下,繼而瞪大眼睛,連眨了幾下,然後有些好笑地說:“恩?怎麼了?幹什麼看著我?”他索性放下了手裏的筆,有些不知所雲地抬頭看看他。
    一瞬間的對視甚至有些奇異。
    吳世勳馬上站起來,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側著身子對著鹿晗,將雙手搭在膝蓋上,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也沒有什麼,隻是,你和我以前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而且……”他笑不出來了,心,有點兒疼,“唉,其實也沒有什麼。”他沉默了一陣,歎息著補充道。
    鹿晗愣住了,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吊了起來,不待他仔細消化他的說辭,預備鈴響了起來。
    “這個,好吧。那個,快要上體育課了,走吧,先去上課吧。待會兒要遲到的。”鹿晗看著吳世勳怔怔地看向自己,他有些不知所謂地回應道。
    “恩,太好了,就今天的課程最好了!走啦,作業什麼的回來再寫吧,管他呢!對了,我要把便簽帶上!”他打了一個響指,似乎讓剛才的愁雲消散了,繼而他笑得燦爛,像是自顧自地說著話,並且從抽屜裏拿出淡藍色的便簽,不由分說就拉著鹿晗出了教室門,在上課鈴聲響之前趕到了操場的一邊。
    今天的他比昨天的初見活潑得多,讓鹿晗的心中不可避免地掠過一陣驚訝。
    整隊的時候吳世勳竟是和鹿晗並排站立的,這更讓鹿晗有一種以前我真的是瞎了嗎這樣的無奈感。
    或許是自己壓根兒不會注意這些的。鹿晗安慰自己,但並不排除他對自己觀察力的懷疑。
    “向左轉,好,男生帶頭,兩個兩個要對齊,兩圈慢跑,好了,跑吧!”是體育老師一貫的充滿感染力的音調。但在某些胖子耳中或許就不是那麼悅耳了,尤其是在一抬眼就可以看見吹胡子瞪眼的太陽的時候。
    鹿晗算是跑步的老手了,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
    還有就是他的主治醫生兼好朋友楊瑾齋早就告訴過他了,並且一開始就讓他要堅持鍛煉身體,減少生病的次數。這讓本來就一點兒沒有運動細胞的鹿晗,一開始時是累得死去活來的,好不容易在他的幫助下,有了這樣的習慣,這才看上去不那麼瘦弱了。
    鹿晗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很感激楊瑾齋的。
    “你看著我幹什麼?小心踩到自己鞋帶呐!”吳世勳對原本排在他後邊跑得好好的,卻不知不覺中跑到他的右邊,然後就一直盯著他看的鹿晗瞥了一眼,本來嚴肅的臉沒有控製好就噗嗤笑了出來。
    “我,”我什麼呢?鹿晗有些心虛地偏過頭,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個吳世勳似乎也不是什麼品行不端正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鹿晗一看見這個人就會有一種親切感,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多看幾眼,似乎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還有,怎麼說人家救過自己,如果他這樣忘恩負義的話,也是過意不去的——鹿晗的本意還是善的,不管,他看上去怎麼冷淡。
    也就當,就當是還一個人情吧。
    看樣子,至少應該不會話不投機半句多吧!他朝腳下看了一眼,心想。
    他其實也很害怕,害怕自己孤獨,但也更害怕自己被人欺騙。
    但是更主要的,就是因為吳世勳剛才拿出了淡藍色的便簽。
    鹿晗深愛藍色,他對於藍色,特別是海水的藍色,他有一種偏執的念想,那是最神聖的。所以他肯定,喜歡藍色的人一定是有共同語言的人。
    我也愣是不知道當時的他哪來的自信。但也許,他是對的。
    果然,吳世勳雙眼含笑著,輕聲說:“我什麼呢,想說就說唄,要不,我說。你這樣,還是個爺們兒嗎?”明明就是有戲謔的意味,但更多的是耐心。
    鹿晗可沒怎麼在意,一聽他這麼說,他索性也不管自己那些破事和近幾個月來的冷淡了,他很豪氣地一攬手,然後有些大力地拍了拍吳世勳的肩膀,然後湊過去,輕聲說道:“我們,是朋友吧。”看樣子,不像是隨口說說的。
    “就這樣啊,真是的,早就是啦!”吳世勳不屑地翻翻白眼,隨口答道。但也還是笑了,嘴角的弧度有些迷人。
    他看了一眼終於和自己溫和對視的鹿晗,欣然地感受著此時暖洋洋的微風撩走他的憂傷。他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呢?但都說了是不為人知了,那麼就隻有鬼知道咯。
    不管怎麼說,集中精神之後就是體育課上的自由活動。
    還是鹿晗,屁顛屁顛地跑到吳世勳麵前,隻見他正在和一群女生聊天。他在班裏人緣一向好,就連女生也不例外。
    吳世勳看到鹿晗向他走過來,明明看見了他,卻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是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擾他嗎?吳世勳無奈地笑笑,暗想這個笨蛋,但還是離開了人群,沒有讓鹿晗發呆太久,就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說:“別發呆啦!走,去操場上走路吧。”
    “啊,哦,好啊!”鹿晗反拽住他,沒有去看一眼吵吵嚷嚷的人群。直到走在操場上時,鹿晗才放開了吳世勳,異常冷靜地說道,“案子,有什麼進展沒有?畢竟,已經快要一年了。”他指的是昨天吳世勳答應他去查戒指的線索的進展。
    “恩,暫時,沒有。”吳世勳擔憂地回答,小心地用餘光看了臉色微變的他一眼。
    他說了一個謊,為了顯得自然一些,他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接著又舒張了一下,似乎想要緩解一下壓力,又似乎是想給自己點時間,接著,他說道,“知道今年年初發生的失蹤案嗎?”
    現在是九月份,而失蹤案發生在今年年初,就是元旦左右。一位副局長的兒子,黃城麟,在淩晨兩點半左右,於一家名為“夜不魅”的酒吧喝酒後失蹤,直至現在也沒有任何破案的消息。
    間隔不到一個星期,這位焦頭爛額的副局長,林殊,也在淩晨一點左右泡吧,借酒消愁的時候,就沒有再出來過,也是失蹤,也是沒有任何線索。
    凶手再次作案是在時隔一個月之後,這次是在午夜十一點左右,失蹤的是一名本市高級女白領,據調查,被害人叫餘彬琪,年齡在30歲左右,身材偏高,略顯富態。在逛酒吧的時候失蹤。
    說完這話,他馬上盯著鹿晗,不出所料,鹿晗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壓力,他晃晃頭,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了解過,但肯定不全麵,我保證。”說著,他突然偏過頭去,對著吳世勳笑了一下。
    “就知道瞞不住。”吳世勳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像是卸掉一層厚厚的偽裝,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微笑著,說,“說說你的看法吧。”
    鹿晗慢慢走到單杠邊上,看了看手表,就盤腿坐了下來,吳世勳也坐在塑膠地麵上,等待著他的發話。
    “好吧,那我就說說吧。”鹿晗輕輕點點頭,說道,“凶手為一人,百分之九十為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左右,體重在六十五至七十五之間,年齡不大,應該,應該是三十歲左右,至少應有高中文化,有獨立並且較大的空間,有較強的反偵查意識,初步判定應該不是初次作案,或者是有犯罪前科,然而三個被害人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所以判定為,已經死亡,可能凶手已經將他們碎屍了,並且極有可能被掩埋在很偏僻的地方。”
    鹿晗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下去分析。
    吳世勳豎了一個大拇指,說道:“很不錯,和我們當時經過監控和痕跡檢驗得出來的結論很相似。但是,這個凶手根本就不指望可以隱瞞警方很久。第一,凶手挑選的被害人都是比較有知名度的一類,所以我們就可以很快就核實了這三個被害人的身份,這就可以縮短警方確認被害人身份的時間,第二,你不知道的是,這個至今不知去向的凶手竟將指紋留在了現場,現場的照片我都看過,一、二兩起都有搏鬥過的跡象,除去出被害人的,剩下的指紋我們經過對比,發現在兩個不同的現場都有同一個人的指紋,經過指紋數據庫的對比,發現並沒有匹配的對象,這就說明了凶手應該是初次作案,但也不排除他沒有犯罪前科。但奇怪的是,第三起我們既沒有找到犯罪現場,也沒有找到凶手的任何痕跡,就像,就像被害人餘彬琪憑空消失了一樣……”他還沒有說完,就被看上去有些急躁的鹿晗打斷了。
    “這就更對了,都到這地步了,難道你們…”因為吳世勳是警方的兒子,所以鹿晗就直接用了“你們”。看得出,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分析有誤,因為那隻是一個幌子。
    他頓了頓,偏過頭,方才的焦慮也慢慢淡去,他神色悲哀地看著在塑膠跑道上的落葉,然後極為肯定地一字一句說出他真正想要表達的話,“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三起案件,不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從一開始是失蹤案被曝光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吳世勳皺起了眉毛,繼而,他誠實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想過。
    “為什麼?”吳世勳思考無果後,便大為不解地詢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時間,被害的時間,還有受害者的身份,我指的是他們的性別,年齡以及工作單位,前兩起同為男性,而且是父子關係,而第三起是女性,隻是單獨一個,好像和前兩起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聯。時間,前兩起凶手作案的時間較為緊湊,而且從選擇元旦這個傳統節日作案,這應該是凶手對其有特殊的感覺,那段時間就是凶手存在的標誌。然而在第三起的時候,是已經時隔一個多月了,這樣的日子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作案的時間在不斷提前,作案的手法在不斷退化。”鹿晗說明了自己的觀點,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腦袋有些刺痛。
    “所以,你是偏向第三起作案是模仿作案?”吳世勳一語中的。
    “恩,確實。”鹿晗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說道,“但是我們沒有任何有些的線索或指證我的觀點的證據,現在有的也隻有那麼幾個時間點還有身份。不可思議!”鹿晗低下頭,暗暗地讚歎了一聲。
    “簡直是完美的作案,對嗎?”吳世勳眯了眯眼睛,再次打量著麵前的這個人。
    鹿晗想了想,繼而鎮定地搖搖頭,說道:“那也不是,我隻是覺得,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長都沒有發現屍體?為什麼警方不去尋找他們?難道有什麼秘密嗎?還是,還是你不願意告訴我?”鹿晗已經將意思表露得很明顯了。可能,看似風平浪靜的警局中深藏著一個鬼。
    吳世勳馬上會意,他有些尷尬,卻什麼也不能反駁。
    “走吧,我們還是去走走吧。”鹿晗打破沉默的局麵,率先站起身來,拉了吳世勳一把,然後輕鬆地笑笑,說道。
    吳世勳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就靜靜地和鹿晗一起走路。
    很快,三圈就走完了,但還沒有下課。
    “還有十分鍾才下課,快點走呐,生命不息,運動不止聽說過沒?”鹿晗邊說著邊開始小跑,調整了呼吸,馬上加快了腳步,循序漸進,從一開始的慢悠悠,到中間的提速,彎道的減速,直道的加速還有最後的衝刺。
    其實,每一次的跑步他都有所體會,一開始最基礎的知識是他初中體育老師告訴他的,也是他現在一直在遵循的。
    跑步是一項技術活,但同樣需要點兒紙上的內容,但不能紙上談兵,這就不像是學習。從一開始的不適應,過半圈之後,你就一定得要提速了,要讓自己興奮起來,然後再次過半的時候,就又要有一個興奮點在那裏支持著你,這樣反應的練習,就會讓自己處於不鬆懈狀態。不過再說回來呢,也有和學習異曲同工之妙了。
    這是鹿晗在回憶,吳世勳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揚長而去了。
    當然,這就是吳世勳最應該做的事情,他必須給鹿晗一個緩衝思考的時間,這種時候,他就停下腳步,慢慢走著,臉色卻是那樣的陰晴不定。
    他是正確的。正因為剛才和吳世勳的交流,所以令鹿晗產生了些許的焦慮。
    直到跑完了兩圈,鹿晗這才從自己的沉思中醒悟過來。
    他一向都是一個人放肆地跑著,從不管別人和自己的速度,心情好了就慢悠悠地逛逛,心情差點就自己悶聲悶氣地狂奔。
    或許,這也是他發泄精神壓力的方式之一吧。不然,他遲早得憋死自己。
    所以當他減速到吳世勳麵前的時候,他是帶著歉意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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