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芳奪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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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神呆坐在地上,眼淚卻不住往下流。瞥見不遠處禛渙臉色也煞白,他將花容失色的柔月交到身旁丫鬟手中。疾步向我走來,我滿手是血失神望著他,眼神擔憂伸手想來撫我,卻被我別過頭去,他眉頭一蹙,錚錚說道:“我不會蘭兒有事的。”語畢,再不停留,起身跟著澈進了屋去。
慕容允楓走到我身旁,將我摟緊懷裏。我卻依舊顫抖不止。我站在門外,望著屋內忙出忙進的丫鬟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隻感覺雙腳更加無力踏入。紀遙來到我跟前,擔憂望了我眼道,“小小姐,餘下的事,我們幾個都會辦妥,你不用太擔心。有莊主在,蘭兒姑娘不會有事的。”我眼角含淚,衝他感激點頭。
隻感覺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才感覺丫鬟們,漸漸進出了少。我隻是怔怔站在門口,任由晚風冰冷吹過臉頰。直到裏麵有個丫鬟出了來,望著我道:“小小姐,莊主吩咐你進去,不要站在門口。”我才抬眼,茫然踏進了屋子,心裏卻再不敢多想。害怕看見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我剛踏進屋子,便見床邊澈嘴唇發白的盯著蘭兒,手緊緊握住蘭兒的手。蘭兒臉色蒼白,禛渙把著蘭兒的脈搏,他見我進來,忙起身來扶我。我卻一把甩開他手,他手僵在半空。我一步一踉蹌來到床沿。去伸手撫小蘭兒蒼白的小臉,嘴裏輕喚道“蘭兒。。蘭兒。。”
澈在一旁,依舊緊緊盯住蘭兒的臉,情緒好象比方才已經平靜了不少。可依舊眼神哀傷說道“傷口不是大礙。所幸禛渙保住了蘭兒的心脈,隻是。。。”“隻是什麼。。”我回頭看著澈,澈依舊有些微顫,緩緩說道,“禛渙說刀上有毒,這毒絕非常毒,如果用的不好,蘭兒便萬劫不複。”
我聽到最後一句,全身癱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我,蘭兒不會衝出來,如果不是我,蘭兒更不用躺在這裏。她是如此善良,她連看到她的澈少爺這樣焦急地得為她還來不及看到。我起身去搖蘭兒,眼淚不停淌下,依舊有些嘶啞地喚道:“蘭兒,你醒醒。。你醒醒。。不要睡了。。”可是最後的聲音連我自己也聽不見,隻感覺眼前一黑,再沒有了知覺。
醒來時,隻感覺臉頰甚是溫暖。緩緩睜開眼,便見禛渙一身白衫坐在我床邊,眉頭緊蹙擔憂地看著我,一手握住我手,一手輕撫我臉頰。他見我醒來,眉頭稍稍舒緩了下,溫柔一笑“欣愉,你醒了。”我微一頷首,便慌忙起身,卻隻感覺一陣暈玄。他忙伸手將我攬進懷裏。嘴裏說道:“欣愉,你剛剛暈了過去。要好好休息。”我固執掙脫他手,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匆忙坐正想找鞋。嘴裏隻喃喃問道:“蘭兒怎麼樣了。。我要去看她。。。”
“欣愉”禛渙深邃的眼神怔怔看著我,低聲喚我。再不顧我反抗,一把將我緊緊摟在懷中,“欣愉你不要這樣。。蘭兒現在暫時沒有事,她現在傷勢穩定了,現在隻要找到解藥就一定不會有事。”
我再不動彈,靠在他溫暖的懷裏想索取溫度,忽然轉頭滿眼淚水看著禛渙,忽然嘴角一勾,“禛渙你知道嗎,其實裏麵躺的應該是我。”
禛渙一愣,俊美臉龐瞬時刷白,薄唇輕顫。手卻將我摟得更緊,原本淡定的眼神也開始失了色,“欣愉。。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嚇我。。。”我第一次聽到禛渙這樣的聲音,“你以後都不許說這種傻話,你不會有危險,絕對不會。我從未見過澈這般,我知曉澈有多心痛。就如方才我見著那把匕首朝你刺來那般。”
我沒有任何表情,依然嘴角含著淡淡微笑道,“其實禛渙,你選擇先救柔月的時候,不是就應該知曉現在躺著的會是我嗎。”
禛渙長身怔住,深邃的眼神望著我道:“欣愉,我以為你知道。。。”我用力掙脫開他的手,“我不知道,”冰冷對上他雙眼道“蕭禛渙我不知道你和柔月曾經有過的山盟海誓,我不知道你到底花了多少年為了給柔月建一個一年四季的倚梅園,更加不知道你們兩人所經曆的愛恨纏綿,這些現在統統都與我無關,我隻要蘭兒。”語畢,我不等他清冷長身明顯一頓,臉色愈加蒼白望著我,立即轉身朝門外走去,剛欲拉開門,禛渙伸手來攬我,“欣愉。。不是的。現在。。”
“我不要聽這些。。我不要聽這些。。。夠了。。”我發瘋了似的雙手緊捂著耳朵,再不停留,往屋外奔去,隻感覺我的衣袖拂過他修長指尖,還有他哀怨的眼神,清冷長身,怕再刺激我,隻是怔怔站在那裏。我跑到屋外,冰冷晚風早已經吹幹我滿臉的淚痕。
我一人漫無目的走了許久,山莊整個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三五步便有侍衛從身旁走過,他們見著我都立足行禮。我卻依舊茫然前進,最後抬眼,便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蘭兒的屋子門口。禛渙將蘭兒安排在離庭殿最近的別苑裏,方便他和澈隨時為蘭兒診斷。我卻不願意一個人再回暢吟閣,卻也始終沒有勇氣一直看著躺在床上蒼白的蘭兒。
我雙手一握拳,便抬腳踏了進去。隻見澈一身青衫,坐在床頭。他原本俊朗的雙眸布滿血絲,依舊緊緊拉著蘭兒的手。屋內沒有其他人。他見我進來,微一抬眸向我看來。我輕咬嘴唇低低喚道,“澈。。”頷首,又轉而看著蘭兒。
“澈。。。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我抬眼正視澈清朗俊美的有些消瘦的臉龐,他眉頭蹙了下轉頭看著我片刻,回過頭去繼續注視蘭兒“這是蘭兒心甘情願的,是我沒有看好她。”語畢,隻感覺他的長身有些顫抖。我望著眼前的蘭兒皮膚白皙,比起前麵已經有了血色,櫻唇緊閉,長長的眼睫毛,望上去仿佛隻是睡去了一般。隻是到底會睡多久,我心更加揪痛。“澈,蘭兒中的是什麼毒?”澈怔了下,緩緩說道,“禛渙說一種可以讓人沉睡三個月,如果沒有解藥,身體機能就會一點點衰竭而死的毒。”隨即頓了頓繼續說道,“毒是西域的毒。”
我全身霎時僵住,隻感覺自己不覺退了一步。澈望著我眉頭緊蹙,我顫抖的雙唇一直欲說什麼,雙眼正對著他,隻見他受起眼神,轉過頭去。嘴裏淡淡說道:“解藥的事,禛渙和我們都會去解決,你不要再添亂就是了。”我一下子隻感覺全身冰冷,眼淚不覺擒在眼眶裏想去看澈,卻見他也眉頭蹙了蹙,伸手去撫蘭兒的額頭,再不看我。我想喚他,再想跟他說千千萬萬句抱歉,卻隻感覺話咽在喉嚨口,再也吐不出來。
“你早些歇息去吧,蘭兒這兒有我。”澈依舊聲音沒有溫度,淡淡說道。我隻感覺心如冰澈,想再說我要留下來的話,卻看見他俊朗冷漠的表情,再不敢開口。我直立站了許久,隻想到,如果是蘭兒可能更加願意澈在身旁,我抬頭輕輕喚道“澈,蘭兒如果有什麼事”我輕咬嘴唇道“一定要通知我。”澈也隻是淡淡允了一聲。我眼淚滑落,輕聲無息便走出了屋子,望著床前那一對碧人,輕輕掩上了房門。
蘭兒的傷勢一直趨於穩定,隻是聽丫鬟們說蘭兒的臉色已經一天不如了一天。我每日辰時,午後,傍晚,都會在蘭兒的屋外等著。每次望見澈青衫背影,都不敢再踏進去。禛渙幾日來也顯得格外忙碌,一直同幾大堂主坐在庭殿。聽侍衛們說,那幾個餘下被捉這的舞娘,當晚都自盡了,而她們的身上更搜不出任何的線索。這使得想調查到底這些舞娘是怎樣混進莊內的,更加無從查起。
柔月的倚梅園同時已經被侍衛層層嚴防,往日的柔美精致,仿佛刹那也變得冰凍。本來暢吟閣也是要如此,卻被我一口回絕。當時禛渙眉頭緊蹙看著我,聲音略帶無奈看著我道:“欣愉!”所幸一旁的慕容允楓,上前一步,眼神堅定衝禛渙說道:“有我在,不會有第二次那晚的事了。”禛渙微眯著雙眼看著慕容允楓,過了半響,低聲說道:“最好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不然就是你整個慕容山莊來陪葬。”
慕容允楓,不覺一怔,隨即聳肩微笑。事後禛渙想再來撫我,卻都被我躲開,我嘴裏喃喃說著累了,他眉頭緊蹙,幽深眼眸有絲痛楚,怔怔望了我會,便轉身匆匆離去。幾日來,沒有澈一直在身旁的他,清冷長身顯得有些疲倦。除了白天在不斷徹查那日的舞娘,還一直關注著蘭兒的傷勢,研究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