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原來分離比愛上你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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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與不幸是鄰居,在你覺得你離幸福很近很近的時候,其實不幸也已經靠近了你。但人們往往忘記這一事實。
這日,一早榮就被他的好兄弟們拉去喝別人的喜酒。所以,今天肉鋪停業一天。榮臨走前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
“我早去早回,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我笑著送他出了門。
我一個人在家正發呆無聊。鄰家的小五子來找我玩,說他也無聊的要死,不如去看雜耍。我想想榮看樣子也要喝喜酒喝到晚上,於是就跟著小五子去看熱鬧去了。
我和小五子一直在外麵晃到了天黑,在小攤上吃完麵才意猶未盡的回家。
離著家不遠的時候,就發現家的方向一片火光,傳來人們的吵鬧的聲音,我心裏浮現一種不詳的預感。
加緊了腳步,隻見我們家的前院的肉鋪,後院的主人房已經是火海一片。很多人圍觀者,很多的人拿著水桶,盆進進出出的滅火。孩子,女人的哭喊聲不絕於耳,場麵亂的一塌糊塗。
我慌亂的擠進人群,看到鄰家的劉大嫂,就問到底怎麼回事?
劉大嫂一見我,拉著我激動地說
“啊,小非原來你沒在裏麵。太好了!”其他的街坊四鄰見了我,也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道
“不怎麼的,就突然起了火,多虧我跑得快。”
“是啊,因為今天風大,火不一會就變得這麼大,真是造孽!”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的聲音
“呀!不好了,剛才大榮哥回來沒見到嫂子,衝進去救人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什麼?榮他在裏麵,腦子變得一片空白,本能的就往火海裏衝。剛才圍著我的街坊們眼尖,一把拉住我,我使勁的甩著肩膀,企圖掙脫那些人的。我竭斯底裏的嚷道
“放開我,我要去救他,放開我”
我越是掙紮,拉著我的人越多。心裏急的要命,手腳不聽話的抖個不停。
火勢變得越來越大,火焰越穿越高,張牙舞爪的向人們叫囂著,無情的吞噬著它觸手可及的一切,包括我的心裏的希望。
不安填滿了我,對著大火,我在人們的拉扯下近似瘋狂哭喊著榮的名字
“陳大榮,陳大榮,你快出來!我是非兒,我在這裏,你快出來!”
“榮哥,你快出來,求求你,出來吧!“
我最後無力癱坐在地上,無助的對著那火場一聲聲的呼喚。
“榮,你出來吧,榮,榮••••••••”
火勢漸漸被控製住,在快天明的時候火終於全部被撲滅了。直到火被熄滅掉,榮也沒有出來。
我掙紮的爬起來,腳步踉蹌的進了那已經化為灰燼家裏尋找榮。
榮,你在哪裏?趴在地上,扒開斷掉的房梁,沒有。推開倒塌的牆壁,也沒有。鋪子,後院,廚房,臥室,通通沒有。
榮,你到底在哪裏?你怎麼忍心看我如此辛苦的尋找你,你看到了嗎?
平時你不舍讓我洗衣做飯的雙手,為尋你已經滿是傷痕。你最願親吻的雙眼,為了你滿是淚水。
你說你愛我的,你怎麼忍心就這麼離我而去。早上臨出門前你還告訴我,晚上回來給我帶好吃的。
你到底在哪裏?
那場驚動全永安城的大火已經過去了三年。
在大火留下了一片廢墟中無論如何尋找也沒有榮的屍骨。原本已經失望的我,有燃起了希望。
沒有榮的屍骨,那就表示榮一定還活著,他從別的地方逃了出去。一定是這樣。隻要榮還活著,他就會回來找我。我要等他,等他回來。
我不吃不喝的在那片廢墟等待榮,無論誰勸也聽不進去,在癡癡呆呆地等了到了第三天,我體力不支的昏過去。
好心的劉大嫂收留了已經無家可歸的我,至此一病不起,清醒的時間少,昏迷的時間多。好不容易在將養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我才好了起來。
劉大嫂的家境不算富裕,一家三口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照顧我這個外人,我病好後就立刻找了一份工作離開了劉大嫂家。
這三年,我一直在等著榮,盡管凡是相識的人都在勸我放棄吧!
我總是覺得榮哥他還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也可能是我一日不見到他的屍骨就無法相信他已經離開人世的事實吧!不管是什麼原因,我一直默默地等著,等到奇跡出現的那一天。
當初我和榮的家已經成了灰燼,那時我身無分文,想重建家園也有心無力。離開劉大嫂家後,在城中的沈員外家找到了一份管吃管住的管家工作。
自此,我就在沈府中立下了根。
沈蘇勤沈員外是城中的富豪,家裏祖輩經營飯莊生意,在大遠國各地擁有上百家的分店,可說富可敵國。
沈員外雖已年近半百,但一看就知道是精明幹練的生意人,在沈家說一不二。
沈員外有兩位夫人,大夫人錢氏是位有些淳樸的女人,十幾歲就與沈員外成親,生一兒一女,一輩子在家相夫教子。二夫人聶氏則進門晚些,不到十年。她本是街頭賣藝的戲子,偶然結識沈員外,進了門。不久就懷上了沈家的骨肉,如今母憑子貴,在沈家的地位也不比大夫人差。可畢竟是市井出身,沒有大夫人錢氏端莊,偶爾會在家裏鬧些小脾氣,可本質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有些蠻不講理。
沈員外共兩子一女。
大兒子沈夢遠與女兒沈思妍都是大夫人所生。大兒子沈夢遠今已有二十有九,相貌俊朗不俗,知書達理,但至今尚未成親,一隻幫襯著沈員外管理家族生意。沈家唯一的女人沈思妍今年十五,是永安城有名的小美人。打她十二歲開始往沈家提親的人已經把門檻踩壞了多少個了。但大小姐眼高於頂,尚未有合心意之人,也是待嫁閨中。
還有就是二夫人所生的小公子沈修遠,今年剛滿八歲,因為是老幺,家人都疼他,打小就在溺愛中長大,是沈家的小霸王。
盡管沈家日進鬥金,沈家人卻從不四處炫耀,對內對外都是與人和善。
沈家的府邸一共四套進院,大夫人和小姐在東跨院,二夫人和小公子在西跨院,老爺沈員外則是在東西跨院輪番居住。大公子自己一個人居住在東西跨院中間的較小的院子裏。而最大的前廳則作為見客待人的地方。沈家人平時都是各自為政,除了過年過節或者有客人時才一起用餐,平時都是各自在各自的院子裏解決。
我近沈家的後,因為我識字又會算賬,之所以會算賬那時因為我之前在大學裏學了快一年的會計。就跟著沈府的大總管全叔學了三個月後,被分配給大夫人的東跨院裏當那裏的小總管。大夫人,小姐的為人都很好,很少找我的麻煩。我負責她們平時的吃穿用度,管理東跨院裏的不到十名的小丫鬟。日子都也不無聊,可每當所有的事情都結束,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榮那張黝黑帶著傻笑的臉就會浮現在我眼前,看著自己已經滿是繭子的雙手,就會想起他親吻我雙手的唇。每當看著老爺和大夫人溫柔對視時,榮那能充滿柔情的雙眼就會在眼前一閃而過,每當••••••。
沈每月給府裏的下人一天假,我每月都去劉大嫂家裏一趟,看看他們一家過的如何,詢問有沒有榮的消息。今天有事一個月一次我休息的日子,早早起來把一切料理好出了沈府。
溜溜達達來到劉大嫂家,他們一家三口正在忙著,我進了門
“大嫂,這是忙什麼呢?”劉大嫂一見我,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把挽著的袖子碌下來,拿不擦擦手,拉著我坐了下來,笑的臉上的褶子深不見底
“小非來了,這不是給小五子準備成親要用的東西嗎?過幾天,那小子就要和臨街的豆腐坊家的小翠拜堂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啊!”說道小五子她的嘴角有咧開了幾分。
“是啊?也該成家了,小五子也不小了。那我這先恭喜了。”我從懷裏掏出了事前就準備好的小紅包遞了過去,
“小小意思,我的一份心意。不能幫你們準備婚禮了。”把小紅包放進大嫂的手裏,大嫂反映過來不接反推回來
“小非,我們可不能再收你的錢了,你已經給我們很多了,上次給的,到現在還沒用完呢!你留在身上旁身吧!”
“你就收下吧!這是老爺給的賞錢,我的工錢我都留著呢!我平時吃穿都在沈府,根本沒有用錢的地方,小五子結婚錢不能少。我已經當他是我的弟弟了,當大哥的一點心意,你就替他收下吧!當初要不是您救了我,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收下吧!”我更是讓她收下了錢。劉大嫂眼眶濕潤的收下紅包,哽咽的道
“謝謝你,小非,這些年要不是你,我們娘倆早就餓死了,當年老頭子拋下我們母子走了,小五子半大的孩子,我這麼個老婆子兩個人根本沒法養活自己。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劉大嫂因為淚水終於止不住了,話也就說不下去了,我輕輕拍著她,安慰著。這時小五子風風火火的從門外進來,剛進屋就大嗓門的喊著
“娘,飯好了嗎?餓死我了”臉上,身上到處是灰塵。抬頭看到了我
“呀,哥,你來了,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好像又瘦了,快讓我看看。”把我拉起來,圍著轉了好幾圈,最後才笑嘻嘻的跟我坐下,和我聊天。提起了怎麼和小翠認識的,怎麼厚著臉皮提的親,看著他眉飛色舞的口沫橫飛,逗得我止不住的笑。跟他們娘倆一起吃過晚飯後,我才起身準備離開,小五子送我出了門口,我臨走前淡淡的問他一句
“有他的消息嗎?”他一愣,有些愧疚的搖搖頭。我也不在說些什麼,轉身踱步離開,隻聽見身後小五子的原本爽朗聲音有些發澀幽幽響起
“哥,他不會回來了。你忘了他吧!看著你這樣,我和娘都很心疼。”
我也不回頭,擺擺手,示意他我走了,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