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演武場（二）
    演武場上發出一陣歡呼，眾人把劍收了，或是原地休息，或是去打水喝。
    穆瑛離尚善很遠，趙興武所在的方陣倒是就在尚善的前麵，他對著尚善比劃了兩下，就走開了。
    尚善完全沒有明白趙興武要表達的是什麼，他也不在乎，見趙興武走了，趕緊去拿放在一邊的花盆。眼看尚善就要拿到花盆，花盆卻被人踢倒了，滾了出去。他顧不得看是誰這麼不小心，趕緊去追花盆。這是葉勾陳給的，尚善寶貝著呢。
    花盆被踢翻，滾出去一小段路之後，畫出個弧度，又開始往回滾。尚善撲上去一把抱住花盆，直接坐在地上，查看金絲千重竹有沒有問題，又看花盆是不是破損了。還好無論花盆還是金絲千重竹都沒事。尚善剛要鬆口氣，沒想到他又被人撞了一下，手沒抓穩，懷裏的花盆又滾了出去。好在這次被人撿到了。
    尚善抬頭，看見之前那個被燒傷手臂的少年正拿著他的花盆不懷好意地衝著他笑。尚善自然不會傻到還認為一切都隻是巧合。他惱怒地站起來，對著少年大叫：“這是我的，還給我！”
    “你的？你叫它，他會回答你？”
    尚善明白對方是故意刁難，這種事情他在那個燈紅酒綠的院子裏看得太多。這種時候就算你有意躲著，不想生出事端，也是不可能的。尚善小臉漲得通紅，一低頭，二話不說就衝著那少年撞了過去。
    少年之前吃過虧，不敢和尚善接觸，一個側身就讓了過去。
    然後，尚善就直接撞在了殷無極的身上。
    殷無極以靈氣為屏，緩了緩尚善的衝力，才沒讓尚善受傷。以殷無極元嬰的修為，尚善真要撞上了，保證被護體靈氣震得頭破血流。
    “對不起，我不是要撞你的。”尚善見裝錯了人，趕緊低著頭小聲地道歉。
    殷無極揉揉尚善的腦袋以示安慰，見尚善沒有之前那麼不安了，才對那少年說：“把東西還給尚善。今天的劈劍動作加五百次。”
    “憑什麼！”那少年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進入混元殿的人，從來沒有被罰的。少年不明白第一個被罰的人為什麼會是他。當他瞥到尚善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其中原因。少年腦子一熱，指著尚善，質問殷無極：“就因為他，我就要受罰？何為公平？他憑什麼處處特殊？”
    “你手裏的是什麼？”殷無極並無喜怒，在他麵前的都是孩子，他無意追究。他會懲罰這個少年，無非是見少年心性不正罷了。
    “花盆。這是他掉在地上，我幫忙撿的。”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撞了我，花盆才會掉在地上的。”尚善不服氣，“把花盆還給我。這是葉先生給我的。”
    這少年似乎也惱怒得失了神智，“你的？你叫它啊，我倒要看看它會不會答應你。”
    尚善腦極了他這種無賴樣，這是葉勾陳給他的禮物，還有白羽啼催化的小筍尖。這兩人，一個給尚善如父如母的感覺，一個是尚善的好夥伴，他們送的東西，尚善那裏肯被別人搶走。頭一低，他又打算去撞少年。他盤算著把人撞翻了，就可以趁勢壓著對方打他一頓了。
    “莫要胡鬧。”殷無極抓著尚善的衣領，把人提起來。尚善的手腳就在那裏劃拉，活似一隻小烏龜。殷無極拍了下尚善的屁股，“莫鬧了，他要你叫，你叫便是了。”
    尚善疑惑地回頭看殷無極，對上殷無極冷淡中帶著點篤定的神情，尚善心裏就這麼有了底氣。他開口對著花盆問：“小花盆你是葉先生送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