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劍山莊 第9節 醉灑劍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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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禁超走出萬劍樓,果真華英已在不遠處等他,順手把葉子撕開兩半,現了身。
華英轉身,伴隨一絲寒光,劍已指向魔禁超,問:“又是你。說!有何目的?”
魔禁超不慌不忙,冷靜回應:“劍下留情,我隻是來探查今日之事的真相。”
華英:“用旁門左道,一派胡言,還配留在玄劍山莊?”
魔禁超:“玄劍山莊沒有規定,不許帶法寶來山莊吧。”
華英一時竟無言以對,想了一下,繼續說:“我不跟你胡扯,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此有什麼目的?”
魔禁超:“我是個正常人,機緣獲得法寶防身,我為學劍而來,隻是今天發生的事確實離奇,想來探知真相。”
“你也想知道真相?”玄楓從樹後走了出來。
華英:“大師兄?”
玄楓:“師妹,我們隻有三天時間,多一個人幫忙多一分機會。”
華英:“此人可疑,不可信。”
玄楓:“要不會我及時趕到,他今天也差點死於18的劍下,我相信他會幫我們的。”
“今天他也在場?”華英再次打量了魔禁超,又回頭看玄楓,正好玄楓也在看她,她迅速轉開視線,繼續說:“既然大師兄相信他,我也暫且相信他。明日雞啼,我們再來此處探查。”
看著華英遠離,玄楓才回過頭對魔禁超說:“你也早點回去歇歇,明日再來。”
“嗯!”魔禁超總算鬆口氣,幸好蒙過去了,走了一段路,回頭又看看,一陣清風送來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魔禁超好奇,又走了回去。
愁雲酒悲來,醉灑劍月明。玄楓拿出酒壺對著月亮狂灌了一輪,人未醉,愁湧現,那位18師弟與他最親近,一起長大,一起立誌,如今竟然觸犯門規,難道從此就要分道?為何18師弟要如此糊塗,自毀前程?
一愁酒,一片天,一劍醉天涯。層疊的峻嶺間,有一座高聳的山峰,閃耀著白光,如天上無憂的彎月墜落紅塵,從此有了憂愁。玄楓似醉非醉,似愁非愁,腳步有點飄,似站不穩,身隨劍出,卻又輕捷地一躍而過,人隨劍灑,如影隨形。
魔禁超開始還有點擔心,怕玄楓喝醉了,會失足掉下山崖,他隻得躲在樹後,沒想到卻看到如此精妙的醉劍。
隨著一劍飛天,衝破天際,玄楓終於停下來,躺在結實的山石上,對月長歎一聲。看到玄楓情緒穩定,時候也不早了,也該離場,魔禁超輕輕轉身準備離去,不料傳來玄楓一句話:“既然來了,就陪我喝酒吧。”
魔禁超走過去,說:“玄師兄,我無意偷窺,隻是聞到一股酒味,怕你……”
“怕我亂殺人?就像18師弟那樣?”玄楓坐了起來。
“不是的。”魔禁超沒有多解釋,把玄楓手上的酒壺拿過去,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
作為一國王子,交際宴會少不了,喝酒也在所難免,魔禁超酒量還算可以,隻是這壺酒確實有點烈,一股熱浪立馬湧上心頭,兩冽清風吹來,竟然讓人全身舒暢,把白天的悶氣一掃而盡。
“好酒。”魔禁超一飲而盡。
“你留著點給我,別喝光了,以後恐怕不容易喝上了。”玄楓想阻止,為時已晚了,盯著倒轉的酒壺,一滴酒也沒出來,他心疼了一下,然後又看看魔禁超,不由舉起手指,說:“好,你這小子,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魔禁超坐下來,說:“我若醉了,就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這裏安靜睡一晚,倒不像某人,活蹦亂跳的,多危險。”
“我可沒醉,隻是有點愁而已。”
“愁什麼?”
“我看著18師弟長大,他人雖不聰明,但是武學天賦極好,剛進山莊時經常被欺負,後來竟然被我爹收為徒,每次被欺負,他就跑到我身邊,說我就是他守護神。”
玄楓說起了往事,目光始終停留在那片高掛的彎月上。
“我那時候也隻是個小屁孩,從來沒想過保護誰,不知為何,我竟從此有了責任,總希望保護著他,有好的就跟他分享。他倒也爭氣,學劍幾年,就再無人能欺負他了。平時山莊不許喝酒,他想了個主意,不時偷酒埋在幾個地方,我們有時候就相約晚上對酒練劍,多快活的日子啊。”
“看來你和他感情很深啊。”
“前陣子,說喜歡上一位姑娘,他自小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辭,那天還向我請教如何獲得姑娘芳心,我哪懂這個,隻好跟他說,投其所好,真心待人,也不知道對不對。”
“我感覺你很懂啊!”
“他說若是成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隻求與那位姑娘在山莊相守一輩子,再無他求了。”
“這位寡言的18,誌向很樸實啊。”
“現在發生這個事情,其他師弟謠傳,說他一直城府深,潛入多年就是為了圖謀山莊的基業。”
“謠言可以毀人!”
“你相信18嗎?”
“說不上信任他,我與他素未謀麵,隻是凡事得有證據,現在那些謠言都是不相幹的人胡亂猜測,甚至可能是別有用心之說。”
“還是你看得通透。”玄楓原本有點懷疑魔禁超,此人總在關鍵場合出現,但是他話很坦誠、客觀。玄楓試探問:”對了,方才看你突然出現在萬劍樓前,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寶?”
“其實……是曾遇到一位智者,他教我畫的隱身符。”
“隱身符?畫出來就可以隱身嗎?”
魔禁超點點頭,從地上撿了一片樹葉,然後畫了一陣子,說:“照著這個順序讀字,就可以啟動隱身符。”說完,展示了一下隱身。
“有趣,有趣,照著這個畫就行了?”玄楓也撿了一片樹葉,照著畫。“這個圖真複雜,畫也不容易啊。”說完,還是老實按著腦袋,努力畫完。
玄楓按著字念完,卻沒有任何反應,“為何我畫的沒反應?”
“你畫錯了。”
“哪裏畫錯了?請指正。”
“這裏、這裏、這裏,基本都畫錯了。”
玄楓拿起兩片樹葉對比了一陣:“明明一樣啊。”
魔禁超疊起兩片樹葉,拿到月光下照射,樹葉變得半透明,筆畫也清晰了,對比之下,果真兩片樹葉的圖案大有不同。“你看,每一筆畫都沒有重疊在一起,不能多,也不能少,不能歪,也不能抖,不能有絲毫偏差。”
“這也太難了吧,你可以每次都畫一模一樣嗎?”
魔禁超又畫了一個,與他之前所畫的對比,果真一模一樣。
“佩服,這該是多強的記憶力啊?”玄楓忍不住讚歎眼前這位今日才剛認識的少年,能力非同一般。“看來我是學不會了。”
“簡單,我畫好給你,你照著讀字,總會了吧?”
“真的?太好了,那你多畫幾張給我,說不定以後多有用途。”
“沒問題。”說完,魔禁超就撿了一疊樹葉,認認真真地畫著。
月下,魔禁超認真作畫,山峰之巔,雲霧漂流,如同仙境,真是一幅好畫麵!玄楓興致大起,拿劍揮灑,兩人一靜一動,相映相知。今天認識了一個夠意思的朋友,肝膽相照,話語投機,玄楓從此認定了這位朋友知己。
人很奇怪,有些人認識了十幾年,仍舊互不信任,形如路人;有些人認識了短短一天,就成知己知音。
一陣大風突然吹起,魔禁超畫好的一片葉子隨風飄起,玄楓伸出一劍,葉子正好停留在劍尖上,一步回旋,葉子又再次飄起,二步劍轉,葉子又停在劍尖,三步追風,葉子翩翩起舞。念道:“氣吞天地之力,借日月重光之勢,容我藏於萬物之間,藏!”玄楓變通透,漸漸消失在雲霧峻嶺間。
作者閑話:
有沒激情四射的趕腳呢?哈哈!我記得網上有句話,為什麼重陽節要登高,喝菊花酒?因為重陽節就是兩個男人登高賞菊的日子。我好像把這麼美的遇知音情節,變汙了,罪過啊!
“醉灑劍月明”中的“月明”並不是指明月,這裏一直說彎月,彎月有殘缺的意味,也是玄楓的心境,此刻他因“親人”前途未卜而感到茫然,也正好此刻遇到魔禁超,兩人在對的時間,相遇了。“明”字,是他們所在位置,山峰之巔,靠近月亮,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