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手。我沒耍賴，本來就是我願意了，走登天梯的人才能通過的。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無趣，我不願管了，才讓你們做決定的。我覺得尚善可以，讓他通過了，你們不能為難我，更不能為難尚善。”白羽啼被葉勾陳拽著衣領提了出來。他這會兒已經穿上了外套，手臂的地方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葉勾陳卻沒有鬆手的打算。他提溜著白羽啼，白羽啼的胖胳膊胖腿就在空中亂劃拉，身體扭來扭去的，外套的前襟被掙開，從葉勾陳的角度能夠看見白羽啼身上手臂上的紅色花紋。葉勾陳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兒。
    白羽啼發現不對，急得大叫：“混小子，快給我鬆手！”
    “小羽，你不能沒有禮貌。這裏都是仙人，你要好好和仙人說話。”尚善剛才被白羽啼手舞足蹈的可愛樣子給吸引，也沒注意到他和葉勾陳之間有什麼不對，隻是奇怪一個小孩子這樣胡鬧，原來也可以給人可愛的感覺，讓人喜歡，也許以後他也可以試試。
    這會兒白羽啼急得叫了，尚善才想起來，這是他唯一的朋友，應該幫幫他。“漂亮仙人，小羽是好孩子，嗯，他還是小尚的好朋友，他不是故意對你不禮貌的，你原諒他，好不好？”尚善似乎怕葉勾陳聽不清他說的，故意說得很慢，一字一字的，顯得十分慎重，配著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在場所有人的心都軟成了泥。
    葉勾陳鬆開白羽啼，也不管他是不是被摔著，隻愛憐地摸摸尚善的頭。尚善許久沒有洗澡，又在登天梯的山坡上玩了大半個月，頭發黏膩，還有不少雜草。葉勾陳小心地摘走尚善頭上的雜草。尚善小臉紅撲撲的。
    白羽啼見葉勾陳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雖然有些舍不得尚善，不過他清楚得很，葉勾陳那樣把他揪出來顯然是生氣了，這會兒不走，簡直就是等死。白羽啼一轉身，就打算開溜。他才邁了一步，後腦勺就被結結實實地砸了一下。
    “哎喲，混賬小子，你別太過分。”白羽啼捂著腦袋，瞪著眼睛怒視葉勾陳。隻是他包子一樣的臉上，配著圓溜溜的一雙眼睛，實在無法表現出他的憤怒。
    “這些從哪裏來的？”葉勾陳把漿果扔給白羽啼。
    白羽啼一看，臉色有些不好，“這個，那個，大概，可能，也許，說不定是燕豔的。”
    話一出，連洛輕塵都皺起了眉頭，花少卿剛要大叫，被陳勿折冷冷地一瞥給憋了回去。
    燕豔人如其名，美豔無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最善煉丹。據說燕豔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足矣讓天下男子失了心神。可她最厭惡的就是男子，在她眼裏天下男子皆如糞土。她在元嬰期的時候，煉製了一種丹藥，會令男子倒退會十歲的樣子。吃了這種丹藥的男子，心智不會有改變，但是不再具備生理功能。丹藥赤紅色，狀如漿果，名曰“紅顏丹”。
    修真者多清心寡欲者，對於燕豔純粹是愛美之心，可紅顏丹的惡毒，就是從心理到生理地徹底打擊。紅顏丹一度引起公憤，燕豔卻以傾城一笑擺平這件事。紅顏丹一顆十年效用。燕豔隻煉製了一爐，得了二十七顆。在她登仙之後不久，紅顏丹不知什麼原因，被人爭搶。近千年下來，紅顏丹已經是隻聞其名的傳說。
    白羽啼是登天梯的器靈，十幾萬年的時間，一不小心“撿”到紅顏丹一點也不奇怪。也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原因，把這紅顏丹當大白菜送給尚善吃。隻是尚善少說吃了上百顆，遠比燕豔煉製的要多。若真是紅顏丹，尚善千年之內都不用長大了。
    雖然漿果和紅顏丹的數量對不上，不過看白羽啼信誓旦旦的樣子，葉勾成又毫不疑它，眾人也隻得將心裏的疑惑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