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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倉胖了,寒石搓著手裏搶來的孔雀羽扇,毫無顧忌的大笑。
蒙倉摸摸臉,坦然的紅臉,奪回他的扇子。
“你沒死?啊,真是…”
看了眼容澤伏,蒙倉彎眼眯眯笑。
“怎麼這麼愛折騰,不怕再被端了老巢?”
蒙倉是不怕的,當初野墳山一役,政治因素占大頭,那些跟隨頂著命令的容澤伏而來的非軍隊人士,大多又是私人恩怨,戰中且縮在後頭出了不少洋相。
如今,主力軍容澤伏好像已經歸順了魔頭,嘖嘖…
“哎…你先別裝模作樣,有個事,今天回家,地錦過陣子我在來接,時間不會太長。”
蒙倉看著寒石,一片一片展開羽扇,眯眼,搖了搖,然後在托腮撐在桌上的寒石腦袋一敲。
“多謝,恐怕要負了你的好意,現今是不會有我走他留的可能了。”
寒石瞪大眼睛。
“當初你那麼站在我這邊說好話,這都能叫他喜歡你?你有本事啊。”
蒙倉咳了一聲,揚揚眉頭。
“還不夠呢。”
寒石翻白眼。
有人愛了不起哦。
“真不走?既然都在一起了,不爭取自由?”
蒙倉搖頭。
“和他一起怎麼都好,何況這三年流過,我們已經習慣不少,你不必掛懷。”
蒙倉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神絕對溺死人,那桃花眼幾年不見,少了冷淡,多了光彩。
“他對你好不好?聽說一起待久了,母豬都好看,你可別…”
“你說誰母豬?背著我做什麼!”
地錦走路還是帶風,頗有男子的力量感,就是臉還是那般黑,叫人親近不來。
“將軍,別來無恙?”
容澤伏點頭,打量地錦,見他氣色不錯,心下稍安。
“叫你當了人質,我沒用。”
地錦卻擺手。
“戰場之上,將軍已是強弩之末,拚了力氣,遣我護蒙參將,是我無能。”
“這三年你對我照顧無微不至,不讓人近我身,做的已是很好,寄人籬下不易,還需保持氣節,當屬為難。”
含情脈脈,誰也插不進的相看生花,寒石是很給麵子的起了雞皮疙瘩。
地錦還是內斂,不如蒙倉放浪形骸,摸摸嘴,不自在的動動手,把粘著的視線硬斷了。
“將軍,如今九夏還未平定,寒先生又再出世,怕是有很多事端,我們在此繼續做扼製,回去,不一定會更平順。”
“你舍不得我走。”
蒙倉愛意泛濫起來,真叫人吃不消,地錦也是抗習慣了,要不然早全身紅透,蹲地下了。
“舍不得。”
對蒙倉就要一語中的,不要拐彎抹角,不然會被抓住把柄,結局往往是一天下不了床,他不想別人知道,他堂堂一個副將,征戰沙場無數,竟然被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話嘮壓製。他絕對不想。
眾人已經變臉,乖乖,這濃情蜜意的,算了,不堅持了。
寒石摸摸眉毛,這是他思考的慣有動作,容澤伏看著,就柔了目光。
長亭斜眼看他,心裏泛酸。哼。
容澤景幹脆擋住容澤伏得視線。
“你們留在這,羅國一旦內亂,你們怕是失去了價值,危險。”
蒙倉拉住地錦的手握緊。
“回去,新帝王不會相信我們,長痛不如短痛,起碼是為了九夏安定。”
寒石點頭。
“嗯,關於權術,皇帝首先學的就是懷疑,那,就這樣。”
古鐸有些驚訝的。
“兩位先生倒是伉儷情深,我很敬佩。”
寒石笑。
“祝你成功。”
戰場之上,忌憚眼熱古鐸的人,沒少給他下絆子,他們不知道,殺了古鐸可以,動了紅菱,那可是碰了逆鱗了。
所以,古鐸不會再作壁上觀,無論為了公私哪一部分,他勢必全力以赴。
古鐸不會說道寒石的事,可是這次出來也沒準備易容的東西,所以回去時,寒石繼續頂著長亭給他召喚的能促人產生幻覺的靈物。
隻是這靈物吧,是隻癩蛤蟆,還是隻活潑的癩蛤蟆。動不動跳下頭頂不說,心情到位了,噴出舌頭沾回個蜘蛛,蠍子什麼的,寒石受驚不小。
於是一些人會看見,一個騎著馬的普通瘦弱男子,斜肩,麵僵,時不時抖一下,旁邊三個姿色各有千秋的男子會安撫他。
可憐呐,這世道,命途多舛的人多啊。
“嗚…我求你了,你走吧。”
寒石趴在鏡子前,一邊擦著臉上化成蛇頭的彩粉,一邊哀求頭頂的蛤蟆。
請神容易送神難,長亭也是皺了眉。
寒石舉手阻止長亭。
“沒事,沒事,再聊聊,別衝動,會有反噬。”
長亭收起悄悄結印的手,冷臉給了不睬他的蛤蟆蔑視。
“我已不受反噬限製。”
寒石擺手。
“我怕,行了吧,我怕被其他靈物報複。不就是帶他幾天麼,我受得住。”
他受得住,圓圓受不住。
開心歡悅奔過來的圓圓看到寒石的頭頂就僵了。
久遠的久遠,在他還小時,曾被一隻比他厲害些的蛤蟆欺負了整整一個世紀,那痛,不是成熟了就可以忘記消亡的。
於是圓圓(^o^)/寒石齜牙,紅眼,情緒十分不穩。
“圓圓淡定,淡定,這隻是個擺飾。”
這謊話實在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說的實在不怎麼樣。
圓圓不傻,當然不信。
於是,圓圓暴走了。
軟萌的大白狗,瞬間變成了長卷尾,尖牙密布,爪子彎鉤的漆黑大虎。
圓圓剛撲來,地上突然起了一抹紫光,然後慢慢擴散,瞬間化為無數軟條纏上圓圓。
“生煞陣?”
所有人看向寒石。
“咕呱!”
難聽的蛙叫配上了寒石懵糟的臉。
“當初為什麼不催動?”
容澤伏冷下臉,說。
寒石摸摸後腦勺,摸到了滑膩的蛤蟆腿。他非常理解圓圓的激動。
圓圓被抽了煞氣,昏了過去。
寒石走過去,拍拍變回白狗模樣的圓圓。
“這是囚禁圓圓的陣,我…”
不想催動。
容澤伏不用回想就能看到這座少了一半高度的山上某處,寒石渾身不斷的有口子裂開,鮮血塗滿灰色長衫的每一處,他依然笑著,站著,仿佛一點也不痛,一點也不怕死。
如果發動此陣,將會大大助力,他沒有。
長亭,容澤景都握緊了手。
寒石那被鮮血染紅得衣服竟能無風自動,看著他們,他的臉上無比平靜,紅豔的衣服上呼呼的鼓起無數泡泡,詭異的很,一支劍呼嘯著紮進大腿,寒石隻是低頭看了看,然後拔出。
紅衣冒起了白煙。
“血寄術!”
寒石最出名的自主研發術法。
其實也就是把經過靈力洗滌過得血拿來作為熔爐,自身靈力做引子,最大程度的吸收四周的靈氣,短時間內提升靈力儲值。
更多的劍飛來,容澤伏那時已是無法再用遊移戰術,延長寒石的生機。
那時他想的是,寒石為什麼不逃。
至少能活著。
血寄術一成,寒石已經是快要萬箭穿心了,容澤伏是差點握碎了手裏的朝暮劍。長亭最後趕到,他的韶光飛出擋了一些再襲來的劍。
容澤景是呆了。
他們……
動不了。
很快,長亭也和他們一樣。
寒石的身體發出爆炸聲兒,巨大的靈力分成三股進了他們體內。
無數人看到了這一幕,都看向了容澤伏他們,在他們真的硬挺挺倒下後,其他人才非常一致的認為,他們是被魔頭下了詛咒,慘了!
誰也不去看,或者不敢看白了臉龐,渾了眼珠的寒石。
風流獨自爭鳴,主人始終沒有揮起它。
白微自劍上緩緩走下,在忘憂定定的眼神下,揮手封印了已經慢慢倒下得寒石。
至此,忘憂獨自守著寒石被封印的地方,和白微隔山不相望。
寒石想起了,想起來他臨死時,對自己說的話。
“得到了能力,是要我擔負責任,現在能力消散,我也該好好的死了,沒有喬嘯,沒有寒石,沒有我,圓圓,風風,長亭,澤景,澤伏,師兄,師父,所有人,各自安好吧。”
最後的最後,他也隻能盡自己微薄之力啟動傳送陣,送走那些他收留的人,巨大的靈力輸出需求中,他沒有辦法,血寄術,他是第一次用,沒想到這麼不美觀,餘下的靈力他給了那三個給她生命添過色彩的人,願他們餘生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