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的開始 第二章 鮮白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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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躺在冰涼的床鋪上,從窗簾後滲出的一縫隙陽光刺眼的分明,就像一個剛剛睜開眼睛的嬰兒,因懼怕陽光而遲遲無法睜開眼睛。
抬起手,擋下肆意的陽光,纖長的手指被陽光透成了嫩紅色。
慢慢的撐起身體,僵硬的感覺還在。
緩緩的站起身,屋內的陳設還陳列在腦中。
沒有拉開渾厚的窗簾,而是站身走向了浴室。
退去身上的長衣,任憑冰冷的水衝刷著麻木的身體,恣意地抬起手,濕漉漉的發纏繞在身體上,被強烈的燈光映的昏白的刺眼。沒心情再仔細去看,又埋頭在氤氳的水氣中…………
直到胡亂的用毛巾將頭發檫的半幹,隨便的套上身邊的一件薄衣,直到一個不經意的眼角餘光,才看清了眼前人。
是誰?
如此的自問著。
消瘦的身體,卻沒有唐突之像;素索的骨骼,沒有了原本的霸氣;本是囂狂青稚的臉上,漆黑的眼中卻隻剩下迷離;長可及地的發,那是、白色?…………竟是冰冷的刺骨。
發絲垂掩的額前竟是一道橫陳的傷痕。
那是自己麼?
上前拭去鏡上的哈氣,眼中就隻映著鏡中的自己,陌生的讓自己不曾相識。
已是久別的自己,也是第一次見麵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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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你還要睡到何時呢?]
[…………]
[不要忘記你曾經的誓言……]
[是誰……]
[不要忘了你曾經的許諾……]
[什麼?你是誰?]
[我的妹妹啊,你想這樣到何時呢?你想要等待你的人怎樣呢?]
[你是?哥哥?]
[你想就這樣的死去麼?]
[…………]
[…………]
[不,我不想就這樣的死去,我想再一次的,擁有我原有的東西……]
[那就起來吧,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
[哥哥……]
[ 繼承了那個人的意誌的人並沒有消亡,現在要看的是你的決定…… ]
[ ………… ]
[我的妹妹啊,我給你最後一年的自由,你自己的路,最後的將它走完吧,無論是怎樣的代價…………以你的真名!]
[……無論多大的代價————以我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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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木製的長廊,溫婉的晨風,清清冷冷的,撫過眉梢。腳踩在老舊的地板上,發出輕輕的摩擦聲,有一絲絲清涼傳到身裏。蒼白的發尖摩挲著白淨的腳裸,在陽光的撫慰下,耀眼的似一件美麗的白衣披散在身。
走到走廊盡頭的長房,拉開久為的木門。
寬敞的房間沒有過多的擺設,除了周邊陳設的刀槍棍棒等古武器外,一覽無餘。
於下的,就隻是蕭索的陽光裏飛碎的塵。
蒼白的像是失了血的臉上黑眼紅唇,更顯嬌豔,隻是沒有了半分的表情。
邁開無聲的步伐,直走到了室內正中一把近兩米的長刀前。伸手拿起刀架上的長刀,拔刀出鞘,寒光閃閃,映上了自己迷茫的黑白分明的眼。銀色的發絲垂垂,配上殷紅的唇,眼角眉梢竟有了絲絲嫵媚。
這真的是自己麼?不可置信的看著刀中的影。
回身,發絲輕揚,刀光橫陳,銀光繞身。
後越步,環手橫刀,扭身,刀隨指動,發隨身轉,抬腳,襟帶風塵。
一招一勢,剛柔並存,身姿妖嬈,華美柔媚,剛毅堅澤,再在長刀白發的映襯下,如華麗墮天之人,卻又舞的滄然————
剛剛的長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直到這房間前時,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刀舞者。嬌俏冰冷的臉上盡是驚喜交加,不覺得滑坐在地。眼淚險些自大眼中溢出。
但眼前的刀舞者似未察覺身後之人的到來,身姿繼續,華麗繼續,蒼茫繼續…………
然後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接在門前停了下來,與前者幾乎相同的臉上卻是相反的火熱活潑的神情,但同樣的,大眼中氤氳欲出。
兩個年輕的女孩眼中就隻映著眼前的身影和布滿眼前死角的飛發。
突然刀止,發息,靜身而立。長刀斜垂點地。
“…………今天是幾號?”
突如其來的聲音,清冷的似有似無,卻清晰的傳到兩個女孩的耳中。
“回、回主公的話,”先到的冷麵少女盡量的恢複了本有的神情,拉了拉身邊呆立的女孩,而後者才知道失了禮數,‘撲通’的跪下,然後前者清冷的聲音又次響起,“**年九月十二號。”
“…………是麼……已經是那麼久之前的事了麼…………”
“主公……”兩個女孩眼中又透出了氤氳。
被稱作‘主公’的刀舞者抬手拉起一縷長發,暈昏的光映在黑夜般的眼中————挫步,斜身,發揚,刀起,寒光躍眼,如暖冬最初的雪,似天使紛碎的羽,一絲絲,一離離,紛紛墜落,如波光粼粼的鋪了滿地…………
“主公!”兩個女孩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