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安少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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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出城辦案,快開城門!”
夜闌人靜之時,通往出城方向街市上突然傳出一聲喝令,緊接著急促的馬蹄聲飛奔而過,直衝城門而去,等住在街市附近的百姓開門想看個究竟時,揚起的漫天塵土已將前路遮掩。
塵土散盡,馬隊消失不見。
“誰啊,這麼大晚上還出城?”
“沒聽見麼?喊的是安大人。”
“安大人?”
……
一聽剛才出城的人是安大人,站在門前探頭探腦的百姓們也都不敢吱聲了,各自將雙手塞進袖子扭頭回屋睡覺了,沒人敢多提一句,更沒人敢問個緣由。
最後回屋的是一對父子,老的五六十歲,小的也才六七歲模樣,學他老子將手揣在袖子裏慢騰騰地回屋去。
“爹,安大人是誰啊,為什麼大家夥兒一聽安大人就不說話了?”
“別說話,跟我回屋睡覺。”
“爹,您就跟我講講這位安大人嘛。”
老父一聽兒子還在提,趕緊一把將他抱起夾在咯吱窩裏進了門,之後就像是見了鬼似得,連兒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趕忙把屋門給拴上了。
小兒仍在好奇地打聽。
老父捂住兒子的嘴,抱著他回坑上躺下,父子兩個藏在被窩裏小聲說話,當兒子聽說安大人就是當今老皇上最信任的東廠督主安少欽時,立即大聲吆喝‘原來是個太監’,老父一聽嚇得臉都綠了,趕緊伸手將兒子的嘴捂上,一夜沒敢撒手。
城郊。
五裏亭酒肆。
從城內出來的馬隊浩浩蕩蕩地進了五裏亭,聽見動靜,酒肆內兩個穿錦衣係鬥篷的男人匆忙跑了出來,見到身騎白馬的男子立刻跪地行禮:“屬下見過督主。”
馬背上的男子高八尺有餘,身形挺拔且修長,著一身雪白直襟長袍,袖口處鑲繡著流雲紋滾邊,腰間掛一栩栩如生的麒麟白玉,黑色束起以鏤空雕花的鎏金冠固定,身披白色大氅,在一群身穿褐色錦衣的廠衛中尤其顯眼出眾,如遺世傲蘭高貴尊崇。
白袍男子就是百姓口中不能說的東廠督主,安少欽。
安少欽騎在馬背上,一雙細長的眉眼掃過地上跪著的兩名手下,眸底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冷聲道:“人在哪?”
“啟稟督主,人在裏頭,隻是……”
廠衛話沒說完,安少欽就下了馬背,麵無表情地朝四麵封閉的草屋酒肆走去。
片刻之間,酒肆屋頂突然被躥出的一夥人掀翻,一個個拔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安少欽俯衝而來,馬背上還沒來得及下來的廠衛們紛紛大喊‘督主小心’,而與此同時,剛剛跪在馬前的兩名廠衛互相對視了一眼,緊接著拔劍刺向安少欽的後背!
冷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安少欽突然伸手抓住了空中舉起刺下的一條手臂,使了兩成功力猛地一震,竟生生將刺客的一條手臂給震斷了,斷臂落地的一瞬間安少欽一個轉身抓住了背後襲擊他的兩名廠衛,指尖在兩人的喉嚨處用力一捏,兩人齊齊斷了氣。
一眨眼間連損三名刺客,其餘人也不敢再輕舉妄動,接著跟隨安少欽一同前來的廠衛們紛紛反應過來,下馬製服一眾刺客。
安少欽在殺戮和血腥中目不斜視地走向酒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