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明白的，剛才是逼不得已！”如果再來一次，恐怕自己還是會那樣做的。最可能有效的方法，還是損了這麼多人，難道就真的放任那個邪道為所欲為？但起了殺心，寒影還是心中過意不去。
    “不用說了，我很明白。”莫冰剛剛用全力衝破了那惡心項圈的禁製，全身爆裂般劇痛。有什麼比被一群人亂砍更能震蕩人的心靈呢？你逼不得已，我就得被砍，莫冰雖然明白事情在當時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事情已經想得很明白，可是心中的塊壘怎麼也沒有辦法去除。在經曆了很多以後，莫冰才明白，這是自稱擁有無上智慧的人類，在經曆無數幻想出來的規則教育之後，無法泯滅的生物本能。之所以能成為一個妖靈，說明他本身有著極特殊的特質，而這種強烈的本能反應，就是其中之一。
    假如莫冰反駁，寒影還有爭辯的餘地，可是這種軟釘子，用的大家都明白的事實在說話，寒影感到一點一陣乏力。無奈的歎口氣，希望他自己可以想明白吧。轉身看看這十數具屍體，又是一陣頭大。好在這地方一般沒有什麼人來，否則真的是不好收拾啊。也不知道他們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不過還是不要去通知他們的家人吧，說不清楚啊。燒掉算了。
    “希望你還記得你的話。現在你已經擁有力量，我也不抱希望你去幫助他人，至少不要去傷害普通人吧。希望你那顆仁心還在。如果沒有起碼的仁慈，也該有基本的信義，在我同意帶你修靈的時候你的承諾，希望你能遵守吧。否則我真的就成為一個千古罪人了。”寒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節製莫冰，隻希望他還能聽進去自己的一點話，不要成為一個亂世魔頭，禍害萬千生靈。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就有點想不明白了。擁有力量的人，就擁有這同等力量的決定權，是善是惡，隻是在一念之間。看來師父的話真的沒有錯，如果沒有辦法把握這巨大的力量，使其為善與人，不如在它還沒有能充分發揮的時候，就掐死在繈褓中。
    “讓我好好想想。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呆會兒。”莫冰這時候很逆反這種說教。仁慈，剛才十多人向我揮刀舞劍的時候，可有人想過要仁慈？信義，認識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剛才就沒有想起來我們之間應該有個“義”字存在？可是因為這個就否定所有人，報複所有人，還是覺得不是很應該，雖然還沒有明白為什麼，但就是覺得不應該這樣。所以他也比較混亂，也無法給寒影一個明確的態度和承諾。現在他的很多東西都是從那個劉正那裏摩來的，剛剛可以勉強控製自己的力量，所以才沒有再掀起聚靈元。再就是衝突那項圈的時候也受了很重的傷，痛、累、失望交織在一起，莫冰真的想睡上一會兒，不想再考慮這些煩心的事了。
    寒影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隻好先過去把那些屍體都堆進防空洞，以免別人發現，囑咐莫冰自己小心，就回去想辦法了。
    寒影走了，又剩下自己一個人，莫冰一身傷痛，心情無比低落。沒有傷害過什麼人，可是總是要被別人傷害，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如果他們都沒有錯的話，那錯的就是自己了。這到底是誰的錯？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想著想著，也想不個所以然，莫冰慢慢睡著了。
    又是那個追逃的夢，不過已經不是那些拿著鐵鍁鐮刀的人，而一群拿泛著光、影的各色刀劍的人，無數的人圍著自己，人影擋住了所有的光，無數的刀劍一下一下地向自己揮著，身上已經受傷無數，到處劇痛，可是無論如何不能逃出這包圍的人群……
    這時候的莫冰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他告訴自己，害怕是沒有用的，隻會讓自己束手束腳，不如冷靜的想辦法去擺脫困境。運起全身的靈力，幻出巨爪，一陣猛抓……
    “靠！是不是啊！你是曹操啊，夢裏也會殺人！”一個聲音在莫冰耳邊炸起，馬上就把他驚醒了。原來是個夢啊！莫冰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睜開眼來，看看這是誰。
    暈，這不劉德華麼！莫冰沒有認得幾個名星，劉德華是為數不多的一個。自己並沒有追星情結，不過猛看到這個真人版出現在前眼，還真的是有點意外。不過這地方出現這種人，應該是個長得很像的人吧。看著黑黑的皮膚，迷離的眼神，真是像極了那些廣告畫。
    “你是誰？”
    “我是劉德華！劉德華知道不？我心中的情歌王子！”
    莫冰有點想笑，自己是劉德華，自己是自己心中的情歌王子，莫劉德華是個很自戀的人？可是在X市出現，這人多半是冒充的。
    “你到底是誰？”
    “真的不認識劉德華啊！那梁朝偉應該認識吧？想想他那色迷迷的眼神，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無知小女生啊。你等等啊……”說完啪得一聲炸散開來，防空洞裏頓時滿布了白色的粉塵，等大部分粉塵再次聚集，一個真人版梁朝偉出現在莫冰眼前。
    莫冰馬上警惕起來，右手巨爪幻出，護在自己身前，一雙冥目竟然全成墨色，敵意立現。
    “別別別！我是來邀請你的！而且還會幫你點小忙。你這樣會嚇著我的呢。”
    “邀請？你是什麼人？邀請我去幹什麼？”
    “等等啊。我先給你解決一點麻煩。孩子們，開始幹活！”說完這個“梁朝偉”向著那堆屍體揮了揮手，頓時一些粉塵落在上麵。隻見那些屍體一個一個開始膨脹，潰爛，變色，一陣陣的腐臭傳出來。接著幾個輕輕的卟卟聲，屍體的皮肉爆裂開，流出來一攤一攤的內髒和膿血水，而那些皮肉也一點點地剝落下來。
    肉類腐爛的惡臭可能沒有幾個人可以忍受吧，莫冰也不行。渾身劇痛，也強忍著站起來走遠，彎腰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吐完了胃裏的東西，接著就是清水，接著一陣苦味，吐出來的都是綠色的了，還是想吐。
    莫冰一把推開他，接著又搓了搓自己的手，好像怕沾上什麼一樣。這太惡心了！這根本就是屍體腐爛過程的快放版，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離我遠點兒！”回頭看看已經變成幾攤黑泥的屍體，連骨頭都碎成一片兒一片兒的了，還有那惡臭，莫冰再不會喜歡梁朝偉了，“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叫凡格斯，帥吧，和恩格斯一個等級！”凡格斯洋洋得意，“這次我來呢，是邀請你加入我們的。”
    “凡格斯？好像是個外國名兒，你是外國人？”莫冰知道X市是個大城市，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到外國人了，想想自己在家鄉的小農村的時候，外國人和外星人是一個概念的。很是驚奇。
    “也不能說是哪國的了。你們人類的國度概念和我們的區域分法不同的。這兒的人給我也起個名兒，不過很是不好聽。”凡格斯皺眉想了半天，才下定決心的說：“他們叫我腐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