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熏破春睡,夢遠不成歸 第四章 回府麵聖胤祥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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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了揚州府,李德全早已候在門口,見他們回來,忙迎上來道:“十三阿哥,十五公主,你們回來了,皇上讓你們在花廳候見呢!”
“知道了。”胤祥正在氣頭上,瞧都不瞧李德全一眼,竟拉著胤雪的手往裏走。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正廳,便瞧見康熙皇帝身著一件明黃團龍中毛的貂皮龍褂。
“兒臣胤祥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胤祥道
“女兒胤雪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萬安!”胤雪道
半刻,花廳中並未言語,康熙也不叫起,一片死寂,嚇得兩兄妹不禁對眼相望。
“你們還知道回來,三個時辰,連時間都忘了嗎?”康熙突然開口
胤祥猛得一怔,道:“皇阿瑪,兒臣和胤雪看外麵熱鬧,就忘了時辰,請阿瑪責罰!”
“胤雪,你也和你十三哥鬧啊!
“皇阿瑪,女兒知錯,請皇阿瑪責罰!”
“皇阿瑪,你別聽十五妹亂講,明明是我拉她去的....."胤祥替胤雪辯解道
"不,是我,阿瑪..."
康熙一聽,笑道:"你們兩人倒是兄妹情深,朕誰都不罰,跟你們皇阿瑪說說,這幾個時辰去哪兒鬧啊?"
"皇阿瑪,兒臣見外麵揚州小道開廟會,就拉十五妹去瞧瞧...."
話音未落,康熙大怒道:"你放屁,還不說實話,你當朕的手下是飯桶啊,你們趁朕南巡,想去靈隱寺找你們額娘,路上還打了什麼世子,對不對?"
胤祥見什麼事都給兜出來了,不禁慌亂起來,忙道:"皇阿瑪息怒,兒臣也是想額娘了,才....."
"咳!算了,敏秀她都和你們說了什麼,胤雪,說來聽聽!"康熙說
胤雪聽點到自己,忙說:"是,額娘她說讓我們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讓十三哥不要結黨鬧事....."
"哦———,敏秀她確實是一個有事理的女子啊!還有,胤祥,記住,你額娘所說的,就是朕所要和你說的,聽明白了嗎?最近,你和老四走得很近,以後少一點!"
對於胤祥來說,這幾句話句句驚心.
他蒼白著臉,道:"皇阿瑪,四哥對我來說,恩重如山,我怎麼能...?"
"朕知道!"
"不,皇阿瑪,你不知道!
康熙被頂得一怔,還未反應過來,胤祥已接下去講.
"我比不上四哥,自幼孤苦,有個娘,也不知什麼緣故生不見人死無封號.為這不明白的事受了九哥十哥多少氣,就是有點身份的太監都敢糟蹋我!"
"十三哥,別說了!"
"阿瑪,您別瞪我,我今天就是要講明白.十四弟與我同年生,您把我和他比一下就知道了———人都說我和他一樣性格,隻他大方我小氣!"
"阿瑪,我大方地起來嗎?宗人府每年給我分的銀子比不上別人的一半,說我沒有親戚,沒有賞錢,太監都不願意跟我!"
胤祥滿臉淚光,喃喃自語道:"還記得那年六月六,太子爺背不過書,大毒日頭底下,罰我代跪在疏慶宮前石階上,我又恨又氣又無可奈何,一下子背過氣去,聽說他們還說我不中用!
"醒來時,就躺在了四哥懷中,記得他還哭了.阿瑪,兒臣現在才明白,宮中不許種樹,四哥就是我的折蔭大樹!不是他,我活不到今天啊,阿瑪!"
胤祥的話情摯意真,雷轟電擲般,句句震撼了康熙的每一個心角!
胤雪此時,也是茅塞頓開,才明白十三哥和四哥的恩怨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