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鍾城還是渾渾噩噩，燃光去廚房端了碗熱湯回來給他，從旁邊取了鬥篷。
    鍾城朦朧看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順著毛皮鬥篷一捋，抖去灰塵給他裹上，他一下看呆了，這個動作實在太熟悉了，他似乎冥冥中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們在第二天繼續前進，不周山巍峨的輪廓漸漸在地平線上顯現出來，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鍾城聽過這座山的傳聞，共工怒觸不周山，那是上古時代的傳說，但當他真正看到那座山時，他被它的雄壯和巍峨深深震撼了。
    它像是雄踞在天地間的巨人，披著雪白的大麾，山頂是永遠不化的雪線，猶如天空中遊動的巨龍脊背，兩側隆起山脊間，是一方巨大的白雪皚皚的裂穀。
    鍾城還在發燒，蛇肉給他的身體帶來了極其難以消化的影響，他們走一段停一段，白天的時候鍾城精神會好點，到了晚上他又會開始發冷，發燒到黎明時分，他漸漸看起來憔悴了。
    燃光每晚都抱著他睡，用毛皮鬥篷裹住兩個人的身體，這是為了維持他的體溫，鍾城也不好說什麼，越靠近不周山，他越能感到雪花開始夾雜在風裏，天氣越來越冷了。
    “你們從哪兒來的？路上可冷了，再過幾天，大雪恐怕連山道都要封住了。”
    直到走到不周山山下，那裏有個魔界女媧族聚居的寨子，白發蒼蒼的村長帶著幾個壯丁在村口正砍柴，看見他們，熱情笑了笑。
    他們進了寨子，在村長的家中暫歇，這個寨子不大，總歸也就百戶人口，靠著采掘不周山的草藥為生，女媧族是天生壽命漫長，體格強韌的種族，與魔族不同，他們愛好和平，對草藥和天地靈物都很有研究。
    “可是好久都沒有旅人經過了，這裏到了魔界邊緣，再往前過了不周山，就是人界了。”
    村長給他們斟了熱酒，和顏悅色給他們在自家留了個房間，村長的老婆煮了熱菜和肉湯，端上來權當他們的晚飯。
    鍾城大口大口吃了，飯菜裏的肉很細致，聽說是不周山上一種禽鳥的肉煮出來的，作為一個吃貨，哪怕是發著燒，還是動了心思，他總想著什麼時候也逮一隻，看看烤起來好不好吃。
    到了晚上，他們的房間燒著火爐，鍾城裹著被子躺下，忍不住說：“今天晚上的飯菜還不錯吧？”他想了想，又試探問：“之前那個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我們還是哥們對吧。”
    他還是想把關係正回來，畢竟爺們之間互相擼擼解決一下需求什麼的，倒也不算太說不過去，他得在關係變質前挽救回來。
    “……嗯。”燃光盯了他半刻才說，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坐到他身邊：“來，村長給了我治發燒的草藥，熬了一碗，你喝吧。”
    “哎…我現在特別想念去年去遊泳池當救生員的時候，天天看泳裝美女，營養都跟不上了……”鍾城聽他這麼說就安了心，把那碗草藥喝幹淨，腦子有點暈暈沉沉，躺好接著說。
    “泳裝？”
    “嘿嘿，就是一小塊布，就裹住重點部位，那些美人去遊泳啊，多棒的身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鍾城淫笑說。
    “……人間居然如此開放？”燃光腦補了一下，有點難以腦補，給他順順背，沒好氣說：“身體如此虛弱，還盡想些聲色犬馬之事。”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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