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何事秋風悲畫扇 第十九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9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第二十一章
夜黑風高,荒山野嶺間陰風陣陣,在清冷的月光下可以明顯看到,貧瘠的土地上散布著數不清的墓碑,一黑衣男子行跡匆匆,閃電般在碑林中竄行。忽然,在一座墓碑前停下,這座墓碑和其他的墓碑相比並無其他特殊的地方,甚至,還顯得不起眼些。
黑衣人謹慎的環顧四周,再三確定沒有人後,俯身在墓碑左前方五寸左右的地方輕輕按了三下,隨後墓碑前的一塊地緩緩打開,黑衣人再次確定之後潛了下去。
黑衣人止步於一個滲著陣陣寒意的大廳中,“啟稟教主,屬下剛剛確定,聖音確實是魅門的少主。”
前方不遠處,黑暗處的人開口道:“嗯,聖音身邊的女孩是滅絕門的遺孤麼?”
“可能不是。據屬下所聽,聖音即將與他的師妹完婚,而那個聖音身邊的女孩似乎和塵家莊莊主有什麼關係。”
“哦?”語氣中帶著懷疑,低喃道,“難道,我猜錯了?”
“下去吧。”
“是。”
黑衣人退下後,黑暗中被稱為教主的男人,慢慢走出陰暗的角落,此人正是日教教主。
他算計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打聽出‘魅’的下落,後來又費盡千辛萬苦弄清楚了‘魅’和‘絕’的關係,千恨萬恨都恨不及自己的過失,後悔當年怎麼就不清不楚的把滅絕門滿門都滅了,正當絕望之際,偶然間注意到了聖音身邊的女孩,後來讓下屬調查那女孩的身份,果然是在十年前才出現在聖音身邊,而且他們叫她“舞兒”,各種跡象都說明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聖音居然要和那個無雪成親,若是真的,他的判斷就錯了。
‘魅’和‘絕’,一至陽,一至陰,隻有調和這兩種極端之氣才能練成絕世神功,也就是說,要練成絕世神功,‘魅’和‘絕’的傳人要進行男女交換方可。而第三者,若要練成,前提就是,必須在這二人交歡後,飲其中一人的血,其後,再取得秘笈修煉即可。
如果那個女孩是他要找的人,聖音就應該會跟她成親,不然怎麼練絕世神功?他不信聖憶風那樣的人,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或者說,當年滅絕門的遺孤當真已經死了麼?!他浪費了這麼多年,真要舍棄絕世武功而隻取‘魅’麼?!對於他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打擊了。倘若婚事隻是聖音的障眼法,他就要謹慎行事了。
日教教主眼神一淩,手拍三掌,瞬間三個黑衣人出現在他麵前。
“教主。”三人齊聲道。
“土護法,你親自去魅門一趟,確定聖音的身份。水護法,你去塵家莊,確定他們四人的關係。星護法,這幾日,我要閉關練功,你在外好好給我守著,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是!”三人齊聲道。
“教主。”土護法有些遲疑的開口,“這……魅門……”
日教教主縷了縷花白的胡子,冷聲道,“延遲你幾日就是了,一定要準確的消息。”
“是!”這件事,教主既然讓他們三人親自辦,肯定是非同小可,忽視不得,當然,也失敗不得。
哼,你騙得了一時,騙得了一世嗎?!聖音,我到要看你究竟造了什麼假,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身心疲憊的舞兒,睜開眼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小姐,喝些粥吧。”流鶯手裏端粥對躺在床上剛剛醒來的舞兒恭敬道。
“你,是誰?”舞兒頂著紅腫的眼睛,坐起身對身邊的綠衣女子問道。
“我是莊主新撥給小姐的丫寰,以後流鶯就伺候小姐了。”流鶯垂眉介紹自己的身份。
舞兒不習慣別人對自己這麼畢恭畢敬的,“你看著我說話啊,還有,不要叫我小姐,怪別扭的,他們都叫我舞兒,你也那麼叫我吧。”
“奴婢還是叫小姐的好。”流鶯照舞兒的話做,抬起頭。
這無影大哥沒事幹嘛給她找個丫寰,她用不著人伺候,真是的,怎麼一板一眼的,都說了叫她舞兒了,還叫什麼小姐!
“下去吧。”聖音從窗邊走到床邊。
“是。”
舞兒一看見聖音,先前發生的事一股腦兒全想記了起來,想起了自己的失態,對了,她居然還大聲的說喜歡師父。
睜著大大的紅眼睛正發著呆,聖音已經坐在了她眼前,遞過粥,“把粥喝了。”
她沒有接過粥,隻是直直的盯著他,雙眸神情由剛才的複雜竟變得有了一絲期望。
“把粥喝了。”
“師父……”
“先喝了。”
“師父……之前的話……我……”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聖音,有些膽怯有些害怕又有些期望。
“之前的話,我會當作沒聽見,先喝粥吧,涼了就不好了。”聖音斂眉,說話時手不斷的攪動碗裏的粥。
“……”
“為什麼親我?”在公布他們的婚事之前也就算了,都已經說了無雪姐姐是他的未婚妻了,師父居然還親她,那她是不是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了。
“……”
“師父也有不會回答的問題?”她譏諷的扯起嘴角,“那換個問題好了,師父很喜歡曖昧不明?”
“……”
“還是不會?嗬,那我再換了問題好了……”
“夠了,有這麼問自己師父的麼!”江湖中人個個怕他,誰在他麵前不忌諱三分,從來沒有現在這麼狼狽過,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徒弟有問題不懂,請教自己的師父都不行麼?”
“。。。。。。”她體會不到,每問一個問題,他的心就多滴一滴血,要再這麼問下去,他真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失控。
“你要娶無雪姐姐,是因為喜歡她?”顫抖的音節幾乎將完整的一句話四分五裂,他要是不認真聽,恐怕都聽不清說的究竟是什麼。
他緊緊地握著手裏的瓷碗,指節泛白,隱忍著極大的痛楚斂眉道:“是。”
她緊閉著眼深深吸了口氣,即使答案自己早就預知到了,被親口告知心還是會這般難以隱忍的痛。
她斂眉掀被,起身準備下床。
“幹什麼?”聖音仍然是垂著眉,帶著淡淡的擔憂和疏離問道。
“散心。”
“先喝粥。”
“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