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夢境真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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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時,全身已經一陣冰涼,再感覺不處方才滋味。這裏不是別處,便是我前幾日,日日必來的地方,前王後的廂房。屋角佛像前,依舊清香嫋嫋,不遠處那個雕花木桌,上頭還放著前幾日我品杯中曉用的玉杯。
    而此刻,我正站在這個廂房的南牆這裏,方才我就是從這座牆機關內被推了出來。望著眼前好似沒有絲毫裂縫的通體牆壁,料想我來的幾日,都從未質疑過這裏竟然有那麼一重機關。而且竟然輕而易舉地將整個玉鐸寺的後寺徑直通到了前寺。
    更甚的是方才的美婦到底是誰,她八成已經料想到我猜她是索洛極的母後,卻生生回絕了我,她不是。那麼老嫗口中的“他”又是誰,為何會令得她們如此慌張,如若方才我再多呆一秒,到底會有怎樣的事發生。包括索洛極在內,我相信寺內要不是我今天撞破,也不會有多少人知曉這個地方。這看似偌大奢華的玉鐸寺到底藏了多少背後的事情,看著眼前的通體南牆,我隻感覺自己冷汗滲透背脊,腳下已無了知覺。
    好象方才不久前,還是午後溫暖的陽光在頃刻間,變得冰冷陰暗。風徐徐直刺我背,我一人冰冷站在廂房內,隻有院落外風兀自吹進房內的聲音。好似過了許久,外麵聲音開始嘈雜,再後來,一明黃衣袍修長身影領著一群侍衛從外麵衝了進來。身後是那熟悉的黑色身影,索洛極見著我時,也已經俊美臉上刷白,驚慌看著我。無忘清目也被嚇住一般,緊緊望住我。
    “欣愉。”索洛極輕輕喚我,我遲疑看了他們眼,隨即發現自己此時甚是狼狽。下半身衣裙盡濕,頭發有些淩亂披在身上,臉色可能也是有些慘白。我轉身去看無忘,隻見他清目幽深,手裏還拿著一件衣衫,臉上也滿是擔憂,薄唇微顫著。我莞爾一笑,想必方才他拿好衣衫想再去找我時,發現我沒了蹤影,才慌張至此,引來了那麼多侍衛。我再往後看,隻見寧遠一身袈裟站在最後,也望著我,見我莞爾一笑,便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王妃安好?!”
    我嘴角一勾衝眾人淡淡說道:“我沒事,隻是走著走著,想來此處,喝一杯大師的杯中曉,不想引來了那麼大的麻煩。”寧遠一愣,隨即又一合十。
    索洛級見我笑了,才眉間舒緩了許多。再不顧眾人在場,一把將我攬入懷裏,磁性聲音道:“你沒事就好,以後再不讓你離開我眼前半步。”
    被他摟著我隻感覺,全身有了依托,一下子人軟了下來。再沒力氣支撐,他眉頭微蹙了下,雙手一把將我托住,攔腰抱起,幽深眼眸擔憂望著我。我頭靠在他溫暖胸口,輕輕說道:“索洛極,我累了,我們回去。”
    索洛極一怔,隨即俊美臉上溫柔笑道:“好,我們回去。”我微一頷首,便眼睛漫漫閉了起來。也不顧身旁不遠處有雙清目一直緊緊望住我,到最後的眼神微眯。
    一直到深夜,我一直蒙蒙睡在床上。不管身旁的人一直忙東忙西,今日一個小小的插曲已經使得整個玉鐸寺更加強了戒備。德殿,我居住的寢殿外更加增多了一層防衛。晚膳後,我知曉刑鬆也從王府趕回來,還帶來了,當日我埋下的那把圖騰佩劍。刑鬆在我床邊也守護了我大約一個多時辰,後來換成了索洛極。期間,我一直未睜開眼,他們覺著我累了,都不忍打攪我。我隻是默默得躺在床畔,腦中的思緒卻是輾轉反側,片刻沒有安寧。
    直到夜深了,連身旁的索洛極都離去。我才獨自一人起身,坐在床畔。望著窗外繁星曉月,仿佛憶起耳邊蕭聲。我茫然穿起外衫,習慣性地去踱步來到門口,隻聞支呀一聲,殿門被我拉開。門外晚風魚貫而入,直吹著我刹那有些瑟瑟發抖。
    我用力睜開眼,隻見門外那熟悉黑影已經替我擋去了直吹的冷風。他眉頭微蹙,看著我,啟口道:“那麼晚,怎麼還不睡,晚風傷身。”
    我咧嘴一笑道:“無忘,眾人皆醉我獨醒。”自己說完,倒覺著有些瘋話,酒都未喝就落下這樣亂說。無忘眉頭緊蹙,未等我再反應,他已經先一步。進到殿裏,將身後的殿門關住,塗留晚風拍打門外,免去我仍晚風再吹。
    最後隻剩月光清照屋內有些漆黑,印出他修長身影玉立,與我麵對麵站在殿內。我怔怔站在原地,也不作聲,仍由屋內安靜的出奇。我隻能聽到對麵那人均勻緩緩的呼吸聲,仿佛黑夜中,一直怔怔望著我。仿佛又是許久,下一秒那長身,走上前一步,摟住我腰間,低頭薄唇衝我吻了下來。那吻極是溫柔,密密撫過我雙唇,最後吻到我脖頸。我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在最後一刻,我猛然推開身前的人。
    其實我是貪戀,從一開始就感覺到無忘有著和禛渙相同的地方,清澈溫柔卻淡然,不過終究是貪戀,他不是那個為我作玉蕭的人。那日我離開仲雲前幾晚,我翻遍了禛渙的書房想尋找那塊仲雲山莊的總手令,以便索洛極能派影子衛士快些找到。隻是那日,我不僅看見了總手令,還發現了那個月白色繡包。這個繡包是當日,我從京城被澈救到仲雲山莊後,禛渙在書房從懷裏掏出要送給我的那個繡包,隻是當時被我拒絕了去。有明黃絲線從繡包裏滲出,繡包有巴掌那樣大小。當我將繡包打開的一刹,隻記得當時的熱淚隻是懵得一聲,奪眶而出。那裏麵隻有一支玉蕭,才巴掌大小,通透碧綠,上放隻有一排小字“隻為心與”。“心與”是我名字的諧音,更是那人的心。那人一直記得我從鳳城嫁走那晚同他說的:“記住我的蕭聲。”那日我不接受那支玉蕭時,他清冷痛楚的眼神,依稀間直刻我心田。
    “夠了,無忘。”我望著眼前一樣的長身,退後一步,淚流滿麵道:“夠了,明天我去跟王爺說,從今以後你再不要保護我了。”那長身在月光下,微眯著雙眼怔怔望著我,我隻感覺自己如此呆下去隻會窒息。我慌忙轉身,再不看身後,兀自向前走去,口裏淡淡說道:“我們之間全當沒有發生過。”
    語畢,深吸口氣,徑直抬腳離去。剛走幾步,我隻感覺身後一暖,那長身走到身後,已經一把緊緊將我摟住。磁性聲音在我耳畔夾帶著努意緩緩說道:“不要跟我說,我們之間全當沒有發生過。”我全身一怔,隻感覺所有的空氣都被抽去。這熟悉的聲音,曾經幾百次在我夢裏出現,如今活生生地出現在我耳畔。我慌忙轉身,隻見他伸手拿去他臉上那薄如蟬翼的麵具,頃刻間,他俊美臉龐趁在月光下。我啞然失聲,隻見他深邃眼眸怔怔望著我。我指腹輕輕撫過他微蹙的眉頭,鼻尖到削薄的嘴唇,眼淚瞬時滑落,口中喃喃喚道:“禛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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