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江月年年隻相似 第四十章 若如初,何其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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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舉目望天,月依舊,人卻非。
一道道的痕跡,生生的刮著那最柔軟的地方,憂慮重重,心情激動無比,“什麼?”放下若言的手,“連你也治不好她…那…師傅呢?”問出了唯一的希望。
斜了眼床上之人,“師傅也在王宮。”
“立刻帶我去見師傅。”
門被無聲的推開,陽光照了進來,“崢兒。”一聲極其動聽的女聲傳入殿內。
“你…師傅?你是師傅?”夢崢對著門口,他的貼身侍女道。
撣落身上的花瓣,仔細的檢查的頭發上的餘留物,“嗬嗬,崢兒難道已經不認識為師了?”門口之人調侃聲起,邊笑邊往內走。
“師傅,請你快來救救她!”
看了床上的若言,冷魅雪沉默了一會,開口,“她叫什麼名字。”
“若言。”
“好,把她帶到我住的地方,日兒會告訴你地址的。”說完立刻離開。
衣袂擺動,花瓣隨風落,空中漸起舞,馨香四散,帶來享受,帶來美麗的終結。
望著冷魅雪逐漸遠去的背影,夢崢怔怔的開口,“師傅為什麼要把她帶走?”
日斜動手扶起若言,“師傅想做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呢。”
夢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幫她一起把若言帶去冷魅雪的住處。
傲寒夫人,冷魅雪。
世間傳聞無人知其真麵目,隻因她每次都是在容易後出現,並且次次麵目不同。
於是,眾人揣測紛紛,很多人說她是因為太醜沒法見人,但是更多的人則是持反對意見。
夢崢當年也是在偶然的機會下成為冷魅雪的弟子,縱然是他,也沒有見過她的真麵目。
陽光照耀,室內一片明亮,若言昏睡的躺在床上,一個人影坐在她身邊,想來此人必是冷魅雪。
輕撫若言的發絲,一轉眼,若言身上的毒便被清除。
確定若言無礙後,冷魅雪起身來到梳妝鏡前,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麵具下……竟然出現了與若言幾乎相同的容貌!
稍感不同的便是,此人更為嫵媚動人,也更為成熟。
這是怎麼回事?
放下麵具,清新的風吹過,“言兒,為娘總算見到你了,這些年來你可過的好?”冷魅雪坐在床邊輕輕吻了若言白皙的臉龐,此時,圖紋已經完全消失。
“言兒,娘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言兒…”冷魅雪看著虛弱的女兒心疼的說道。
眼淚順著臉頰落到了若言的臉上。
其實若言在冷魅雪為她解毒之後便醒了,隻是無力睜眼,但冷魅雪說的一字一句她卻都聽在了心裏。
當她聽到冷魅雪稱她為言兒,為她流淚地時候,若言用盡全力睜開明亮的眸子。
發現床上的人兒醒了,瞬的把她擁入懷中,“言兒…”冷魅雪激動不已,看著清醒的女兒,心裏備感安慰。
在冷魅雪懷中,若言深深地呼吸,用力汲取這個身體母親的芳香。
若言是多麼的渴望親人來關懷自己,不管是在前世還是來到這世界之後。
“娘…娘…!!”若言在冷魅雪的懷中喊出自己的心聲。
沒錯,即使不是她的娘,但是有什麼關係,現在的她是若言,而剛才冷魅雪呼喚的也是若言。
所以,就讓她任性一次吧。
冷魅雪不敢置信地看著若言,“你剛叫我什麼…再,再叫一遍!”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會聽到自己的女兒這麼叫,但心裏卻依舊充滿希望。
若言抬起晶亮的雙眸,似一層水霧彌漫在上,“娘…若言好想您…娘…”說著,伸出手緊緊回擁冷魅雪。
冷靜下來,抬手一刮若言的鼻頭,“小壞蛋,剛才娘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不是?那還不立刻醒來,讓為娘擔心了好一陣。”
看到若言已經沒事,甚至接受了自己,冷魅雪便與她開起玩笑來。但心裏卻還是有些擔心,隻怕這是夢,美夢一場。
對影成雙人,言語頗為溫馨,畫麵更為感人,母女相逢,別有一份情愫在裏頭。
從冷魅雪處,若言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然冷魅雪並無意告訴她,因此她們便聊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若言是三個月前才來到這世界的,因此能聊的也隻有最近的。
而冷魅雪沉浸在與女兒相逢的喜悅中,所以根本不在意這些。
當若言知道了冷魅雪是夢崢的師傅後,她就想到了一個離開夢國的好方法,隻是……看了眼冷魅雪,眼中露出了愧疚之色。
相同的容顏,不同的時間;相同的情感,不同的人生。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時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如此之月,如此之情,如此之人,如此美滿。
日月交替,三日便過。
冷魅雪恢複真實麵貌,帶著若言來到王宮,一路下來,凡見者,各個驚訝不已。
再次踏入,心情卻截然不同,不言語,全交由冷魅雪處理,若言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手中的杯子似有墜落之勢,“師傅,這……你…”當看到冷魅雪的容貌時,他竟然驚訝到無法言語。
日斜也呆了,就這麼站在一邊,她從沒想過師傅的容貌竟會如此絕麗,但更加意外的卻是因為她與若言容貌的相似程度,可以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笑嗬嗬的拉起若言的手,踱步走向那兩個活人雕塑,“別傻站著,過來坐。”帶著若言隨便找了椅子就坐下。
木色裝飾透露出典雅的氣息,流光閃過那璀璨通透的珠釵,一抬手,一投足,散發的氣質都如此迷人。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若言是我女兒。”說的是一派瀟灑,聽的人可是瞬間僵化。
過了三秒鍾,“什麼?!”
“輕點輕點……”冷魅雪擺擺手,若言則是一臉笑意。
日斜一臉疑惑,但更多的則是對若言的嫉妒,沒想到她一來,師傅就冷落了自己,心裏甚至有些狠她。
“崢兒,為師要到言兒走,你會阻攔嗎?”
一句話,直擊要點。
似是有些猶豫,“這……”看了看冷魅雪,再轉頭望下若言,“師傅……”
“明明是個大男人,怎麼說話這麼婆媽,就一句話的事情。”
“師傅,崢兒不是……”
忽聽門外響起,“報大王,楊飛將軍說有緊急軍情稟報,請大王即刻前去相商。”
“告訴安將軍,本王便去。”
有些歉意,“師傅,我先……”
“去吧。”冷魅雪倒是很善解人意。
等夢崢離開,屋子內就隻剩三個人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顯然,這戲並不好唱。
走到若言麵前,伸出手,臉帶微笑,“我是日斜,若言你好。”
抱以同樣的微笑,“謝謝你日斜,這麼多年來陪伴在娘的身邊,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一聽此話,冷魅雪開心不已,“言兒這話還真是說到為娘的心坎裏了。”說著就摸了摸若言的頭,表情很是寵溺。
處在她們之間,日斜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絲毫沒有插足的餘地。
看著眼前兩人的來往互動,日斜心裏頭竟然有了恨意,她不懂為什麼會如此,本該是和睦相處的不是嗎?為何一切又都不同了?
其實她不知道,這是一種名為嫉妒的心理在作祟。
好奇殺死貓,嫉妒使人醜陋,使人變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