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江月年年隻相似 第四十二章 空自許,魂夢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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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苦惱太多,而是我們的胸懷不夠開闊;不是幸福太少,而是我們還不懂得生活。
憂愁時,就寫一首詩;快樂時,就唱一支歌。
無論天上掉下來的是什麼,生命總是美麗的。
—————《生命總是美麗的》
一一道謝後,人群漸漸散去,看到最後一人即將離開,容瑞出口挽留,“師傅,您能在多留幾日嗎?”
“行,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留下。”
看著容瑞沉默不語,魅影便知曉了他的決定,“我走了。”說完,人已消失。
“對不起,師傅。”
聲音回蕩於室內,始終無法找到出去之路。
一路疾馳,似行雲流水般,雲兒,不管做什麼決定,切忌不可讓自己後悔。
一揚鞭,馬兒加快速度,一眨眼,身影全然消失。
從夢國到丘澤,必途徑無屬國。
若言一行人,這時正好到達無屬國邊境。
所謂無屬國就如中國的特別行政區一般,是獨立於十一國而存在的,並且不受任何一方勢力保護。這些地方往往是經濟發展緩慢,勞動力少,資源貧乏,最重要的是,這裏的人民都須依靠其他國家的救助而生活,因此沒有一個國家想攤上這麼個負擔。
難道沒有人試過對其進行改造嗎?當然有,隻是現在看到的這個,被木香國奪取後又遺棄的,無人願意接收的最後一個無屬國。
若言來到這無屬國,發現此地雖然貧窮,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而且,奇怪的發現,這裏的人屬於大門不閉的類型,便開口詢問其中緣由。
領路的告訴她,這一定是因為此地過於貧窮,因而連盜賊都不願光顧。
聽著這話,若言的心裏給出了否定的答案,邊思索邊走,一下就來到了無屬國的主事府門前。
“去通報,說是慶靈的大人物來到,叫你們的主事立刻來。”
一雙已被洗白的藍布鞋發出並不清脆的聲響,補丁掛滿的衣衫卻輕快的飛揚,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出現了在所有人麵前,稍一行禮,開口道:“淩王殿下好。”
若言暗自吃驚,包括冷魅雪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訝異。
肯定了此人的話,“敢問你是?”若言開口道。
“在下是這裏的主事,泉禦廷。”
聽著聲音,應該是個年輕人,若言一笑,“我們想借宿一晚可否行個方便?”
“淩王請隨意,隻是怕沒有好東西招待,在下告辭。”毫無留戀的揮袖離開,使眾人甚感詫異。
哼哧了一聲,“這人還真沒禮貌了。”日斜在旁插了句。
“日兒,切不可無理。”冷魅雪似教訓一般說著。
“師……”
“言兒,隨為娘到處走走。”拍了拍若言的手,笑笑帶著她走了。
日斜就這麼傻傻的留在原地,直到若言母女的身影消失,陽光之下,雙手的影子儼然成為了緊握著的一對雙拳。
一路風景怡人,隻是過於清苦,房屋破敗,土地荒蕪。
“母親,你是否覺得那位泉禦廷…?”
“言兒,你認為呢?”
“言兒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
“嗬嗬,不愧是我的女兒,剛才一路上,應發現此地的治安相當好,百姓的相處也是和睦異常,一般來說,如此貧窮的地方,不應出現此等狀況,而那主事的雖外表不整,但是他的手下對他卻是相當的敬佩,看來泉禦廷此人相當不簡單。”
“娘的意思是…”
“為娘就說到這裏,其它的隻能靠你自己。”冷魅雪雖是非常理解和讚同若言的誌向,但同樣的,如果若言沒有能力,她便會勸若言放棄。
“言兒明白了。”
拿下若言發上的細屑,“嗬嗬。”一笑,很是欣慰。
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冷魅雪有些憂愁,總覺得,這似乎是個錯誤的開始,但同樣的,也認識這是完美的開始。
若言開始打聽關於這位主事大人的事情,大致總結了一下:泉禦廷,本是木香國的軍士大夫,因得罪現任君王,被降職之後派遣於此無屬國。此人在做軍士大夫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建樹,並且時常得罪人,因此當他被貶時,無人替他求情。他是兩年前來到此地的,那時的無屬國是個混亂不堪的地方。盜賊橫行,每月被殺被搶者無數。
以下的事情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無屬國突然變了樣,也就是若言現在看到的樣子。
舒展了下筋骨,果然猜的沒錯,看來有必要和這個泉禦廷談一談了。
聽聞泉禦廷愛酒,尤愛上好名酒,一聽到此傳聞,若言樂了,想來自己就帶著一壇,好酒之徒夢寐以求的好酒——醉生夢死。
提著酒壺,晃蕩著就找泉禦廷去了。
涼亭之中,一人背靠涼柱,“淩王是否帶了醉生夢死來?”聲音懶洋洋的。
果然是嗜酒之人,“主事大人真是厲害,那麼遠都能聞到。”若言特意揚了下手中的東西,一副“你好聰明”的樣子。
“淩王,誇獎了。”泉禦廷盯著若言手中的酒對她說道。
“這是我從夢國帶來的,想請主事大人共飲。”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著泉禦廷不假思索地喝著,若言知道這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於是。
“大人為何長留此地?”
慢悠悠地倒著酒,“淩王說笑了,這是我家,我還能去哪?”說著,一舉杯,好酒頃刻下肚,好不愜然。
“隻要你願意,哪裏都可以是家。”
笑的有些迷茫,酒杯高舉於眼前,緩緩轉動著,“嗬嗬,也許在淩王看來是這樣,但是,我不這麼認為。”
“何故?”
搖了搖酒壺,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聰明如淩王會不明白嗎?這酒我喝完了,在下告退。”轉身帶起一陣風,踱步離開。
可惡,若言忿忿說著,浪費了一壺酒,連句重要的話都沒問出來,但心念一轉,“如此也甚好。”因她了解到了,如能請此人出山幫助自己,那麼必將是如虎添翼。
拿起酒壺晃了晃,果然空了,放下後,盯著它看,怎麼樣才能說動他呢?家…家……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帶著空壺,瀟灑的離開。
廉價的酒杯依然留在了石桌之上,許是風過大了,酒杯一傾斜,硬生摔下,一陣清脆的響聲後,一堆美麗的碎片出現在地上。
寒鴉歸巢,晚膳之後,若言便一直呆在房中思考著那棘手的問題。
無屬國雖民風甚好,但卻始終無法改變其貧窮的的命運,如此之地,他為何會如此?
莫非……
一拍腿,水盈之眼瞬閃璀璨光芒,“我懂了!”
黑暗無法獨自存在,終究與白晝永世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