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道是無晴卻有晴 第九十六章 知人麵,不知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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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兩輛馬車,一切陰謀便從這小小的空間內開始擴張著,直到籠罩整個大地,草木依舊,天空無雲,人心險惡不足為奇。
“本王已恭候多時了。”單弩岸非常“熱情”的歡迎著,順帶附送了一個令人作嘔的真誠笑容。“廢話不說,直接進入正題。”大凡王奢欲推開單弩岸討好性伸過來的手,沉不住氣得第一個開口發問。祈陌冷冷站在一邊,眼神漠然,仿若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大凡王少安毋躁,且聽雨同王如何定論。”單弩岸很是聰明的把燙手山芋丟給了祈陌,“今次聚集此處之人,想必目標隻有一個,當然也不排除其它因素。”說著,眼神從奢欲臉上掃過,不留任何痕跡。
奢欲雖遲鈍,卻也能聽出這話中的“別有深意”立即便想展開動作,“雨同王請繼續。”單弩岸出來充當好人,帶著笑臉給奢欲遞上一杯剛沏的茶,阻止他的行為。這倒不是說明此人如何好心,而是擔心一旦這關係破裂,那煮熟的鴨子可就要飛了!
神色自然祈陌根本沒有理會“閑雜人等”繼續說道,“想要對慶靈下手,就要做好準備。”慢悠悠地訴說如琴音嫋嫋扣弦而語,眾人心理都明白,招惹慶靈就是得罪淩王,而更進一步便是得罪夢崢,而在場之人更清楚的了解,光憑他們是無法與夢崢相抗衡的,如此一來,就更加需要淩王這保命符了。
看到眾人點頭,祈陌頷首而笑,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再來就是看本事了。端起桌上之茶,置於鼻間細細聞著,感受著那溫濕的氣體,“為了防止淩王被人救走,本王已設法把她身邊之人全數引開,一時半夥他們定無法回來,再者就算真回來,也定無法料到人已來了萬單。”許是茶涼了,祈陌仰首一飲而盡,“好茶。”另人無法明白他究竟如何想的。
看著祈陌終於說完,奢欲立刻詢問,“淩王該如何處置?”他可是對若言記憶猶新,如果可以……“不勞大凡王費心。”一句話,把奢欲打回了原形,祈陌豈會不知此人心裏所想,“先掂量下自己再說。”外加一句,同時也打消了單弩岸的念頭,可謂一箭雙雕。
像是安慰自己,摸著茶杯,“雨同王說的是,大凡王隻消等計劃成功,要什麼女人沒有。”單弩岸說的倒是流利,隻是聽著有些勉強啊。他何嚐不想擁美在懷,隻是想到小命,無奈隻得放棄啊。
“本王先行離開為淩王解毒,一切等回來後再行商討。”祈陌拉起地上的袍子,準備起身,“雨同王,難道不打算解開夏至公主身上的毒性?”單弩岸覺得事有蹊蹺,據他所知,祈陌對這個王妹可謂是寵溺無底,而此刻卻……“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生存的必要。”在場之人無不驚歎,如此狠毒之人,真是世間少見,同時也慶幸,沒有與此人為敵。
桌椅相碰之聲在寂靜的室內響起,等一切又陷入死寂後,單弩岸悄然掩飾的對著暗藏之侍衛打了手勢,頃刻間幾條人影恍然躥出,即刻又消失不見。
看著依舊昏迷的若言,祈陌從袖中拿出一個黑色小瓶,拔下塞子放於若言鼻前,不稍一會,隻見濃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緊閉的雙眼逐漸睜開,“雨同王,這是哪裏,我……”本以為是絕望中的希望,但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切後,警惕立起,“這是哪裏?”必須要確定一件事。
隻見祈陌扔掉手上的瓶子,拿起一塊潔白的毛巾擦起了自己的手,若言有些焦急,但鑒於環境的陌生,她必須等待。祈陌慢悠悠的拉開椅子坐下,“這是萬單王宮。”丟下一句話給若言,聲音中毫無溫度可言。
“什麼?這是……”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沒讓聲響發出,眼睛慢慢眯起,不再如前刻一般放大到極限,回思著發生的一切,“為什麼?”再次開口,已經是恢複冷靜之後了,“為什麼?”看到祈陌沒有回答,眼神四處搜尋,突然,她衝到了祈陌麵前,光著腳卻感覺不到涼意的入侵,“夏至呢?她人呢!說!!!她人呢??!”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惟獨夏至不可以,一想到這裏,若言就失去了原有的冷靜,“說啊!”揪著祈陌的領口,“啪。”一聲響,若言的手被輕易得打落,“請淩王注意身份,接下來還有事。”冰冷的話語如一把尖刃,直插入內心最柔軟處。
無意與若言多說,祈陌準備離開,當他的手剛觸摸到把手時,突然毫無預兆的回身,“別期望逃跑,否則夏至性命不保。當然,如果你願意嚐試,本王定當奉陪。對了,忘記告訴淩王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淩王的武功已被暫時封閉,請好好休息。”不帶感情的言語,伴隨著門板合攏的聲音,靜靜飄蕩在屋內。
若言有些呆滯,並不是因為自身的安危,而是對於祈陌與夏至的感情。他不是夏至的哥哥嗎?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認回夏至就是為了利用她來打擊自己?難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存在?如若真是如此,叫自己情何以堪?當初是自己把夏至送到祈陌身邊的,而此刻的事情明顯是衝自己來的,夏至隻是無辜的被牽連,而且還有可能成為———犧牲品。
雙手慢慢撫上自己的頭,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祈陌一定不會這麼對夏至的,一定不會。但是……萬一這麼地發生了,那怎麼辦?隻見若言驀地抬頭,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絕對!!!
她不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是事關夏至的性命,於是乎她便這麼呆坐了一下午,連侍女送飯來都不知道。
直到肚子開始抗議,若言才無奈的笑著站了起來,“咚”得一聲,從她的袖子中掉出了一樣東西,低首凝視,竟是容瑞離開之前留下的扳指。
發絲觸地後瞬間被拉起,伸手觸摸那留著餘溫的黑玉,信念更是堅定。是啊,她還要見容瑞,還要告訴他很多事情,還要打他一頓,竟然敢離開自己!!想到這裏,若言笑了,輕輕吹掉上頭的灰塵,好生的放於袖口之中。當她再次抬頭的時候,眼中是自信在流轉,光彩照人。
走到清藍墨雨桌邊,拿起擱置在象牙盤邊的筷子開始吃起已經涼透的膳食,仔細整理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時想出可行辦法來應付眼前之事。看了看四周的布置,還挺講究的,而且自己吃了食物也不覺得有中毒的跡象,看來他們並沒有害自己的打算,隻是問題又來了。
嫩芽剛冒尖,感受著清新的空氣,搖曳著昂揚的生命,挺立於山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