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緹靈殿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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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緹靈殿的寢殿看著滿屋剛剛皇帝賜的錦衣鏤鍛,回頭看著跟著我走進來的索洛極,他從剛剛見著毓妃之後眉頭就一直緊蹙著。一身明黃衣袍,鹿皮黃靴踩在地毯上,可眼見著滿屋子的錦衣鏤鍛也無絲毫反應。我心裏有些擔憂,從懷裏拿出個金色繡包,趁他未反應過來,伸手去幫他掛在,原本他掛著和田暖玉現在有些空落落的腰間。他詫異抬頭看著我,我衝他溫柔一笑,“這個是你的愛妃我送給你的,以後不要去想別人的愛妃了。那個你不能想的。”然後我拍了拍他胸道,“你真喜歡大玄朝那麼多美麗女子,我幫你作主再好好找找就是了。”索洛極眉毛一挑看著我道,“你這是擔心,我看上剛剛的毓妃了?”
我忙歪頭微笑點頭,“是啊是啊,我親愛的王爺,你的愛妃我很緊張。”他低頭看了看腰間地繡包,嘴角笑意更玩味地看著我,“那麼你不如告訴我,這個繡的是什麼?”
我一愣,低頭,就見著金色繡包當中,一條玄色蟠龍。可是我心知怎麼看也隻感覺歪歪扭扭的一團,比起這個繡包上乘的布料與絲線,我就這兩年閑在王府太空剛學來的女紅本領怎麼樣也無法與這個相配。我一努嘴,去拽繡包,“你不要就還給我。”卻不料索洛極緊緊拽住,嘴角笑意更深地看著我;“哪有送出了東西,還有要回的道理。”
我一瞥嘴,剛想瞪他,他卻瀟灑一個轉身朝不遠處錦緞玉床徑直走去。隨後自顧自的卸下外裝,在玉床裏端躺了下來,再不動彈。我瞠目結舌看著他,忙跑到他身旁想去拽他。卻發現他朦朧著雙眼,一臉疲倦回頭看我,“我趕了那麼久的路,難道你真舍得讓我去睡那硬邦邦的雕花木榻?!”
我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精致的雕花木榻,確實顯得有些冰冷堅硬了些。心裏一軟也不好硬拉他下床。自己卻站在錦緞玉床邊有些猶豫。
“怎麼?你這是疼惜本王,決定自己去睡那個木榻了?那敢情好啊。”索洛極笑意更濃,眉毛一抬看著我。我一努嘴,一狠心自己也爬上了玉床,還不忘抬眉輕挑了眼索洛極“怕你不成?!”索洛極隨即哈哈大笑出聲,轉身背了過去再不理我。
我總算舒了口氣,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感覺一陣倦意席來。才心想果然很久沒有睡過這麼柔軟舒適的玉床了。正半夢半醒間,忽然感覺身子一緊,感覺自己被暖暖地摟在索洛極懷裏。他從身後緊緊抱著我,我剛想掙紮卻聽他磁性聲音溫柔帶著些許懇求道;“欣愉,讓我這樣抱著就好。”
我心一軟,便不做動彈,仍由他抱著,而他摟著我,在我耳邊溫柔說道,“欣愉,其實我不知次帶你來是對還是錯。”我心想著好笑,平時這樣脾氣的辰王爺,現在反倒柔弱了起來,我嘴角一勾,笑著說道,“現在是我自己跑你身邊來的,你還怕我跑了不成。”他怔了一下,才感覺他身子鬆了鬆,舒了口氣,我轉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怔怔看著我,鼻尖還聞著他身上香氣,卻見著他眉頭有些緊蹙,想伸手去撫下。卻被他一手攥住手腕,眼神又深邃了不少,然後聲音冷冷說道,“不要亂動,再下去發生什麼,我就不能保證了。”我不明白所以,他眉頭蹙的愈緊,深深地看了我眼,轉過頭去,背對著我,再不理我。
留我一人在他身後,嘴角一抽,這個辰王爺還真是脾氣一點也未改。
豎日清早醒來,索洛極已經早早去拜會皇帝。餘下玉燕領著一群侍女恭候著,我睜開眼便瞥見她們每人手中的玉盤上放著各式各樣的首飾服裙,心裏一暗,便努了努嘴起身,心想著今天也足夠折騰一天了。
我正坐在鏡子前,望著周圍一群侍女圍著我打轉。我才驚歎原來中原皇室的整套服飾來得可比突鮮更為麻煩。突鮮始終還是馬背上的民族,所以女子再為繁瑣也是頭上多了些珠釵,而現今,周圍的侍女已經為我更衣上第一層雪紡刺繡摸胸,還未等我緩過神來,已經第二層薄紗裏衣,錦緞衫裙為我照了上來。
等我全部服飾與頭飾,以及腰間的吊飾,手上的首飾穿戴完畢已經接近正午。我望著鏡中自己玲瓏有誌身鍛,再加上粉色的綢緞外裙稱得我皮膚尤為暫白,膚如凝脂,頭上步搖珠釵更顯雍容嬌美。自己都不覺驚歎了下。
“王妃果然國色天香,難怪了辰王爺對你愛寵有加。”一陣嬌柔聲音傳來,我轉頭,便見毓妃一身紫色衫衣從遠處珊珊走來,腳踩金蓮,臉上美目微笑。而旁邊卻跟著索洛極一身黃色衣袍,看到我時,眉毛一抬,眼神卻深深望了我一眼,不過隻有一瞬,嘴角一挑笑意更濃。
我一見這兩人怎麼走在了一起,忙一擔心,快步走到索洛極身旁拉住他,一邊衝毓妃微一福身道,“娘娘過獎了,娘娘才是國姿天色,同皇上兩人琴瑟和鳴,羨煞旁人。”
毓妃一聽,更是喜上眉梢。“妹妹同王爺才是羨煞旁人。”我衝她溫柔微笑,眼睛去瞥索洛極,卻見他若無其事,嘴角確實笑意更濃。
下午的整個時段,我都由毓妃陪同著,索洛極繼續與皇帝商討國事。因為是位於整個大玄皇宮,便不能仍由我隨處走動。毓妃也隻是陪同我在禦花園賞景,閑聊。快傍晚的時候,她便將我帶回索洛極身旁。
大玄朝的盛大聚會都是在晚上舉行,到了傍晚,整個皇宮已經顯得格外繁忙,到處都是忙出忙進的宮女太監,大多臉上都興奮無比,好似宮裏許久沒有搞過如此隆重的慶典。我打量著緹靈殿內,橫梁也有幾尺多高,奢華非凡,處處金壁雕塑輝煌,心想難怪索洛極要如此垂涎中原的領土了,光這份貴氣已讓人嫉妒不已。我轉頭去看索洛極,他卻隻是淡淡吩咐著手下侍衛,依舊從容瀟灑。望著索洛極,心想著他即使站在大玄朝皇帝的身旁,也未有失色多少,再者下午不經意間聽到那些宮女們竊竊私語地討論著“真沒有想到突鮮王爺竟是這般好看。”我便不覺暗暗好笑。忽然索洛極轉頭正對著我,我一驚訝,忙收回視線。“這是在偷偷欣賞你的夫君?”
我白了他一眼,兀自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他卻嘴角一勾,拉起我的手,從容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了。”我一點頭,身旁太監宮女已經整隊,手提宮燈,為我們引路。
整個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們走出後三殿,剛踏入前三殿宮門,我霎時被整個燈火通明的前殿震住了。全宮殿已經全部掌起宮燈,而夜晚的宮殿交相輝映,絲毫沒有因為是晚上而黯淡,反而顯得更為璀璨。而主殿外已經有文武百官依照官階層層圍住,中間有一條紅色金絲地毯鋪在最中間的白玉石階上。索洛極站在我身旁,最後打量了我下,溫柔地伸手撫了撫我額間的頭發,輕輕說道“記得跟著我!”我衝他咧嘴一笑,微微點頭。隻見他牽起我的手便抬腳朝主殿殿門走去。
剛走到大殿門口,已經聽聞裏麵傳召“突鮮辰王攜王妃獨孤氏駕到。”裏麵眾人,都競相抬頭朝我們這邊看來。索洛極微笑含目,從容瀟灑,雍容氣度,目視前方,緩步朝裏走去,我也腳踩金蓮,微微頷首,跟在他身側。我倆走在正中的紅色金毯上,而能在正殿內坐席的都是非富即貴的王宮大臣。此刻周圍已經一片安靜,都注視著我倆。我微微抬頭,瞥見皇帝雲龍一身九龍黃袍,坐於最中。他的右側是一名女子,頭戴鳳冠,想必便是皇後,而再右側便是毓妃一身紫色華服。她見著我,臉帶微笑,微微頷首。我也衝她微笑,正打量間,忽然聽聞索洛極站定,雙手從容拱手作揖,“見過大玄皇。”我忙收起神色,撫了撫身上粉色衣裙,慢慢俯身跪地“臣妾獨孤穗,拜見皇上,恭祝皇上金安。”隨後便抬頭,正對皇帝。隻見皇帝滿臉微笑,示意我起身,隨後笑著說道,“辰王與王妃免禮。今天可是可喜可賀,連我這個平時過慣閑雲野鶴般生活的小妹也趕回來慶賀。語畢,他向左邊看去。我順著他左側下排位子,看見柔月一身白色衣衫,輕盈脫俗坐在那裏。她見著我時,已經花容失色。我再看下去,隻感覺自己全身僵硬,人被抽空一般,再沒有了力氣。而腦中一片空白,柔月身旁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坐在身旁,為何每次都這樣,他不經意間就會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讓我窒息。