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那個蔣擎天 蔣擎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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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擎天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他爹是個當官的,他娘是個做生意的。從小蔣擎天就沒缺過什麼短過什麼[],隻是他還是不高興。
“張嫂,他們又不回來吃飯嗎?”小小的蔣擎天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小天乖,爸爸媽媽都很忙,但是他們也囑咐我一定要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啊!”張嫂笑著說。
“可是他們又很久沒陪我了。”蔣擎天悶悶不樂的吃著飯。在他的記憶裏,爸爸媽媽很少陪他一起吃飯,他們都很忙,他理解,隻是還是很希望著身邊有爸爸媽媽的日子,那樣才是一個家。這也就造成了從很小的時候蔣擎天就想將來他的家裏一定不是像現在這樣的。
這個想法一直都存在他的思想中,就算是他跟家裏出櫃,也沒有改變過。那一天的天氣特別好,難得的蔣爸爸和蔣媽媽沒有出去工作,蔣擎天也放假在家裏。
“爸媽,我跟你們說件事,我是個gay,純的。”蔣擎天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啊,今天的天氣挺好的。可是在蔣爸爸蔣媽媽的耳朵裏卻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的,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擎天,都忘記了咀嚼嘴裏的食物。
“小天,你……”蔣爸爸組織了半天語言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是沒有聽說過,隻是從來沒想過兒子會突然之間給他這樣的一個炸彈。
“很早我就發現了,隻是你們一直都沒有時間聽我說。”蔣擎天心裏是有氣的,他不懂為什麼別人的爸媽都恨不得時刻守在孩子身邊,不管是學習還是興趣班,他從來都隻有張嫂陪在自己的身邊。
“你這是在埋怨我和你爸沒陪在你身邊了?你真是長大了啊!什麼gay,我不懂,我更不相信你是!”蔣媽媽一下子就摔了手裏的筷子,眼眶都紅了,瞪著蔣擎天。
“你們是不是都不知道我今年已經上了高中了,是不是不知道我初中就談過男朋友了?是不是不知道我已經跳了一個年級了?你們都不知道我穿多大碼的鞋子吧?是不是已經都忘記了,我還是你們的兒子?你們工作忙,我理解,是為了這個家,可是為什麼我身邊那麼多的同學爸媽都努力工作的同時還能陪他們學習,帶他們出去玩?我呢?我除了張嫂,還有誰?爺爺奶奶嗎?”蔣擎天也生氣了,他這些年來一直壓抑在心裏的怨氣,今天算是爆發了。
“小天……”蔣爸爸心裏是愧疚的,他這些年確實一直都關心自己的工作,對孩子太疏忽了。
“爺爺奶奶已經知道我是個gay,爺爺不在乎,他說隻要我過的快樂就好!如果你們接受不了就算了,我不強求,本來你們就不在乎我!”蔣擎天說完就準備離開。
“我們不在乎你?我們這麼努力工作賺錢還不是為了你嗎?你這話說的叫我們寒不寒心?”蔣媽媽站起來,哭著對蔣擎天說。
“不要用這些來綁架我的未來,綁架我的幸福,你們說著是對我好,可是你們想沒想過我需不需要這些?我到底需要什麼?我生病的時候,你和爸在哪裏?一個在工作,另一個呢,還是在工作!”蔣擎天這個時候已經長到了有一米七多,大個子站起來比蔣媽媽還高,可是流著淚的眼睛,一臉怨恨的表情,卻看起來那麼的脆弱渺小,“我根本不需要哪些,我的未來,我可以自己去爭取,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努力去爭取,就算是爭取不到,我也不後悔,我隻想要的是一個溫馨的家庭,家裏有爸爸媽媽,家裏有歡聲笑語,不是一個旅店!”
“小天,爸媽對你太疏忽了,是我們不對,可是你現在還小,怎麼就確定你是個gay啊!”蔣爸爸頭疼的看著像是敵人一樣的母子,無奈的問。
“我就是確定了才對你們說的,我很坦誠,我對女人沒興趣,對女人硬不起來!”說完蔣擎天就轉身上樓了,留下怔愣的蔣爸爸和蔣媽媽。
“張嫂!你給我過來!這麼大的事情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蔣媽媽非常生氣的叫來了張嫂。
“蔣先生,太太,我早就給你們說過,小天很需要有人陪,叫你們多抽出點時間來陪他,隻是你們都沒在意,我不覺得小天他是個gay有錯。你們先都冷靜下吧。”說完張嫂就回了廚房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她在這個家裏工作了很久,很了解這個家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蔣爸爸和蔣媽媽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而已。
“老婆,你先冷靜下。”蔣爸爸拉著蔣媽媽坐下來。
“我怎麼冷靜下來,他是個gay,還是純的,將來出去怎麼見人?你在工作上會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這怎麼能行啊!”蔣媽媽的理智都不在線了,她現在一門心思的認為蔣擎天是個gay這件事情很丟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做我這份工作了,就好了!”蔣爸爸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說出這麼重的話,他對蔣媽媽總是溫言軟語的,“我們已經失去了跟兒子相處的時間了,兒子已經長大了,上完高中就是大學了,他就要離開家了,你覺得這樣跟他扛有勁嗎?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明事理的女人,你好好想想,是失去兒子還是理解兒子?”說完蔣爸爸離開了餐廳上樓去了書房。
其實蔣爸爸的心裏也不好受,誰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指點,可是即便是被人指點那也是自己的孩子,父母在第一時間成為了孩子的敵人,這樣做是不對的。坐在書房裏,好久沒有抽煙的蔣爸爸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就咳嗽了起來。
香煙的苦澀的味道充斥著他的口腔,也充滿了他的腦海。腦子裏是蔣擎天剛出生時那皺巴巴的小臉,好像一瞬間蔣擎天就已經長到了這麼大,他是有多久沒有和蔣擎天在一起聊天吃飯玩遊戲了,可是現在他們之間隔著一堵厚厚的高高的牆壁。他和妻子在牆的這邊都快忘記了牆的那邊還有個兒子的。兒子一直都在敲著牆壁,試圖去喚起他們的注意,隻是他和妻子並沒有注意到那微小的聲響。
蔣媽媽坐在餐桌前,獨自垂淚,心裏憋屈也委屈,她覺得兒子不理解她,丈夫也不幫她,她很無助。
蔣擎天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在意爸爸媽媽會想什麼,他躺在床上,枕著雙手,望著天花板。初中剛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別的男生不一樣,他不喜歡看女生,但是他喜歡看那些長的文文靜靜的小男生,他也彷徨過,驚慌過,可是沒有人在自己的身邊去告訴自己,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最後忍不住的他還是去找了爺爺,跟爺爺奶奶聊過之後才確定自己是個gay,爺爺奶奶的寬容和理解,叫蔣擎天的心裏好受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