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的課，一個時辰二刻鍾的時間是練習畫符的，最後兩刻鍾會講解符籙的一些知識。畫符籙的時候，尚善全當是練字，講解知識的時候，他是完全聽不懂的，沒一會兒，大腦袋就一點一點的。黃瑜看著，直擔心尚善的大腦袋會掉下來。最後無奈，隻能提前下課。孩子們一哄而散，穆瑛走到尚善身邊停了停腳步，快速瞥一眼黃瑜，最後還是逃了出去，在門口等著尚善。
    孟天丘向黃瑜要回了被穆瑛連著糯米團一起扔出去的汗巾，無視了黃瑜古怪的眼神，離開了混元殿。
    尚善被一陣喧鬧聲吵醒，揉著眼睛，神情恍惚地看著黃瑜。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低著頭，兩手的食指互相戳著。
    “睡醒了？”黃瑜的聲音聽上去並沒有生氣。
    尚善抬起頭看著黃瑜，小臉紅撲撲的，寫滿了不安，“黃真君，小尚不是故意的。你說的那些，小尚聽不懂，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寫字的時候你很認真。”
    “小尚以後要考狀元的，爹爹說，寫好字是最要緊的。”說到這個，尚善立刻就兩眼發亮了。
    “考狀元？”黃瑜想起師父說尚善留在宗門有些特殊原因，大概就是指這個了。
    “是啊。”尚善歪著腦袋，忽閃著大眼睛，心裏想，黃真君的耳朵不太好嗎，怎麼聽見了還要問我？
    黃瑜朝著尚善招招手，“你叫左師兄一聲左大哥，以後叫我黃大哥就是了。”
    尚善搖搖頭，“您是真君，我不能沒有禮貌。”
    “左師兄和我都是首徒，他的修為還高我兩個小境界，平日裏，我們都是師兄弟相稱。你既喊他一聲大哥，你這一聲真君，我可擔不起。”
    左越比黃瑜厲害，尚善是聽明白了。不過他總覺得左越十分可親，而黃瑜自有種威儀在，讓尚善怎麼也沒辦法把那聲大哥叫出口。他緊張地咬著嘴唇，低著頭，手指互相戳來戳去的。
    黃瑜看出尚善的為難，也不再堅持，“隨你就是了，要叫什麼就什麼好了。”他把之前尚善給他的那個小方塊拿出來，施了個法術，把小方塊還原，卻是一個食盒。“這是左師兄做的？”
    尚善點頭。
    “沒想到左師兄也知道打點人情了。”黃瑜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這些是魏大哥讓左大哥做的。魏大哥說，我第一天來這裏，帶些禮物來比較好。”
    “哈哈，我就知道那個大木頭是不會想到這些的。你說的魏大哥是……魏瀾？”
    “嗯。”尚善用力點頭。
    黃瑜看著尚善略有所思。尚善身上的衣服，明顯不是普通的衣服，輕易就能感覺到靈力的波動，比黃瑜身上穿著的都要好上許多。膳堂的首徒和宗主一係的弟子都在他身邊照顧他，真不知這孩子是什麼來頭。以師父說，尚善不過是個走過了登天梯的孩子，實在看不出他還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這個孩子做事認真，又不失天真的模樣，倒的確是讓人喜歡。
    “我帶你去膳堂，下午去靈藥園，你會喜歡的。”黃瑜走過去，想要拉著尚善的手。
    尚善搖搖頭，拒絕了黃瑜。黃瑜一笑，轉身帶路去了。尚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