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話讓我瞬間精神抖擻了起來，
    “我？通過麵試了？”由於緊張我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了，直直劃過桌麵上，留下汗漬。
    院長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我猛地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
    “你怎麼這麼緊張，哈哈，”院長看我有些緊張打趣我道，“你從這麵樓梯上來的吧。”
    “是”
    “樓梯上的那位病人你見到了，感覺如何？”
    “感覺，很親切。”我不自知的脫口而出，說完有些後悔了，怎麼能不思考想到什麼說什麼呢，這正是自己之前麵試總是失敗的原因。怎麼會說親切呢，明明知道是病人，會不會讓別人誤解自己也是個精神病人，“我，我是說，我”
    一緊張又開始結結巴巴的毛病又出現了。
    “你是第一次說親切的人，”看到院長很讚賞的看著我時，我撲通撲通跳的很快的心髒稍微平靜了些。
    “你知道嗎，我之前麵試過很多人，”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大部分都沒走到這裏，看到那位病人的時候就跑了，還有一個，我記得很清楚，他倒是上來了，不過對著我破口大罵，”
    “你們什麼醫院，果然是精神病院啊，把病人放在那不怕嚇到人嗎？？”院長學著那人的口氣說一遍。
    “有些過分了。”
    “是呀。剛剛你在樓梯上的表現很自在，我通過攝像頭都看到了，我覺得你可以勝任在這個醫院當醫生。”
    聽到院長說我可以勝任當醫生的時候，一瞬間覺得自己畢業之後這段時間重重施加的壓力一下子似乎全消失了，來自父母的，來自學校的，來自朋友的。
    我知道自己是個很普通的平凡的人，但是即便如此，當我帶著一顆熱誠的心踏進校園的時候，我期待的就是畢業後人們稱呼我為醫生，
    畢業之後，工作很難找，但是我並不認為我比別人差。
    “如果你願意，現在就可以開始工作。”
    “現在？”
    “對，現在。”說的同時，院長從旁邊拿出一份工作合同，“我們這裏不招實習的醫生，所以如果你願意就直接簽了這份正式工作的合同。”
    仔細看了幾遍合同內容，要求很合理，工作時間，福利待遇等，在院長的介紹下，我很快了解了大概，
    但是本著負責的態度，我還是想把我最擔心的事情問清楚，“院長，我沒有學過精神方麵的醫學，我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他們也是病人，和其他病人一樣。”
    看到他非常堅定，我拿起筆認真的在合同上寫上了我的名字，陵書。
    “走，陵醫生，我帶你去轉轉。”
    第一次被人這麼叫，我心裏有些竊喜，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帶著我出去，出門右轉，
    “等一下，趙院長，”我伸手攔住他，手輕輕指了一下相反方向，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陵醫生，是這樣的，”
    “您叫我小陵就行了。”被他一直叫陵醫生有點不太自在。
    “哦，小陵，那邊還有樓梯的，我們從那邊走。”
    “好”嘴上應著，其實我還想再看一眼那個病人，不過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的，這樣想著，我就跟著他，走到走廊盡頭，果然還有一個樓梯，這裏顯得寬敞明亮多了，也許是樓房設計原因，那半邊被其他樓擋住，顯得昏暗。
    院長剛要向下走，見我停在那了，轉頭來望著我，“你怎麼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為什麼不坐電梯，有這個念頭的時候，突然腦海裏閃過了那個戴著口罩的保安的臉，他那時說的，上樓不能坐電梯，隻能爬樓梯。還有我覺得，樓梯上的那位病人和，和那位保安，有些像，聲音也是，難道是一個人？
    院長看我有些失神，輕輕拍了我一下，“陵醫生，小陵，”
    “啊？我”
    “小陵啊，作為醫生一定要每時每刻保持清醒，不能晃神啊，你是不是昨天沒睡好啊？我們下去喝杯咖啡吧。”
    “院長，為什麼不坐電梯？”
    “哦，這棟樓很老了，最開始就沒造電梯，我們下去吧。”邊說邊往下走，我就沒再問下去。不過一樓的那個電梯，算了，不想了。
    院長帶我去每棟樓都走了走，我發現唯獨我最開始進入的這棟樓不能坐電梯。
    “小郭，這位是陵書，以後你帶帶他，他剛到這還不熟悉。”
    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位很冷峻的美人，精明能幹的短發，黑框眼鏡也擋不住她精致的臉，
    “你好，我叫郭美麗，以後就是同事了，請多指教。”她抬起手，
    雖然很不禮貌，不過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雖然她確實很漂亮，不過也不用名字體現的這麼明顯吧，意識到自己失禮了，我趕緊收住笑容，立馬也伸出手。
    她好像已經看到我笑了，不太高興，在我伸出手的一瞬間把手收回去了。
    “以後，你的工作我會安排的，先跟我熟悉一下我負責的病人吧。”
    院長走後，她繼續保持著她高冷的表情，
    “郭主任，郭主任，快來啊，剛剛來的病人發狂了，”一個看起來很小但是長得很可愛的女生驚慌失措的跑過來，
    “你在慌什麼，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就行了。”對於她冒失的行為表示很氣憤的郭美麗拿手上的文件砸了她一下，“帶我去看看。”
    我趕緊跟了上去，那小女孩似乎對我很好奇，一直盯著我看，不過貌似迫於郭主任的壓力並不敢現在立馬和我搭話。
    到了一個病房外，她們停下了，
    一個女人老老實實的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剛剛她明明，，，”
    郭主任瞪了她一眼，“有你喊我的時間，別人早就解決了。”
    她說的別人，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人，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男子，和這個郭美麗看起來好搭，
    “我已經給她打了鎮定劑了，已經睡下了。”
    看到事情都解決了，那個小女孩扯扯我的衣服，“你是新來的醫生？”
    “嗯，我叫陵書。”
    “啊，陵書，我叫吳琪琪。”
    “這個男的是誰？”
    “郭主任的親哥哥，叫郭傑。他們倆不太合得來，老是吵架。”
    似乎對於一直小聲碎碎念的吳琪琪的聲音很敏感，郭美麗臉色不太好的看向我們倆，“吳琪琪你要是沒事，就帶著他去查病房，少在這裏碎嘴。”這個郭主任看起來是脾氣是真不好啊！
    “好”說完她拉著我的胳膊就把我拽出去了。
    “嗬~”出去之後的吳琪琪鬆了一口氣，“她真是太凶了。走吧，我帶你去查病房。”
    “剛剛那個女人怎麼了？”
    “生氣了唄，那個病人是郭主任管的，他哥哥一插手，她就不高興。”
    “我是問你床上的病人，誰問你主任了。”對於她的理解能力我真是堪憂。
    “哦，她是剛進來的病人，聽說是前段時間被人在路上發現昏倒了，送到警察局，結果警察局的人感覺她精神有問題，就送到這來了。”
    “什麼時候進來的？”
    “今天。你怎麼那麼感興趣？”
    “我是醫生，當然要對病人感興趣了，不然對你感興趣啊。”
    也許是這個小女生看起來很好相處，跟她說話的時候自然有些不太客氣了，
    “醫生！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淩大醫生！”
    跟著她檢查完病房，確保病人都還安穩，我又想去看看剛剛的那個女人了。
    “吳琪琪，我們再去看一眼剛剛那個病人唄”
    “不要，要去你自己去吧，你都不知道她剛剛發狂的樣子有多可怕，那慘叫聲，啊，不行，我不能再回想，你要想去你去吧。”
    看到吳琪琪不太願意去，我打算自己去看看。
    她還安穩的躺在床上，似乎藥效還沒過，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呢，頭發和指甲都很長，而且充滿了汙垢，確實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她，她平躺在床上，腳下的被子似乎有什麼東西撐在那，我小心翼翼的想打開被子看看，先確認的看了一下床頭，確保她沒有醒，輕輕掀起被角，對於看到的東西不太驚訝，和我的猜測是一樣的，我緩慢的把被子又給她蓋上。
    和我猜測的一樣，很長的腳趾甲，已經長到感覺輕輕一碰就要斷掉了，並不完整，有幾個腳趾頭上的指甲由於長得過長已經斷了。
    也許是沒人管她，所以自然就成這樣了吧。
    可是和其他的流浪者又不太一樣，有些疑惑在心上。
    我出去找吳琪琪，有些問題想問問她。
    “吳琪琪”
    “呀，淩大醫生你安全出來啦~”
    “別鬧，有問題問你，有沒有確認她是什麼精神問題？”
    “今天才剛送來，而且又沒有之前檢查的證明什麼的，怎麼可能這麼快。”
    “那她剛剛發狂因為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精神病人發病還需要原因嗎。誒，你別，別問了，我剛剛真的被嚇到了，你先別問了。”
    看到吳琪琪似乎不太高興了，我就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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